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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刺骨,青衫磊落险峰行。
半夜三更,晚风袭人,一阵阵刺骨凉意传来,让杨尘本就显得单薄的身形,越发脆弱,好似随时都要折断一般。
杨尘面色坚定,咬着牙提着酒壶,直面着风刀霜剑,经过十里坡,直直往山神庙而去。
行走间,他的步伐虽说有些踉跄,但却有条不紊,等疲累时,他还会握着树枝休息。
一直到三更之时,杨尘才赶到山神庙。
只见,古庙空悬,风声呜咽,眼前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绝世高人?
“丈夫豪气越雄关,瀚海沉浮醉醒间……”
就在杨尘以为自己白跑一趟时,一道稳健有力的声音传来。
一位老人,身高八尺,身着玄黄布衣,踏虚而来,稳稳屹立于神庙之巅,身上的气势如山岳一般沉稳绝伦。
“老先生,小子叨扰了。”
杨尘将酒壶放下,拱手作揖。
“你小子倒是有心了,只是这身子骨着实差了点。”
老者悠然落地,左手负后,右手一动,隔着十丈距离,已然将酒壶稳稳地抓在手中。
杨尘看得真切,老人右手似有无形气劲,如同手臂突然伸长一般,握住酒壶时,壶中酒液竟丝毫不动。
“好一手擒龙功,小子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杨尘忍不住惊叹道。
“咦?”老者右手拿着酒壶,不由得微微一顿:“你居然知道擒龙功?”
“小子不才,平素爱读杂书,书中记载:擒龙功是丐帮绝学,擒龙控鹤,霸气无方!修炼大成者,可驭气流转,穿越空间,透空擒物,实为天下奇功!”
杨尘语气平淡,却目露神往之色。
“你果然不错,不但侠肝义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还博览群书,老夫没有看错人。”老者摸了摸胡子,笑道:“但你可知我是何人?”
“前辈想来乃是丐帮中人,我对于江湖之事所知不多,但也曾听闻丐帮前任帮主【斗酒神丐】汪玄通,神威盖世,将没落的丐帮发展到一个新的巅峰!”
杨尘黑发披散,目光如电,不卑不亢。
“好好好!”汪玄通老怀大慰道:“你可愿拜我为师?”
“长者赐,本不该推辞,可晚辈自知与前辈所学不符,擒龙功乃是豪迈奇功,与佛学武功颇有渊源,而小子心性跳脱,与豪迈二字扯不上半点干系。”
杨尘先是面露喜色,而后又黯然说道。
“哈哈哈!”老者不以为意,反而大笑道:
“你小子果真有自知之明,你所说不错,这武功就像是娶媳妇一样,若是娶了性格不合之人,哪怕生米煮成熟饭,也会有离婚的可能,更别说臻至武学的最高境界了。”
“可老夫实在对你中意得紧,我这里有得来的三本秘籍,你且挑选一本拿去!”
“长者赐,不敢辞。”杨尘当即纳头便拜,面色却很冷静,道:“只是不知,究竟是何等武学,连前辈都要如此珍藏?”
“你小子实在太中我胃口了,世间多少人为了武功打生打死,你却能如此快的冷静下来,心性这方面,年轻一辈中能与你比肩者不出十指之数!”老者摸了摸胡子,饮一口酒后,悠悠说道。
“第一本,大日如来掌。
源出大日如来佛求道、证道、得道所悟,是一门大智大慧的掌法,与佛门经义有关,直指碎虚境。”
“不学,不学,小子玩闹,学不得佛家武学。“
“你这小子,第二本,你总会喜欢了吧?”
“独孤神剑,同样直指碎虚境。
出自周易,乃是一代剑魔所创,这套剑法,只攻不守,要旨在于悟性,与「无招胜有招」剑理加合相辅相成,不受内力束缚,乘虚而入,后发先至,要点在于剑意……”
见到杨尘暗自思索,似乎在纠结时,老者摸了摸胡子说道:“小子,这套剑法与你这般贴切,你为何犹豫?”
闻言,杨尘回过神来,挠了挠头:“老先生不知这第三本又是何等武学?”
“你这小子,果真贪心。这第三本嘛,说实话,我也不知其是何等武学,只知道其玄奥莫测,绝对不在前面两者之下,名为白首太玄经……”
“不知是何等武学?又是什么品阶的武功?”
“品阶?这套武学全靠个人,每人领悟不同,所得也不同,老夫从中领悟到的武学是直指先天境的,但不知究竟是先天三境的哪一个。”
“先天?碎虚?不知这修行境界如何划分?小子心中实在迷糊得紧。”杨尘脸上满是疑惑:
“小子只知道后天,先天,陆地神仙,具体有何境界实在不知啊。”
“哦?我倒是忘了你并不会武学,也不是武林中人。
你说的这境界嘛,倒也没错,不过后天境细分为内劲,外罡,玄关,打破玄关一窍后,便是晋升先天。
先天又分为筑基,碎虚,神海三境,神海也就是俗称的陆地神仙。”
“原来如此。”
杨尘点了点头,道:“只是小子不知这本白首太玄经,究竟哪里特殊?让老先生都难以理解?”
“太初有道,道法自然,众妙之门,玄之又玄。总而言之,就是玄乎的紧。
老头子我都看不明白,这书只有图册,什么注解啊,文字啊,统统没得,看的人是脑阔昏啊。”
杨尘点了点头。
“小子明白了,且容晚辈思索片刻。”
“好,正好我喝点酒,你小子真是个有趣的人,居然知道老头子我最爱喝即墨老酒。”
老者喝着酒,随口说道。
“晚辈也是碰巧罢了。”
杨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空地中,杨尘站得笔直,脊背直挺,上接皇天,下连后土,细细思索。
四无人声,声在树间,突然一阵冷风吹过,杨尘回过神来,悠然说道:“前辈,我选白首太玄经。”
“好。”
老者醉醺醺地道,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籍,直直地扔了过去。
“小子,以后丐帮若有要事,还请你多帮衬一番……”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等杨尘回过神来时,眼前早已空空荡荡。
“道义易求千斗酒,家邦难顾两愁山!”
老人豪迈的声音,远远传来。
一时间,杨尘心向往之,喃喃念到:“丈夫豪气越雄关,瀚海沉浮醉醒间,道义易求千斗酒,家邦难顾两愁山!”
“这位汪玄通前辈果然是个高人。”
冷风吹,枝叶抖动,尘土飞扬,一切终将归于平静,伸手捡起地上空空如也的酒壶,杨尘转身,赶回客栈。
“这太玄经果真玄奥无比,明天还要早起谋求下一份机缘,却是暂时不得其门而入了。”
杨尘坐在床上,将书卷录入灵机后,摸索了一会,倒头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