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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登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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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虽仍在巨阙城外,但巨阙脚下人头熙攘,依照画像,有心之人不难认出鹿玑这个鹿家少主。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自然是不敢当众对他做些什么,然而半伤半残青蛇老头要是受些牵累,可能连个善终都得不了。故而鹿玑并没有与早已脱离割鹿堡的青蛇剑客有太多交谈,只是将自己不多的伤药都赠与了他。
  巨阙穿城而过,剑尖在外,剑首在内,城内拥塞,于是有好事者在城外近处修建了一百二十八座观景台,皆高三十三尺,供来往行者和百姓登高观望。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处景点,不少商贩在观景台下吆喝自己的仿制剑器,收入颇丰。
  挑了离巨剑最近的一处观景台,鹿玑缓步登上,身后跟着的两位不凡女子成了台上众人的焦点,鹿玑却是一脸无奈。
  “说好了到了巨阙城咱们就散伙,你俩倒是别处逍遥去啊,别跟着我了姑奶奶们。”
  “玑儿此言差矣呀,姑奶奶们哪是跟着你,我和阿云是为了保护你,你这凡俗二品的小身板哪禁得住你那些仇家的一顿碾啊,没收你保护费都是看在你鹿家。。。”
  黄衫少女话说到一半就被另一个柔媚似水的女人捂住了嘴,被揽入怀中揉乱了头发。
  “让她说吧,无所谓了,这巨阙城虽是个凡人城池,但来往的多是道法行者,鹿家的仇家们不会狂妄到大庭广众之下造反杀我,只要在这城里,就算我站在他们面前冲他们吐唾沫,这些能屈能伸的狗熊们也得乖乖忍着。”
  “鹿家这么多年执擘武林,有功无过,说句慷慨公正也不过分,这些人为什么要害你?”
  “嘿,'公正'这俩字说得好,我家祖祖辈辈为此不知罚杀了多少枭雄魔头,可人家也有妻儿父母,寻个仇再正常不过,无可厚非。不说这个,即见巨阙,哪有不上去的道理?一会要不要随我去那剑柄之巅挑把兵器玩玩?我总感觉那儿有什么玩意儿在唤我,怪心烦的。”
  “手上功夫不咋样,嘴上功夫倒是伶俐,巨阙插在这城墙上不知道多少年了,到今天才有人登到剑刃正中,多少惊才绝艳的江湖客郁郁而归,到你嘴里登上剑柄之巅跟逛菜市场似的,你这张脸到底怎么长这么厚的?”
  “这把巨剑就是一柄丈量天资的尺子,千年以来光踏莲飞升者就不止一手之数,怎么会没人上得了剑柄?凡是能登上剑柄的人都足够聪明,不会让自己成了标尺上的一个固定刻度,只有那些试图凭一把破剑悟道,然后脱胎换骨的蠢货才干得出来这种事。”鹿玑说着指向了远处一个正准备登剑的人,那人束着发,一袭黑色劲装,是个青年人。旁边一群人围着,像是看神仙下凡似的看着他,多半又是一场走秀,现在这些世家子弟都爱来拔个剑镀点金,鹿玑如是想,却浑然忘了自己是那个最大的世家子弟。
  “这人看着英武,就是忒锐利了些。”云华年说道。
  此时那个蛾眉黄衫的少女干脆倚在了背后软绵绵的胸脯里,懒洋洋的望着远处登剑的人,突然,她的眼睛瞪的溜圆。
  那束发背剑的青年人缓缓登上了巨阙足有百米宽的剑刃,那根本不能说是什么剑刃,更像是一条插满兵刃的通天大道。霎时间无数柄兵器无风自动,无数年来没被人拔出的一柄柄兵器自行挣脱了束缚向着年轻人聚集而去。
  这会儿可不比清晨那么清静,只有赶来朝圣的几百个道法行者和吃瓜群众。正午时候围绕巨阙的近百个观景台都站满了人,看到这一幕几万个人竟是齐刷刷的静默了两秒,然后集体陷入疯狂,不少观景台上还因为拥挤过度掉下来一两个人,功夫不行的全都摔了个重伤。
  “哥们儿厉害啊,不知道我能不能这么拉风?”鹿玑也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啊,当然除了太太太爷爷那次举霞飞升和太太太太爷爷御剑飞升那两次。
  “天生剑体还是转世剑魂?那也没道理剑器之外的兵器也有反应啊?”
