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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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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花呼啦呼啦的飘着,这场大雪已经下了半个月了。温蒂这些日子都没有出门,刚生完孩子的她身体还是相当的虚弱。帐篷外传来一阵“咔嚓”,“咔嚓”雪花被踩扁的声音。是凯撒,听声音,应该还驮着一大只巨大的野牛。
  果不其然,凯撒把野牛搁在外头,进来捂了捂手,开心的说道:“今天出去搞了一直大野牛。一会送一些给尼尔,叫他做成牛肉干。”
  温蒂笑道:“你就喜欢吃他做的肉干。”凯撒看着温蒂,生了孩子以后,她脸上少了些许刚强,多了许多温柔,这也许就是母爱的力量。
  “我来抱抱我儿子。”说完他从温蒂手里接过还在襁褓中的小娃娃。小娃娃约有半岁大,脸庞胖嘟嘟的,一双可爱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外面。他看到自己的爸爸,幸福的笑了起来。虽然他只有半岁,但是却比寻常孩子尺寸要大很多。想来长大了也是个高个子。
  温蒂看着两父,子开心的笑了。她现在不但有了自己的依靠,还有了自己的家。在这时,温蒂突然想起卡普今天来说的事情,她说道:“卡普今天过来了,送了宝宝一个裘皮帽子。他还说这几天部落附近有人看见有陌生人出没。”
  温蒂说到这里,阴霾浮上心头,她说道:“这几天,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凯撒笑道:“能有什么不对劲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守着你们娘两。”
  北部王国的宫廷,国王靠着椅子晒着太阳喝着早茶。他深邃的眼睛扫过前方,看着跪在前头的莫亚·蒙德尔,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那个凯撒的事情你知道了?”
  莫亚·蒙德尔低头说道:“老臣管教不严,致使部下在外头违背圣令。还请陛下宽恕,老臣即日北上,亲自监督凯撒完成陛下交代下来的任务。”
  旁边一个高大男子阴冷的笑道:“他跟那个妖女孩子都有了,你还在维护他。守夜骑士是不能娶妻的,何况是娶了一个异端之女。蒙德尔,你可了不得啊,守夜骑士上千年就出了这么一个逆种,还是在你手里出的。这么一个前年一遇的异端,在你嘴里说出来只是违背命令这么简单。你到底有多中意这个凯撒?”这个高大男子就是军事大臣彼得。
  皇帝说道:“您老人家都一把年纪了,这件事情就让其他人来处理吧。”
  彼得说道:“听说戴维安爵士从龙穴里面归来了,他定然想试一试自己的本事。而且我听说他跟那个凯撒素有过节,就让戴维安跑一趟吧。”戴维安是陛下的弟弟,但是两人自小不合。戴维安是帝国最强大的战士,他刚刚从龙穴回来,传说他已经杀死了神龙斯莱瑞克,获得了强大的力量。戴维安跟凯撒关系甚好,彼得这么说不但恶心了莫亚·蒙德尔,还难为了戴维安。
  皇帝大笑道:“哈哈哈,你说的极好。让戴维安来做这个事情最好不过了。”他不顾形象大笑了起来,心头阴笑道,我的好弟弟啊,你一直看不上我这个当皇帝的哥哥,现在哥哥让你去杀自己朋友,你是不是得好好谢谢我,哈哈哈哈!你不听我的不要紧,难道连大祭司的命令你也不听?这个事情是神使安排下来的,我现在就去求大祭司,让你来擦屁股。哈哈哈!
  莫亚·蒙德尔心头默默的道,凯撒啊,凯撒,到底是为什么让你走上了这条绝路呢?
  一个男人在雪地里独自行走。一步一步,扎扎实实的走着,没塌下一步,雪地里都多了一个脚印。看似平凡,但是恐怖的是没个脚印的深度都堪堪齐平。他像是融入到了这片土地一般,所有的生物都能感到她的恐怖存在,但是却很难发现他在那里。哪怕他就这样走着。
  凯撒的心砰砰砰的急跳着。相似有人在召唤他,黑夜中他似乎听见有人在轻轻的呼唤自己的名字:“凯撒,凯撒。我回来了,我来找你了。”
  凯撒做着梦,浑身忍不住的抽动了一下,上半身不由自主的立了起来。他浑身冒着汗,呼吸急促。温蒂被他吵醒了,她看了下孩子,宝宝还在熟睡。凯撒感到从未有过的慌张和惊慌,自从他领悟生命奥义以来,四周的环境,哪怕是空气的的小蚊子他都能察觉到。
  而现在,他感觉到了,一个恐怖的巨大的能量正在朝这边来。他的方向正对着自己的帐篷,正对着在自己的头。他好像就在自己面前一般。
  温蒂看着反常的凯撒,说道:“怎么了,凯撒?”
