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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渡舟行黄泉,踏至星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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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我在什么地方?我在干什么?我真的……死了么!’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陆邪在心中发出疑问,他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甚至是闻,也没有味道,在这里,他一切什么也感觉不到,只能在心中询问;
  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咦?怎么还有一个鬼差混在其中?”
  ‘鬼差?’
  当陆邪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莫名感到一丝熟悉,随后他便感觉到有一丝光芒绽放,逐渐向四周逸散开来,与之伴随着的,是所有的感觉;
  ‘呼~’
  “这……这是哪?”
  当陆邪真的睁开眼睛之后,便发现周围是他完全没有经历过的世界,什么都没有,一望无际的幽青色河水,而他现在正站在一艘小舟之上,随着河流到处飘荡;
  “呦,你醒了啊!”
  “谁?”
  就在陆邪一脸茫然四处张望的时候,刚刚出现脑海中那个的声音,再一次出现,是从身后传来,循声望去,陆邪看到了一个身着黑袍神秘人站在船头;
  除去黑袍之外,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东西,要不是陆邪到有一双手紧紧握住了船篙的话,他还以为眼前这个不是人,但是接下来,陆邪却是一惊,他看到了神秘人那张脸;
  那究竟是一张什么样的脸,陆邪不知道,也说不出来,因为在黑袍之中,并没有任何五官,他所能看到的,只有一双闪烁着绿光的眼睛;
  或许都不能把那称作是眼睛,没有眼瞳,也没有任何色彩,乍一看就好像是两道幽光,当陆邪盯着这双眼睛的刹那;
  脑海为之一怔,随后一种昏沉的感觉浮现,让他瞬间变得昏沉,紧接着,耳边像是有人在说话,但他也不知这个声音在诉说什么,让他产生了沉沉地睡去的念头;
  “嘿!”
  就在这关键时候,一声暴喝,惊醒了陆邪,双眼迷糊了一会儿之后,他便反应了过来,随后快步向后退却,很快就退到了船檐,再退一步就要掉入河中;
  “如果你想喂喂河中那些荒兽的话,那就呆在那吧,待会你被晃下船的话,可别指望着我能救你上来,这些被拘禁在黄泉中存在,可不是一般的荒兽啊!”
  倚靠在船边,陆邪便发现那个诡异的黑袍男子低下了头,不紧不慢地摆动着身后的长篙,说来奇怪的是,当陆邪倚靠在船边的时候,才发现这一艘扁舟的奇异所在;
  一开始,他在船中,远眺周围的时候,发现周围的是非常平静地,除了颜色幽深怪异之外,没有任何动静,但当他退至船边,才发现不一样的画面;
  距离扁舟最近的河水,那种激荡的波纹,简直可以说是波涛汹涌,只在这呆了一会儿,陆邪便立刻感到一种,与刚刚完全不同的晕厥感上涌;
  如果说他看到黑袍者时感觉到的晕厥,像是一种循循诱导,让你逐渐进入梦乡的晕,那现在他所感觉到的那种晕厥,更像是有一股力量像是铁锤,在脑中不断锤击,让他想吐;
  但很可惜的是,他把头伸出船边想要吐出什么东西的时候,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还没等他适应的时候,突然一个鱼骨头出现,在他的眼中不断变大;
  苍白的鱼目,锋利的牙齿,以及那些纵横交错的鱼骨,一切的一切都告诉陆邪,这个东西绝对不好惹,但是此刻他已经难受的难以动弹;
  “我不会又要死了吧!”这是陆邪此刻脑中想到的最后一句话,黄泉中的鱼骨荒兽张开着大嘴,就要咬下陆邪的头颅的时候,一道清风拂过;
  伴随着清风环绕全身,陆邪便随风而起,跌跌撞撞地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那只荒兽鱼骨也跃落在扁舟之上,紧接着一道光芒闪过,这只鱼骨便化为青光融入扁舟之中;
  陆邪抚摸着自己的脑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那股晕眩的感觉逐渐消失,这个时候,陆邪才发现除开黑袍者之外,船上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只不过这些人的身体,有些虚幻,如同幻影一般,双目无神,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是个死人一般;
  “原本想着渡魂舟的灵力已经不多了,准备拿一个魂体去吸引黄泉中的荒兽,让它们撞上渡魂舟上,这样的话,就又可以汲取到一部分灵力了;
  但没想到,我在这些魂体中选中的你,居然是拥有鬼灵根的‘鬼差’,只是让我好奇的是,像你这样的人,死亡之后应该直接被引渡到烛阴殿才对,怎么会被我引渡,来到这渡魂舟上?”
