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预赛上榜

　　林业局的培训中心聚集了来自各单位的参赛者。五、六间教室里座无虚席。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座椅号寻位落座。同一单位的人员也被分散开来，不一定在哪个教室。我坐在自己的座椅上，向前一望，真巧，只见刘进才坐在我前排的过道旁边，正和一人聊得火热。
　　刘进才扭头望见了我。大叫一声，“哥们！你怎么在这儿呢？我到处找你。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一会多给我传点纸条吧。来，我帮你介绍一位朋友。这位是劳动服务公司木楦厂的油锯手冯军”。
　　冯军，我似有耳闻，好像听刘进才说过此人，此人曾在去年劳动服务公司培训油锯手时的一次比赛中，荣获第一名。人的名，树的影，说起来威名赫赫，但是真看到本人，并不显得多么出众。个头不高，相貌普通。上身一件旧羽绒服上粘了两片胶布，显得有些猥琐，根本没有出类拔萃的感觉。
　　木楦厂也是劳动服务公司的一个大厂。但我知道木楦厂最出名的不是有一位荣获第一名的油锯手，而是有几位常年归愣的老太太。他们年逾五十，却是归楞的主力军。一般的男青年都比不上她们。他们单独组成一个归楞组，归楞时老道干练的作风，在劳动服务公司里无不被交口称赞，荣获美誉良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或许到了哈拉林场能够碰到冯军，或许也能碰到名声在外的她们。
　　监考老师进屋后，闲谈的声音立刻停止了，目光望着监考老师手里的试题肃然起敬。
　　“大家好！森林采伐及安全知识的预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五分钟后，也就是把试卷发到每个人手里后，我们就开始答题。时间是60分钟。我们在座的每一位同志，都是来自各单位的精英。希望我们能在答题的过程中，表现出精英的素质，答好每一张试卷。杜绝东张西望、抄袭他人试卷等不良行为。谁触犯到竞赛的规章制度，我们立刻取消他的参赛资格。好了，现在我们就下发试卷。”
　　接过试题后，人们立刻埋下头来奋笔疾书，全力以赴。教室内瞬间鸦雀无声。唯一听到的“嚓嚓”声，是笔与纸之间交流产生的“语言”。
　　我开始答题，发现每一道题都是我昨天背会的，笔答起来顺风顺水，毫无阻滞。大约40分钟的时候，我仅剩一道题就全部答完了。再看这道题，好像没见过呀。题目是：为什么大兴安岭的采伐要选择冬季？
　　我暗自摇了摇头。确实没见过。下发的一千道题里没有这个题。我记得清清楚楚，绝对是没有。我头有点大，不知道如何下手。难道这是一道解读题吗？
　　我思考再三，觉得还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吧，能答多少就答多少，多多益善，于是我总结出几条：
　　1、夏季蚊子、小咬、瞎蠓、草爬子特别多，不适合人员入山。春、秋季是防火期，不适合野外作业。
　　2、冬季树木停止生长，枝叶凋零，处于休眠状态，这时树木倒地时对采伐范畴外的活树造成的伤害能降低到最小。是绝佳的采伐期。
　　3、冬季道路被雪覆盖，不平和松软的土地会平整、结实很多，小河、草垫子冰冻后运材车都可以通过。是最好的运输时间。
　　4、避开林中生物的繁殖期，对林下生物的伤害减少。
　　写到这里也想不起还有什么了，但是觉得肯定不够全面。反正世上的事没有十全十美的，不要追求完美的好。交卷，于是我抄了个小纸条，塞给了刘进才。把最后一道题的答案给了他，供他参考。怕他不明白，标注了“供你参考”四个字。因为我知道其他题也难不住他。这些事做完，把卷子扣到桌子上，走出教室了。
　　中午，陈主任在附近的小吃店请大家吃了顿便餐，一交流，才知道大家都答得不错，只有最后那道题歧意颇多。都不知道能对多少。刘进才和我答案接近，估计比我的答案更全面些。
