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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洛水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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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至秋季,暮日落西山,晚霞绚丽,映得山头一片通红。
  这是一座偏远小村,四周皆是深远大山,不知多少里都见不到其它得城镇村落,地处偏远,流水环绕,却如桃源地带。
  村里,忙碌了一天的村民们方才休息下来,有的搬个小凳,端坐门口,或望向那远边深山,或望着天空小鸟飞过,目光跟随,直至不见踪影,有的结伴踱步,谈笑风生,而妇女们早已在厨房中升起袅袅炊烟,这里的村民们就这样过着如此简单平静的生活,无论外界如何硝烟四起,亦或繁华太平。
  此时,一队约莫四五十人组成的铁甲铮铮的队伍从村头前方小路浩浩荡荡驶来,马蹄踏过,尘土飞扬,他们飞速入村。
  小村的宁静瞬间消逝,
  其后片刻,一个面貌俊朗不凡面容却透露着无边落寞的紫衫男子,怀抱着一个婴儿步履缓慢地入了村。
  ……
  洛水村,因村中那条正中央流淌而过的小河而名,淳朴厚实村民们都以打猎自耕为生。
  七月正值夏季,酷热的日头落入山头边,热气逐渐消散,村头口几只大狗伸着长长的舌头,一个个有节奏奔跑进村,这是村里仅有的几只成年猎狗,一般只有跟着猎人们上山打猎时又或者打猎归来时才会聚集在一块。
  果然片刻几位身形壮硕的汉子出现在视野之中,这是村里归来的猎人们,他们手里提着的身上背着的都是此次上山打得的猎物,笑容灿烂,可见这次上山,收获颇丰。
  “娃儿,回家咯。”
  其中一位身穿白色粗布的汉子停顿身形,朝着一边招呼道,接着其它几人跟随目光前望,笑颜如花开。
  在临近村头的小河旁,有着一颗约莫两三个成年人手拉着手才能围住树干的老树,树枝向四周延伸的老长老长,枝叶茂密褶褶生辉。
  这是洛河村中无比古老的大树,坐落在村头旁,为洛河村一代又一代的人遮阳避雨。
  此时老树底下有着五个约莫八九岁孩童围坐哪里,这几个孩子身穿着粗布小衫,随意地坐在地下,只有一位看起来显得更加眉清目秀的孩童在屁股下垫了一块随意找来的石块。
  这个小孩整个人看起来干净许多,眼神明亮清澈,脸蛋上透着一股秀气,整个人在这其中给人感觉多了些许书卷之气。
  而他的目光正盯着手中捧着的那本纸质书籍。
  闻得呼喊声,他们纷纷起身回望,其中一个模样偏瘦的孩子立即挥手做声。
  “爹,你先回去吧,我再听姜凡讲完这段就回家。
  几人重新坐下,皆望向手里拿着书籍的姜凡。
  姜凡,这个年龄幼小显得颇为秀气的孩童是村中唯一的外姓,八年前被父亲带到村中居住下来。
  村中没有念书之说,大人们几乎都是目不识丁更不用说这些孩子了,而姜凡之所以识字,则是他哪位父亲教的。
  姜凡望着手中书籍,望着黑色封面上写着《修者杂记》那四个大字,心神驰骋。
  姜凡想到了自己父亲,自记事起,父亲每天是难见踪影,晚上也是等到很晚才会回家,那时候自己早已熟睡过去,而有的时候甚至几天都难见身影,唯一让姜凡感到开心的事就是当初父亲花了很长时间教会自己读书识字,并且在屋内放了许多书籍供自己观看,不过从那以后,便很少见到父亲的踪影了。
  至于母亲,自打出生好像就没见过她一面,想到此处,姜凡心中泛酸,双眼婆娑。
  姜凡很乖巧,每天除了跟伙伴们玩耍便是拿着其中书籍观看,书的种类很多,有些东西姜凡有些看不懂,有的姜凡虽然不喜观看,但还是很用心地、耐心地看完,能记就都记了下来,也有些书籍让姜凡很是喜欢,百看不厌,比如这本《修者杂记》,其中讲了很多让姜凡心生向往的故事。
  回过神来,姜凡郎朗清脆的声音响起。
  “天地万物,生尔皆有灵,其息生生,得道成仙!”