  “你在说什么?什么鬼差,什么黄泉,还有刚刚的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虽然惊讶于这么多魂体的出现,但听到黑袍撑船者的话,陆邪立刻发出了追问;
  看到这些魂体之后,陆邪立刻会想起自己之前的遭遇,在灵台之中,他也是一缕魂体与陆元相对峙着的,至于怎么到的这里,以及为什么会来这里,他都是一概不知;
  对于陆邪的追问,黑袍神秘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自说自话的说出这些,随后开始摆动那船篙,只见原本缓慢前行,随波浮动的扁舟,竟然开始加速前进;
  见眼前这个神秘人,并没有想要回答自己的意思,陆邪看了看周围的魂体,眼神复杂地望向黑袍神秘人,态度谦恭地询问道;
  “这位前辈,刚刚是晚辈无礼了,第一次见面,晚辈是乾国离单县的陆邪,在这有礼了!”说完之后,陆邪便双手交差合并,三指紧扣,大拇指合并向上,小指缠绕向内,摆出一个行礼的姿势;
  ……
  …
  “道行礼,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看到过了,一时间有些愣神了!”陆邪摆出手势后,便一直保持着,随后神秘黑袍人终于做出了回应;
  ‘赌对了!’陆邪心中一喜,然后趁机追问起来;
  “还不知道前辈的名讳是什么?我该怎么称呼前辈?”
  “名字吗?,我已经不记得了,这时间过去的太久了,我只记得我在冥府中的名字了,你就叫我船夫吧!”
  “船夫?”听到这么个简单的称谓,陆邪不由得为之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个人在这划舟已经不知道多久了,被叫做船夫也不奇怪了;
  “前辈,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晚辈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还想请教一下,我…是不是……真的死了?”
  “呵呵,何为生,何为死,两者皆看你如何定义,与你身边这些魂体相比,你觉得你是生,还是死?”
  “这。。”陆邪再看向那些魂体之后,话语凝滞,要是与他们相比的话,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还活着吧!
  “晚辈,应…应该还是活着…着的吧!”
  “你能这样想的,是最好的了,相比你而言,这些魂体的主人是真的已经死了,其中大部分更是缺少了三魂七魄中的几昧,你已经是很好的了!”
  “怪不得,晚辈看向这些魂体的时候,发现其中有的灵光并不是很亮,甚至还有缺角,我还以为是晚辈看错了呢!”
  陆邪的这一番话,船夫听到后,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手上的动作都停滞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第一次笑了笑;
  “呵呵,果然,果然,拥有鬼灵根的你,就现在还不是鬼差,就已经看到了这些,而我撑船渡河已经有四千年了,却只能看到魂体的存在,而无法看清其中的魂缺!”
  “啊?前辈,刚刚不是您说,这些魂体中是有不少残缺的吗?我以为你也能看得到那些人,难道这还有什么限制吗?”
  “日后你会明白的,现在,你先告诉我,这些魂体中,究竟有哪些体内光芒是最少的,给我指出来!”
