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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泼皮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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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苍黄玄境,聚居城寨内的人叫城民,散居城寨外的人叫野民。
  东部乐土南端有座望龙城,城民逾万,商贾繁荣。城外大约百余里有一个叫“薪野”的野民集市,虽不及望龙城繁荣,交易也算兴隆。
  正值薪野逢场日,集市上形形色色的野民接踵摩肩,好不热闹。
  “玉手纤纤,柔软细滑,两枚牙币一摸。”
  吆喝者乃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身麻衣缀满莲花瓣补丁。此少年身躯匀称挺拔,面庞白净俊朗,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被少年叫卖的商品出自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此女明眸皓齿,白净的脸蛋因为害羞留下一抹红晕,虽不敢说沉鱼落雁,但也小家碧玉,楚楚可怜。牙币是狼牙形状的铜钱,购买力最低,相当于零钱,一枚牙币仅仅能换得一个馒头。当今玄境,血狼一族独大,血狼在自己领地认可且通用的货币中,比牙币购买力高的有大同银币和大宝金锭两种。一百枚牙币能换一枚大同银币,一百枚大同银币才能换一个大宝金锭。
  “泼皮无赖!为了赚几个牙币,啥缺德点子都想得出来!”
  一个五大三粗的麻脸马贩子牵着五匹骏马路过此处,被少年的买卖吸引而来。他和他那几匹脾气暴躁的马把其他围观者统统吓跑了。马贩一边碎嘴骂着,一边从腰间抓了一把牙币塞给少年。
  马贩子嚣张地说道:“点清楚了,看看老子能摸多久!”
  兴许马贩子刚在馆子里吃了不少大蒜,那气息喷在少女脸上,把她熏得够呛。他把马缰绳往脚下一踩,粗暴的牵起少女的玉手,又揉又搓。
  少年将手中牙币细细点了两遍,既享受又满足,然后小心翼翼揣进怀里。他见马贩子还不撒手,于是悄悄绕到马群后边,用牙币尖儿使劲刺了一下其中最烈一匹马的马屁股。马儿受惊,扬起前蹄,嘶鸣一声,飞奔出去。其余四匹马见有伙伴逃跑,也跟着奔了出去。马贩子原本死死踩着缰绳,这马儿一跑,便把他掀翻在地,跌个嘴啃泥。
  “小畜生,看爷不揭了你的皮……我的马,哎哟!”
  马贩子急得拍大腿,赶紧爬起来,追了出去。马儿已经四散,马贩子东西南北乱扑。
  “小妹,收工!”少年打个响指,嘚瑟地向少女宣布,“我们下馆子打牙祭去!”
  “诶!”
  少女快活地答应一声。
  少年和少女手牵手跳进薪野市集上唯一的酒铺。少年冲着掌柜喊道:“店家,点菜!”
  店家太熟悉这两个人了,榨干了也出不了二两油水,一点招呼的心情都没有。打开门做生意,他也不好哄人走,于是乎冷漠地冲里面屋喊道:“乾保,出来招呼你的朋友!不要以为干不了几日就妄想可以躲在里面偷懒。”
  乾保是店里伙计,年纪约摸也就十七八岁,身材很敦实,相貌普普通通,浓眉大眼厚嘴唇,长相比他的朋友忠厚老实多了。自从十岁那年头上长虱子,乾保剪掉发髻,剃了个小平头,到现在都没有把头发留起来。
  乾保问道:“天晓、天芯,你们吃点哈?”
  “好酒好菜——”话到此处,那个被叫做天晓的少年顿了顿,拐了个弯儿,“就不用上了。给我们一人一碗素面,我的要大份,顶大份。”
  “你们有钱付账吗?”
  乾保心里七上八下。他吃过天晓这滑头几次哑巴亏,吃完了没钱付账,然后店老板就从他工钱里扣,扣得可狠啦。
  天晓把怀里牙币拍得当当响,那股得意劲儿好似腰缠万贯。他挠挠乾保的圆脑袋,让他给自己斟茶,好歹不能怠慢客人。
  “哪儿弄来的?”
  乾保神色凝重,更加焦虑,天晓这泼皮无赖有钱比没钱更让人担心。
  “玉手纤纤,柔软细滑,两枚牙币一摸。”天芯学着天晓的口吻。
  天晓被呛了,一口茶水喷在乾保脸上。
  乾保抹一把脸,仿佛是自己吃了大亏,瘪嘴骂道:“无耻!”
  他扭头冲厨房里大声喊:“两碗素面,一大一小,小份儿用碗盛,大份拿猪槽送来。”
  天晓不气不恼,夸道:“嘿,乾保这呆子跟小爷混久了也变油嘴滑舌啦!”
