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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王小弦看着面前的男孩。
个子不高，身材有些单薄。皮肤白皙，瘦削的锥子脸，也许是有些瘦的原因，他的五官十分清秀，头发留的有些长了，披散在脸颊两侧，乍一看绝对会让人绝对是个小女孩。
上一次自己随口吐槽说了一句这个小朋友不对劲，没想到真的不对劲。
“我的嘴是开过光了啊。”王小弦心里腹诽。
“叔叔，我叫张乐果”。小男孩低着头，似乎有些自卑的样子。
“要叫我哥哥”，王小弦郁闷，两天时间自己就从哥哥变为叔叔，有些让人不太爽气。
看着张乐果的身形和他有些女性化的打扮，王小弦有八成把握，他就是昨晚那个矮小的黑色人影。
十分钟前，王小弦和张婶声泪俱下地回忆了一下自己青春期的时候女装的往事，并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下自己后来幡然醒悟，痛改前非的心路历程。
于是在张婶的强烈要求下，并答应出五百委托费后，王小弦把她的儿子带到了街角的一条小巷子里。
那些往事当然都是编的，废了不少脑细胞。
“小朋友，上学…哦你上初一了对吧？”王小弦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小男孩。
“嗯，今年刚上初一。”张乐果的眼睛看着地面，双手有些拘谨地垂在两侧。
王小弦的目光牢牢盯着眼前的男孩，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微表情。
如果这个男孩是那种嚣张跋扈，毫无教养的熊孩子的话，他不介意用另外一种比较粗暴的方式让他提前感受一下社会的残酷。但是眼前的孩子，明显是那种有些自闭，没有自信的男孩。
内心轻叹了一口气，王小弦用一种平淡的声音问道，“你爸爸呢？”
“爸爸…和妈离婚了，很久没有见到了。”张乐果似乎不愿意提到这个话题，回答的时候有些抗拒。
王小弦点点头，对于这个回答，他其实没有十分的惊讶。
一个初一的男孩，喜欢上女性化的打扮，明显是成长过程中心理健康出现了问题。
而张乐果的父母离异，张婶又整天忙于照看水果摊，忽略了自己孩子的举止，或者说即使注意到了，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只是认为他或许是受到了一些网络和动漫的影响而造成的短期问题。
女装也就算了，用别人的女装女装就不能忍了啊。王小弦心里正做着权衡。
“班上有喜欢的女同学吗？”想了一下，王小弦打算用淳淳善诱的方式让张乐果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没有”，张乐果摇了摇头，脑袋垂得更低了，“班上…都没有同学愿意和我玩。”
你整天打扮成这样，要我也不和你玩啊。
“那是因为你不够自信”，王小弦拍了拍他的肩膀，“抬起头来，看着我，男孩子就要像你王哥这样自信。”
张乐果听到王小弦话里的鼓励，慢慢抬起头，眼里带着迷茫，“像王哥这样？”
王小弦一脸自信地点点头。
“那…王哥也有喜欢的女同学，不对，是女朋友了吗？”张乐果呆呆地问道。
死孩子怎么说话的。
“把口红擦了”。王小弦的眼角抽了抽，语气突然严厉了起来。
张乐果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还是“哦”了一声，用袖子抹掉了自己唇上的红色。
“女装什么的，说实话我也管不着”，王小弦面色变得严肃了起来，“但是你用别人的女装女装女装就变成了不同的性质！你知道我说的意思吗？”
张乐果：“？？？”
“你喜欢打扮成什么样是一回事，最多危害的是自己”，王小弦觉得眼前的孩子有点呆，不过还是解释道，“但是你偷东西就不对，这种行为是给别人造成危害！”
“对不起，我错了。”张乐果低着头，脸色涨的通红。
“东西呢？藏到哪里去了？”王小弦一只手撑住巷子的墙，居高临下地看着张乐果。
“啊，没有了。”张乐果见王小弦突然强势了起来，神色有些慌乱。
“没有了？！”王小弦的声音拔高了起来。
敢情刚才自己的一番话只感动了我自己？
王小弦左右手对握，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脖子左右扭动了一下。
“好，我帮你算一下，三个月，如果第一个月每周偷一件，后两个月每三天偷一件，一共是……算了”，王小弦感觉自己的脑子都气得有些混乱了，“你告诉我这些都没有了？”
不害怕？不拿侦探当班主任是吧？
“真…真的都没有了”，张乐果见到王小弦发怒的样子有些害怕，靠着巷子的墙慢慢蹲了下来，支支吾吾道，“王哥，我…我没有骗人。”
王小弦气极反笑，“好，那你说说你偷的这些东西，都哪儿去了？你不要和我说送人了。”
张乐果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王小弦一眼，又赶快低下头，“对…我都送人了。”
王小弦：“？？？”
“送谁了？”他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了，这个孩子的表现似乎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那个哥哥不让我说”。张乐果脸上犹豫，摇了摇头。
“不说就送你去警察局，或者告诉你的班主任。”王小弦不信还搞不定一个小孩。
“是是一个哥哥，和…和王哥你的年纪差不多大”，张乐果赶紧开口，“我平时没什么朋友，有一次那个哥哥找我玩儿，我就答应了。”
“他家…他家里有好多那些东西”。张乐果说开了以后，也慢慢放松了下来，“我我就是后来经常去他家玩，才才慢慢喜欢上女生的衣服”。
王小弦的脸色有些阴沉，“他平时有动你吗？”
张乐果摇了摇头，“没有的，这点学校教过。他没有碰过我。不过他和我说，去边上那个学校拿那些衣服，拿一件给我五块钱。”
王小弦的双拳紧紧握了起来，“那个哥哥家在哪儿？你经常去，应该知道的吧？”
张乐果点了点头，“我知道呀，就在这附近呢。”
“哪儿？”
“那个方向”，张乐果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老式小区，“名字好像叫…嗯叫凤西二村”。
听到张乐果的话，王小弦愣了一下。
“嗡嗡嗡”，突然，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按下接听键，手机那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玄哥，是我赵思齐啊。那个偷衣的变态，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