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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山场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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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晓敏走在刚刚规划好的尚未打通的运材路上,那里树木仍然是蔽日遮天,但通过树上的斧砍痕迹和脚下反复践踏出来雪路,格局清晰如画。
  她身边是两位同事,还有林场主任张强、王副主任、运输段段长庄志。此行,是哈拉林场的上层前来检查她们伐区划段工作的进展情况。
  自从穆小天将蓝围脖带到林场,交给杨晓敏。杨晓敏又恢复了原来的装束。蓝围脖红羽绒服相互衬托,分外引人注目。
  荒草的边际不远就进入了林带,“运材路”右侧全部都是哈拉林场的林班,入山口的左侧是一条山里流出的河溪,河溪边是为数不多的灌木和又密又深的杂草,河溪的源头还在前方。
  张强不时用脚踢着横在道路上的倒木,交代庄志如何清理道路。
  渐渐地他们走到了运材路的三分之一处,左边那片草甸尽头便是包装板厂小班的地界。这里属于山北坡延续出来的部分,统统被划在这条运材路左边,那条小河也在这里变宽并偏转,形成一个狭长的夹角,夹角内土地肥沃,各种本地高大灌木应有尽有。
  杨晓敏详细汇报了这些外聘队伍小班号的划分概况。并指出工作重点所在,及因势利导的小班路设置。
  包装板厂向上是芈天来和尤宝山两位个体承包人的小班,再往上,是劳动服务公司下属木楦厂的十个林班,这些林班都在运材路左边,被划成抚育伐区,河边附近都是桦树和杨树林,远离河边的是一些柞树、落叶松。
  张强边走边观看,不时发出赞扬的话,称赞杨晓敏他们的工作很扎实。
  北坡的上面,以及全部的南坡,既运材路右边,囊括了所有哈拉林场的小班,基本上以高大的落叶松为主,杨、柳树不多,桦树也是少之又少。南面山坡下,仍然设置了一条运材道。无数个小班里的木头,都将通过这两条运材路运送出去。
  张强看到这些集材路和运材路。都划分的很清楚,小班号桩制作的异常规范,不住的点头。他知道这些小班号,从规划、到划分、再到标注,花费了杨晓敏他们技术股所有人多少的心血,杨晓敏他们在这片林子里反复穿行,摸爬滚打,整整忙活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最终,成为如此一片井然有序、一应俱全的作业林带。
  北坡下的那条溪流,方向是由东北向西南流淌着,流经荒山野地,穿过公路汇聚到大河当中。此时,河面上还没有结冰,仅仅在两侧的岸边,分别有一条凝固于岸边的冰沿,被波动的流水冲刷着。河岸上方,倒木纵横,像是搭起了无数个独木桥,独木桥经腐烂坍塌成各种角度。河面两侧杨柳茂密的地方,枝头上挂满了树挂。水汽氤氲缥缈,恍如仙境一般。
  庄志赞道:“好美的地方!我看将来帐篷就建在这里吧?”
  “确实是个好地方。就是离小班号远了一些。不过离水源近了不少,吃水倒是方便。”
  张主任问:“小敏,这河里有鱼吗?”
  “这河水很清,我们经常喝这里的水,但是没有发现鱼,不过看这样子是应该有的。”
  “应该有!不过你们忙时没有仔细看罢了,鱼一般都聚集在较深的水域。这附近都很浅,估计上游会有更深的地方。我们不妨向上走走看。”
  几个人逆河而上,走着走着,果然发现一处深滩。
  庄志大步流星疾走几步来到河边,立马发现河中有一群鱼儿,游得正欢,正要高喊,却见鱼群听见他走路的动静。顿时向上游窜去,倾刻间,踪影皆无。只留下一波一波荡漾的水纹。
  随后赶到的张强,见到庄志的神态知道他目中有物,可是望了望水中,见河水清澈见底,哪有一丝鱼影。就问庄志,
  “你看到鱼了吗?”
  庄志支支吾吾,却无可奈何。明明有好大的一群鱼。瞬间就逃得无影无踪,只让他啼笑皆非,有苦难言。他尴尬一笑,
  “张主任,这...这里确实有鱼。只不过这里的鱼怕人,听见动静就跑了,可能是因为山里太静了,从来没有人打扰过的原因。”
  又补充到。
  “而且这里的鱼还不少,也不小,有筷子那么长。”
  “就算有吧!反正我是没看见,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捞点回来,我尝尝!”