  凯撒感觉到了,来了。自己一直担心的,终于来了。这么些年来,它犹如长在身上的一颗挖了又长出来的痣。他违背了守夜人的誓言,而如今,誓言之神来要账来了。
  “温蒂,我们一直担心的那天来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假如我死得很难看,你会讨厌我么?”
  一直以来小两口对这事情没少担惊受怕,但此刻,危险来临两人却很平静。温蒂只觉得心头一震绞痛,她拉着凯撒的手坚定地说道:“如果这个日子在一年来了,那我肯定不会多活半刻。但是现在我会照顾好宝宝,直到他成人了,或者我死了。”
  凯撒把温蒂搂在怀里,说道:“我要比你先走一步了。”在没有凯撒的日子里,活着对温蒂来说就是个煎熬。假如不是有个孩子,她要跟凯撒一起走。她用力地握住凯撒的手,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有你陪我这几年,我已经做够了。”
  咔嚓,咔嚓。一步,两步,不一会儿,帐篷掀了开,一个矮胖个子走了进来。温蒂看着他,虽然他其貌不扬个子矮小,但是站在门口却如山似岳,自有一番威严。
  凯撒又惊又喜,他说道:“戴维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戴维安咧了咧嘴巴,笑道:“回来半年了,一直找不到你。原来你躲在这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哩。”
  戴维安去了龙冢试炼,后多年杳无音信,不少人都以为他死在了神龙的脚下。事实上,他不但杀死了老龙神斯莱瑞克,获得了龙神精血还有一个恐怖的力量,化龙!在龙冢里面,他也知道了一些关于预言之子的消息。
  凯撒拉着温蒂站了起来,欣喜的说道:“那你获得了龙神的力量了?”
  戴维安波澜不惊的说道:“正是。”
  凯撒拉着戴维安的手,向温蒂介绍。跟她说起两人在学院里如何交好,又如何一起成长为一名骑士。戴维安也跟他说起了自己在龙冢的种种事情,他们相谈甚欢,似乎忘了一会儿就要来的生离死别。
  戴维安瞥见床头的摇篮,欣喜的走过去,他看见了凯撒和温蒂的宝宝,他伸了一个手指过去,宝宝在睡梦中居然也牢牢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戴维安说道:“他叫什么名字?”
  温蒂说道:“他叫斯文。”
  戴维安心头大动,就是他么?难道真的就是他?他来回的在房里徘徊,许久,叹了一口气说道:“天数如此,看来龙神所言不虚。”戴维安的自言自语让凯撒摸不着头脑。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跟这个孩子也算有缘,这里有一些龙神精血,就当给他的见面礼。”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瓶中荡漾的鲜血荡漾得让凯撒都神魂不宁。这是何等的能量,凯撒惊呼。
  两夫妻来不及开口,精血就已经融入到了斯文的体内。温蒂赶忙跑过去,看见斯文睡得依然安详,心里头松了一口气。
  戴维安叹了一口气,说道:“凯撒,其实我来还有一件事情。”
  凯撒明白了,晚上宿命的召唤就是因为戴维安的到来。他是个守夜人,终生不能娶妻。而现在他违背了自己当初作为一个首页骑士的誓言。誓言之神今天来收账了。他不怪任何人,只怨命运没能在他做一个守夜骑士之前遇到温蒂。
  凯撒喉咙相似压着一块石头,他说道:“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要放过温蒂还有我的儿子。”
  戴维安正色道:“这是自然,这个孩子我会保证让他健康的长大成人。”
  温蒂紧紧的抱住凯撒,死死的不松手。她要记住这温暖的依赖感。十年生死两茫茫,自凯撒以后,温蒂的心已经死了。
  守夜骑士校场。
  莫亚·蒙德尔,轻轻的说道,:“守夜骑士第二小队队长凯撒,违背誓言,实行斩首之刑。”
  凯撒望着天,仿佛能看见温蒂的背影,他笑了起来。温蒂,能遇见你真好。我不后悔做一个守夜骑士,也不后悔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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