  “最少的吗?我来找找看……”听到船夫的要求,陆邪也只好凝神观察起来,这时候他自己却没有发现,他同样虚幻的身体中,有缕灵光在天灵绽放,汇聚双眼之上;
  “有了,在那边,第三排倒数第七个,那个家伙体内只有三道灵光,是所有魂体中最少的了!”
  “第三排倒数第七个啊……原来是这个!”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的魂体,被船夫找了出来,随后一道清风拂过,这道魂体便漂浮至船边;
  整个过程中,男子魂体没有出现任何挣扎的迹象,也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是那么的平静、呆滞,而陆邪看到船夫的举动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没等他开口;
  黄泉河水晃动,一只体型比刚刚鱼骨荒兽更加庞大的荒兽从河中跃起,张开巨嘴扑向难道魂体,随后男子被咬碎,而那只荒兽也被扁舟上的神秘力量束缚;
  相比之前的鱼骨荒兽,这次的荒兽还能挣扎一会儿,但很快就被那股神秘力量炼化,随后化为一道青光融进渡魂舟中;
  “前辈,您这是……”
  “不用好奇,这是我们在黄泉渡船必要的手段,要知道在黄泉河水中行驶,灵力是必不可少的,而获取灵力的方式,也就只有钓鱼了!”
  船夫的话刚说完,整艘渡魂舟一震,随后速度为之暴涨,快速向前滑行,同时,陆邪还注意到,随着渡魂舟的速度变快,远处河水中,涟漪泛起,随后不断升起灵光落至渡魂舟上;
  而这些灵光落下之后,陆邪便发现这些居然是一个个魂体,与之前他看到的那些一样,魂体内灵光不一,有多有少,不一会儿功夫,原本空间还很宽敞的渡魂舟,已经变得拥挤起来;
  “前辈,这……这是什么情况?”
  “引人渡魂,这就是我这数千年来所做的事情,不过这一次,没想到遇到了你,让我能最少的代价,驱使渡魂舟;
  罢了,罢了,这应该就是你我之间的缘分,日后当你成为鬼差之后,我说不准也要巴结巴结你,反正这一艘魂体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就让我送你去烛阴殿吧!”
  “烛阴殿,那有什么地方?”
  “不用急,很快你就会看到了!接下来你还是抓稳吧,我们要全力前进了!”
  船夫说完之后,陆邪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有一股强大的惯性冲击,让他直接摔倒,随后他看向那些魂体,却发现在他们身上有一道青光,在这青光的保护下安然无恙;
  适应了会儿之后,陆邪慢慢适应了这种速度,借助船板慢慢爬了起来,但很快,他所看到的一个画面,让他震惊了,因为他所看到的已经不再是那幽青色的河水,而是一道深渊;
  一道急速旋转,成漩涡状的深渊,一眼望去,根本无法看到这有多深,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而周围的黄泉河水还在不断朝深渊中涌进;
  此刻陆邪他们还没有真的进入其中,只有刚刚到达这里而已,尽管是在边缘处观望,陆邪心中也不免有些惊惧,这种漩涡河流实在是太危险了;
  就在陆邪观望的过程中,还有几艘与渡魂舟相似的船艘滑行着,显然他们的目的,与陆邪他们一样进入那恐怖的深渊;
  “这里……是?”
  “冥府入口,黄泉之眼,接下来,你也要注意了,可别被那些从幽河中跃起的荒兽咬到,虽然靠近黄泉之眼的荒兽,并不像幽河中那些荒兽,直接将你吃干抹尽;
  但是被它们咬上一口,还是会导致你的灵昧之光消散,那可是我们最珍贵的东西,再想补回来的话,没有一瓶鬼丹肯定是不行的!”
  尽管陆邪不是很明白船夫口说的那些是什么,但通过船夫说话时的语气,他也知道接下来的路段已经是非常危险;
  在船夫的掌舵下,陆邪他们所在的渡魂舟也开始进入黄泉之眼的漩涡中,而这个时候,陆邪也察觉了第一个变化;
  ‘船身不稳了!’