  “天生剑体加转世剑魂呢?应该就是这个效果了,其他兵器才不是要朝圣,你看清楚了。”鹿玑赶紧趁机显露了自己的杂学,毕竟他脑子里那些东西实在太杂,却很少用得上。
  云华年以云力加持了双眼,再次望向那锋锐的青年人,果然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其他的兵器在攻击他,剑器在保护他。这种人真是容易让人丧失斗志啊,这样的天赋,好像从古至今未曾有过。”。华年说道,语气中不免有一丝沮丧。
  “才不是呢,转世剑魂只要能存活下来最不济也是个后天剑体,因为扛不住的都死了,有史以来十三人记录在册。这其中有两个人是先天剑体,其中有一个人因为屠了一城平民泄丧子之恨,被我家先祖镇杀了。另外那个御剑飞升了,如今楼北的万剑山庄就是那个飞升剑仙的后代。”
  “我听了这些武林秘史,不会也要被镇杀吧?快看,他已经走到剑刃正中了。”华年眸子一瞥鹿玑,略带讥笑。
  那青年人周身被无尽的兵刃围绕,只能透过空隙看到他那张锋锐无匹的脸,这个时候人们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剑目星眉,什么叫锋芒毕露,和此时眼前这位剑之王者比,历史长河中大多数剑者都已经暗淡无光了,当今剑圣温不二青年时或可与之争上一争,但也多半是落败那个。
  他每走一段距离,离他最远的剑器们就会哀鸣一声,然后自动归位,而其他兵刃大都残破的留在了巨阙上,这让围观的武林人士松了口气,要是被这个拥有无限未来的青年人卷走了巨阙上所有的剑器,他们去找谁哭啊。
  “妈的,这种人打架可真是省云力,就凭他心意一动,凡是有灵之剑全都要自损灵力听他调遣,要是任他晋升法天之境,天下没人能在这巨阙城中胜他。”鹿玑这话多少有点酸味,但当今青年一代有资格对这位自今天起执剑天下的人物品头论足的人,除了他鹿玑之外还真不好再找出一个来。
  “无敌于一城么?但以你道法双绝的变态天赋,要是修了你家的那本《冼雪玄鉴》,未必不能在这城里边胜了他。”
  “别东拉西拐套我话了,那本破书锁在我太祖爷爷闭关的阁楼里,每代家主在十二岁的时候能看上一次,你要是想看,唯一的办法就是打上鹿家堡,我劝你还是早点打消这个主意吧。”
  “天之书的吸引力对于我等求道之人来说太过巨大,这或许才是那些人盯上你的原因吧。快看,他已经走过剑刃正中了,我想我们在见证历史。”
  “你们的确在见证历史,跟我去挑把剑吧。”鹿玑纵身一跃跳下了高台,起起落落几下就到了人群的最前面,停顿了一下,然后直接走上了巨阙。
  两女这才反应过来,云华年搂着没什么功夫的秦玄珠从天而降,想看看这个凡俗二品的家伙能搞出什么幺蛾子,围观群众自动让出了一条路,二人施施然走到了巨阙脚下。
  这些小插曲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除了对那个不懂礼貌的小白脸颇有些微词,数万人的目光依旧被那个剑刃风暴之中的男人紧紧抓住——他已经走过了剑刃中央,向着一条历史上无人踏足的路走了过去。
  鹿玑蹦蹦跳跳往上走了几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停下了脚步。
  已经接近剑柄的青年人身型一滞,缓缓转身,看向剑刃末端那个斜靠在一柄血色巨剑旁的年轻人,周身整整四万八千柄剑齐齐指向那个年轻人。
  这个时候,各个观景台上的人们才把注意力分出一部分,观察着这个不懂礼貌的年轻人。
  “寒蝉丝的外衫,雪猞狸皮的束裤,地龙子皮做的靴身和穿山巨兽内甲做的靴底,步履有隙皆长二尺八分,呼吸绵长,想必也是名门之后,怎的这么不懂规矩,打搅别人登剑,而且还是这样一位冠绝古今的天才人物!”
  “误了这位剑仙下凡似的年轻人,简直就是误了我武林千年气运!这小兔崽子赔得起么!”
  “还真不一定赔不起....你等可听说一个消息?”
  “哦?说来听听?”
  “鹿家少主迷晕了那几位爷和当今武林盟主鹿鼎恩,一个人跑出了割鹿堡....盟主年轻时,我有幸见过他一面,再与这位莽撞的少年人一比,何其神似啊!”
  “嘶.....”某个观景台上众人一阵唏嘘,连巨阙上那位注定要青史留名的绝代剑客带来的冲击力都被这个消息冲淡了些。
  被万剑所指的鹿玑神态安然的依靠在巨剑上,对那个束发剑客摆了摆手,道:
  “你拿你的剑,等你完事找你论论道。”
  听完这句拉家常似的话,那束发剑客笑了笑,转身继续向剑柄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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