  姜凡并不懂那这句话的意思,这群小家伙都不懂,只是在每个故事的开头都有着这么一句话,每个故事的开头第一句话都不相同,姜凡只是便照着念了出来。
  姜凡所喜欢的自然这些话下面的各种故事。
  这次的故事是讲到一个人名叫万修的自身经历。
  讲到他本出身富贵,皇帝之家,奈何一出生不久,国破家亡,双亲离世,而他自己更是被人下了毒,毒不迅速致死,但常常发作,能让人长年痛不欲生。
  讲到他后来流落到一个偏远小村庄,每天过着凄苦日子,还得忍受病痛折磨,直到他八岁那年,在山上遇见了一位从天空飞来神仙人物,从此他的命运再度改变,去除了身体之毒,还学得了神仙本领,报的大仇,从此逍遥世间。
  小孩子们一个个听得非常着迷,姜凡念完花了快有一个时辰。
  此时天色渐黑。
  “姜凡,你说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吗?”一个男孩出声询问。
  “这个吗……”
  姜凡声音拉的老长,望了望出声的哪位孩童,眼珠子转了一圈,然后确定的点了点头。
  “肯定是有的。”
  姜凡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心中希望是有的,遵循那心中所愿,所以对着他们如此肯定的答道。
  “姜凡,你今年也刚满八岁对吧。”孩子中最为壮硕的那个出声。
  “是啊,二虎哥,上个月刚满呢。”姜凡瞥了眼洛二虎,歪头答道。
  “嘿嘿,我觉得刚才你讲的那个人的故事跟你有点像啊,唯一不同的就是你还有你父亲,你说要是你那天到山里去会不会也遇见神仙呢。”那叫洛二虎的孩童笑着说道。
  姜凡闻言怔了会儿,随即却是笑了笑。
  “对啊,我看我们以后得多到山里玩玩才行,说不定我们万一遇见神仙呢。”
  “有道理,明天我们都上山去,以后也要常去。”
  几人都觉得有理,纷纷点头。
  当然,在周边的山林外并无野兽的,这点他们还是知道的,对于上山去玩他们自然不是说的深入大山很远很远,而是在周边玩耍,并没有什么危险的。
  “啊,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几个月前有遇见一个老爷爷,他说我什么根骨奇佳,要收我做徒弟来着,不知道他是不是神仙。”
  那壮硕孩童洛二虎突然出声,说罢双眼微睁,环视一边小伙伴们,像是征询答案。
  “你没开玩笑吧,什么时候遇见的,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们咋不知道了?”大家齐头望向洛二虎,小脸上个个写着不相信三个字。
  “真的呢。”
  洛二虎抓了抓脑袋。
  “应该是三个月前吧,那时候我家老牛不是跑到山里去了吗,当时我是一个人去找的,就在哪时候遇见了哪位老爷爷,要是不他,我还得找好一会儿才能找到我家的老牛了,那老爷爷当时就这样摸了摸我肩膀围着我看了看,就说什么我根骨奇佳,想要收我做他徒弟。”
  洛二虎似乎在模仿当时情景,只是只有他一个人,模样不由得有些滑稽。
  “他还问我愿不愿意,然后又说他今日有些急事,大概三个月后会再度过来。”
  说完洛二虎眼睛微眯,心中遐想。
  大家瞧见洛二虎不像说假,不由得都相信了。
  “天啊,二虎哥以后要是神仙了,那我们作为神仙的兄弟想来以后也会是神仙。”一人嘀咕道,脸上涌出狂喜,接着转眼望向洛二虎,询问道。
  “二虎哥,你要是成为神仙了不会忘了我们吧?我们可是你最要好的兄弟啊。”
  “哪能了。”
  洛二虎笑的极为开心,然后很是郑重的说道。
  “你们都是我弟弟,我会永远保护你们的。”
  “这还差不多,不枉我们天天叫你二虎哥。”
  大家都是眉颜开展,笑得灿烂无暇。
  “天快黑了,我们也回家吧,刚才看我爹打了不少东西了,明天我给你们送烤肉来吃。”先前那消瘦的男孩最后出声说道。
  ……
  暮色降临,月光早已升起,一道清风吹过,村头老树吱吱作响,兀地村头老树下多了一个人影。
  这人像是凭空出现在老树底下,一身黑色长衫融入夜色之中,借着月光略微可见此人面貌,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模样显得极为英俊,只是目光有些冷冽,加上那薄薄嘴唇上匿着一丝笑意,给人一看像是那种极为自负的人。
  “八年了,可让我好找啊。”
  黑影人目光凝望村里,轻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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