  天芯关切问道:“乾保哥,店家为何说你干不了几日啦?”
  乾保见店老板正专注他那本破账簿,无暇监视自己,干脆坐了下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告知兄妹二人:“我将去往蓝湖,投靠表兄。”
  天芯好奇问道:“蓝湖是啥地方?”
  天晓敲一敲小妹脑袋,并嘲笑道:“蓝湖都不知道?尽给你老哥丢人,看来以后得经常带你出去见见世面!蓝湖乃天下最负盛名的刀剑铸造圣地,天下神兵大半出自蓝湖。”
  其实天晓到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百里外的望龙城。所谓世面,不过是城内说书人嘴上的江湖罢了。
  “疼!”天芯淡眉微蹙。
  “可不是,我表兄属蓝湖赤刀堂门下,去他那里每年铸刀可以挣几个金锭,比我干十年跑堂还强。我娘说,我壮实得跟家里小牛犊一样,跟着表兄混,怎么也比当跑堂有出息。结果巧了——表兄今年打算扩张店铺,我去正好有用武之地……”乾保越说越兴奋,唾沫星子直飞。
  “铸刀真能挣那么多?”天晓眼红得不得了,仿佛看到无数个大宝金锭摆在乾保跟前,金光灿灿,十分耀眼。
  吃了一碗素面,渣都不剩,汤汁都舔得干干净净,天晓满足地打个饱嗝。
  “开工!”天晓在天芯眼皮底下打个响指。
  “诶!”天芯脆脆地应了一声,挣了钱可以吃面,还可以缠着老哥买些小玩意儿,她欢喜得很。
  乾保拦住天芯,一边警惕着天问,一边神神秘秘地把她拉到一旁。他在怀里搜了一阵,终于摸出一枚银币,塞到天芯手里。
  天芯向来只用牙币,这么大的钱把她吓了一跳。
  “乾保哥,你给我钱做啥?”
  “收好,逢场可以买点零碎。别再被天晓利用了,他满脑子都是坏主意,女孩子被摸来摸去很吃亏。”
  “太多了,娘知道了要挨骂!”
  乾保牛气地说:“不算哈,乾保哥要去蓝湖挣金锭了,一个银币只是零钱。”
  “也对!”天芯愉快地收下那枚银币。
  乾保郑重叮嘱道:“别让天晓知道了,他满脑子都是鬼主意,要让他知道你有银币,保证帮着你花,还花得渣都不剩。”
  天芯赶紧捂紧自己的口袋,点头表示有信心守好银币。
  “玉手纤纤,柔软细滑,两枚牙币一摸……”
  刚出酒铺,天芯就嚷嚷开了。
  “你乱嚷个啥?”
  天晓一把捂住天芯的嘴,不让她乱嚷。
  “被你吓死了,跟个红衣女似的!”
  天芯掰开天晓的手指,好奇地问:“红衣女是谁?”
  天晓摇摇头,无力解释,被无邪的小妹打败了。
  天晓领着天芯往市集东头走,因为刚刚吃面的时候听邻座说集市来了个说书的老江湖,就驻扎在东头卖艺。很少有说书人来薪野集市,因为这里市场小生意不好做,舍得花钱听书的野民并不多。天晓是那种舍得专程赶百余里路去望龙城听书的书迷,自然不会放过在薪野就可以听书的机会。
  两个牙币进场,一个银币买一份儿书单可以点说其中一个故事,这是望龙城内听书的规矩。天晓从来不点单,因为缺钱,总是花两个牙币进场等着点单。
  “今天小爷也阔气一回,买一份儿书单!”天晓得意洋洋。
  “你有钱币吗?”
  “我没有。”天晓一努嘴,一摇头,顷刻又笑嘻嘻道,“但你有啊!”
  乾保没有说错,天晓果真打起那一枚银币的主意。天芯赶忙捂紧兜里的银币,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没有?真没有?没有你紧张啥,没有你捂个啥……”
  天晓一边咄咄逼人的追问,一边模仿起妹妹此地无银的模样。
  “肚子疼?”
  天芯连连点头。
  “撒谎,不学好!乾保给了你一枚银币,老哥我两只眼睛都看得一清二楚。”天晓在小妹脑袋上敲一敲,并威胁道,“信不信我告诉娘?告诉她你跟乾保私定终身,连一银币聘金都收了。”
  “你太坏了!”
  天晓不管妹妹的控诉,只管把手朝她一摊。
  天芯无可奈何,极不情愿地掏出那枚还带着体温和馨香的银币,放到天晓手心。
  “苦着脸真丑!”天晓揣好银币,揪一揪天芯的脸蛋,“算老哥借你的,日后十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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