　　刘小芳一边吃一边问刘进才问题，考的刘进才张口结舌。我看了一眼心神不定的刘进才，连忙挟了口菜放到刘小芳碗里。笑道：“先吃点菜。让你‘一家子’想想！”
　　王志强立刻嘲笑我：“不对呀，你这不是横刀夺爱吗，该刘进才给夹菜才对！”
　　我连忙解释：“哪里不对？我这里夹得不是菜，是带刘进才传递的小纸条！写着：你不要再问了。”
　　小芳脸一红，不再出声，陈主任心照不宣地笑出了声。
　　下午四点，预赛结果出来了，远远看见小芳跳着脚拍着手，不停喊到：“选上了！选上了！……”
　　黑板上写到：
　　第一名：纤维板厂、哈拉林场
　　第二名：森铁处、克下林场、地板厂、制材厂
　　第三名：包装板厂、储木厂、木楦厂、供应科、克上林场、啤酒厂。
　　以上入选单位选手明天八点准时到培训中心的会议室进行决赛。其他没有入选单位的参赛人员届时到旁观席旁观，为决赛者加油鼓劲！
　　果然不出大家所料，得了个预赛第三名，这个名次却是一个忧喜参半的位置，因为决赛胜出的只有六个单位，我们总名次排第七。
　　离开赛场前，大家商量一下，胜败就靠今晚了，临阵再磨磨枪，背水一战。
　　第二天，当太阳的光线照到培训中心会议厅的时候，一股暖流注入进来。
　　比赛台上，十二个单位的参赛者坐成三排，面对观众席。观众席首排是来自林业局上层领导和主办单位领导及主持特勤。后排有十余排的座位，坐满了预赛淘汰下来的选手。
　　走上台来的两个主持人，一男一女，男主持声音洪亮，女主持声音优雅，搭配完美无瑕。
　　女主持人说到：“大家好！‘森林采伐和安全知识’竞赛的决赛马上开始了！首先林业局党委邱书记给大赛带来了真诚的祝贺，有请邱书记！”
　　“好！我来说两句！”邱书记走上台前。
　　“本次竞赛旨在培养我们林区人的森林意识，和提高自我安全保护的知识，在具体工作中弘扬森林人的精神。我先说一说什么是森林人的时代精神吧，森林人的时代精神是我们森林人在林区开发建设以来，林区的广大干部、群众在气候极其寒冷、生产条件极其艰苦、生活环境极其恶劣的条件下逐步形成的宝贵精神财富，是森林人意志品质、道德情操、精神风貌的集中体现，是无数开发者、建设者用青春、热血乃至生命铸就的时代精神。”
　　接着又说：“在半个多世纪的开发建设中，勤劳勇敢的一代代森林人面对滴水成冰的严寒气候，坚韧不拔，勇往直前。为了开发我们身边的森林宝藏，他们爬冰卧雪，穿山越岭，筑路架桥，以苦为荣，战天斗地，不计得失，在高寒地带站住了脚，安下了家。他们无怨无悔地把满腔热血倾注在开发建设大兴安岭的伟大事业上，为国家经济建设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谱写了一曲曲可歌可泣、光耀千秋的英雄篇章。森林人的精神就是奉献精神，他们为了林业献青春，献完青春献终身，献完终身献子孙。”
　　台下掌声响成一片。此起彼伏。有些老林区人眼眶潮红了。
　　接着又讲到：“我们这一代森林人搭上了科技的快车，要做一个现代化的森林人。科技就是生产力！科技是怎样发展的？有这么几个阶段，核心的变化是在1778年，1778年是蒸汽机的出现，这个阶段叫蒸汽时代。紧接着就到1878年，电灯就出现了，这个时代叫电器时代。到了1946年，计算机出现了，酝酿了又一个时代的到来。虽然还没有普及到我们这里，但是眼前，我们现代化的采伐工具已握在手中，油门一响黄金万两，我们有什么理由不为国家生产更多更好的木材？。
　　台下又一次爆发热烈的掌声。
　　他望了一眼大家。
　　“今天我们的竞赛目的所在就是让大家，让我们这些森林人多了解自己，多了解森林，多了解安全。以便更好的工作。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希望大家竞赛中获得好成绩！”
　　邱书记终于把长篇大论讲完了，握着讲话稿走到观众席首排坐了下来，随即传来男主持人的声音。
　　“刚才邱书记用热情洋溢的话语为我们的比赛拉开了序幕！现在我话不多说，马上进入正题，比赛分为两个部分，必答题和抢答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