  之前在幽河中行驶的过程中,除了一开始陆邪因为害怕,退到船边的时候,感受了一下幽河之水的震荡外,其余的时间内,一直呆在船中央,并没有任何晃荡的感觉;
  现在一进入黄泉之眼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漩涡河水的问题,陆邪感觉之前那种震荡的感觉,再次浮上,让他感到不安,而船夫似乎察觉到了陆邪的异样;
  “是我疏忽了,忘记了,你毕竟不是真的鬼差,还没有修习幽冥之法,自然承受幽河带来的威力,这样吧,按我说的节奏,调整你的呼吸,将你的鬼灵根释放出来!”
  “鬼灵根?那也是灵根吗?在小时候族内测试灵根的时候,我被断定没有灵根啊。”船夫的话,让陆邪心中一喜,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拥有灵根;
  “鬼灵根虽然是一种灵根,但它也是一种无比特殊的灵根,只有在你死后,才会显现出来,在他的指引下,你会直接前往烛阴殿,这也是为什么我第一次看到你,会那么惊讶!”
  “原来这样,没想到,我居然还会有灵根,那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也可以修行了。”
  “只要你进入烛阴殿,通过检测之后,你便会正式成为鬼差,那可是要比我这样的船夫不知好上多少倍的存在了,不说了,接下来,听好我的话,沟通鬼灵根,让灵昧之光游走全身!”
  “是!”
  ‘天生万物,灵胎为始,引气渡灵,行其道,一气生阴阳,阴阳合从三魂,三魂役七魄…………’
  听着船夫口中传出的心法口诀,陆邪的心情逐渐变得宁静,而这个时候,天灵位置再一次释放出灵光,在他的魂体内游走,一处接着一处被点亮;
  见到陆邪身上的变化,船夫点了点头,随后操纵着船篙,向黄泉之眼更深处行驶,很快所有光芒逐渐消失,变得越来越昏暗;
  这个时候,陆邪身上的灵光、以及那些魂体散发出来的青光,就变得十分刺眼,自然开始引起了骚动,从幽河水中跳出大小不一的荒兽;
  从渡魂舟上穿行,但是却没有触发任何禁制,似乎那种能将荒兽转化成灵力的禁制在进入黄泉之眼的时候,在扁舟晃动的一刻,就已经消失了;
  荒兽飞窜的目的,便是那些魂体,对此,船夫并没有阻拦,也不会去阻拦,他所能做的便是快速划动船篙,使渡魂舟能够更快行驶;
  不过有一点,当有些荒兽飞至陆邪的身边的时候,都会出现一股清风将它们驱逐开,从而偏离方向,至于陆邪获得心法后,仿佛沾在了渡魂舟上一般;
  无论周围行驶的多么晃荡,他依旧保持着平稳,丝毫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并且在他的身后逐渐形成了一本书的模样;
  很快,在船夫的操控下,他们终于进入了黄泉之眼,突然,一道刺眼的光芒刺痛了陆邪,让他从冥想中醒了过来,随后便看到非常壮丽的画面;
  晶莹剔透,宛如玛瑙的星河之海呈现在他眼前,无数星辉从空中落下,微风和煦的拂过他的来脸庞,给他带来一种宁静、安稳的感觉;
  而就在星河之海的中心位置,是一座岛屿,上面红色与紫色相互萦绕着,站在这里,远眺过去,陆邪感觉似乎看到了树林和花海;
  看上一眼之后,便让他情不自禁地沦陷其中,在他的心底深处,似乎有一个声音再说,‘我回来了!’
  “这里就是星河海了,也是进入冥府前的最后关卡,想要渡过星河海,必须承受星辉洗礼,从而将魂体划分出来,送往那中心岛屿中,以便接下来各大阎王的审判!”
  “阎王?”
  “呵呵,你迟早会见到的,至于现在,你要去的地方,就是奈何桥了,走吧,我送你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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