  张主任有些失望,悻悻地返身儿往回走。走了大约一百多米。杨晓敏就喊住了他。
  “张主任,这里有一条小路,直通我们林场的小班号,我们从这里上去,就能看到我们林场的场地了。”
  “好!我们从这里上去,看看山顶上有没有鱼。庄志你走前头,这回可别把鱼惊跑了。”张强望了一眼郁闷的庄志,给他找了一个台阶下。
  庄志作为张强的得力下属,跟随张强多年,深得张强信任。张强也知道无论在多么困难的时期,庄志都会竭尽全力、鼎力相助、不离不弃,所以二人在言语上有时脱离了上下级的关系。
  向山上走的道路密布着杜鹃花的秧蔓,但是经过杨晓敏她们多次的踩踏,已经变成了山间小路,行走起来方便很多。庄志走在前面。脚下是深浅不一的雪路,但比起趟杜鹃花秧,不知要幸福多少。
  张强仰望天空,看一棵棵望天吼似的落叶松树木,粗壮挺拔。心中一种对自然的敬畏和崇尚被隐隐拨动,白云苍狗,沧海桑田,这些树木是多少岁月凝结而成的杰作,如今要砍伐掉,他的心里如同打碎了五味珍馐,酸甜苦辣咸,混在一起。他不舍得伐了它们,但是他又觉得,只有让这一棵棵粗壮挺拔的树木,为国家和民众创造幸福才是货真价实的物尽其用。只有为了民众谋到福利的物尽其用,才具有真正意义的价值。空有满山的财富却不能利于民众,不过徒有虚名,毫无价值可言。每棵大树都一样,成材后不采伐也会腐烂于山林,枉费一生,毫无建树,岂不是和铺张浪费一样。
  张强站在山顶,眼界大开。整片南坡面积广袤无边,坡面平缓,无穷无尽的落叶松树,触目皆是,数不胜数。而且在杨晓敏的划分下,小班号井井有条。
  “很不错!杨晓敏,我看这个林带的划分应该是合格的,过两天森调队的人员进山检查,应该没有问题。”
  “好!我们下坡去,回程走南坡的运材路”
  众人跟在庄志、张强后面。张强边走边望,时而回过头与杨晓敏交流几句。
  “晓敏!小班号规划比赛,截止在月底,开始我并没有抱什么希望,觉得其他林场都是老技术员,我们根本没有胜算。可是今天我看到咱们的小班号,觉得完全可以拼一拼,明天你就整理一下比赛材料,咱们要积极参与!”
  “好的,张主任,比赛要求是在全部划分结束,运材路打通之后,所有的规划完结才能进行评比。我们目前差的是运材路的开辟和平整。估计还要花费七、八天的时间。难点就在于道路平整,特别是南坡与公路连接处,公路比运材路高出很多,需要垫平压实。目前天气寒冷,取土可能有些困难,需要耗费一点时间。”
  “这些没问题,明天生产段开始工作,把该采的树木采了,把该垫的坑洼地垫上,该平整的弄平。这样在月底评比人员上山时,我们就全部完工了。明天,你把平整道路的图纸交给生产段,战斗正式开始!”
  杨晓敏听到这里,暗自窃喜。自从她得知有这场比赛之后,一种莫名的兴奋萦绕在她的心中,那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一直挥之不去,可是从上级领导的态度上看,却没有高调参与的意思,叫她匪夷所思。今天听到张主任这样说,不觉喜出望外。
  南坡的运材路也选在了坡下面,渐入平缓的地带。这里树木较稀,可能和上坡长年倾泻而下的雨水冲刷有关系。他们沿着杨小敏标注的运材路标志,向公路返回。
  王副主任一直跟着大家,没有说几句话,似有所思所想,却没有倾吐出来。作为哈拉林场的二把手,他给人的印象总是不温不火,甚者有些郁郁寡欢。
  走到公路边缘,这里是运材路与公路交汇点。远远就能看到,运材路的出口被那凸起的公路阻挡,仿佛前面立着一道墙壁,堵住了运材路的方向。
  张强原地徘徊了几次。沉思默想片刻,抬起头对着庄志讲道:“这里看似挺难,其实也没什么。明天你们运输段和生产段全部出马,将附近的倒木统统堆积到这公路下边,把这一处低洼填平。让运材路和马路形成一个小坡,小缓坡,这样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张强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比划着。
  站在张强旁边的杨晓敏听后立刻插上一句。
  “张主任,这样恐怕不行的!这样修出的路是不符合要求的……”
  还没等杨晓敏说完,张主任的脸色微变,先前的笑容不见了。在场的王副主任见状马上接过话头。
  “小敏啊,张主任在这林场工作七八年了,积累了丰富的工作经验。虽说你是林业专业毕业。但是在工作经验上,你们年轻人还是远远不如啊,还要好好地学习呀。”
  接着又说到“你说不符合要求,那你能不能说说,怎么样算合乎要求呢?你们还年轻,一定要戒骄戒躁,虚心谨慎,切不可不加思考、信口说来……”
  杨小敏仿佛喝水被噎住一样难受,看着平时平易近人的王副主任,此时似乎满怀恶意,心里多出了说不出的委屈。虽然刚才插话有点唐突,但都是情急所致。此刻,她不想再多说一句,但又不能缄口不说,只好敷衍到:“我觉得应该搭个桥,或者路下安插涵洞才能算合理。”
  张主任的话。被杨小敏打断之后。感觉颜面有失,顺着公路边缘,爬上了公路,独自向前走去。正巧接应的车辆赶到,便一头钻进驾驶室。
  吃过晚饭,杨小敏静坐在自己宿舍中。想着白天的事情。想着张强主任阴晴不定、独断专行的工作态度。想着王副主任趋炎附势、阴险伪善的嘴脸。不由得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担心。一来,自己所学的东西甚少,真正应用到林业方面,确实微乎其微。二来,林业生产方面,历来凭经验办事,不按规程做事,她完全没有能力改变。再有就是,林场的这种体制根深蒂固,让她望而生畏。她又想,不管怎样,凡事都需一步一步来,一步一步做。只要是做了,问心无愧。对得起这片山林和这份工作,也就别无他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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