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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逼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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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桃花离开了猎人家,急匆匆地往家赶,父母不知是否还安好?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回到家,看见父母正在家中就着一碗水吃着萝卜头。
  “小桃花回来了!”父母又惊又喜,三人抱在一起哭了起来,“来,来妈妈看看,你比以前更瘦了,我可怜的孩子!”小桃花的母亲心痛地说。
  “您们看我带什么回来了!”小桃花拿起手中的干粮,还有一块肉。
  “肉,有肉!”父亲激动地说,“桃花,哪来的肉啊!”
  “是一个猎人大伯送的,他还救了我的命呢!”小桃花说。
  “爸妈吃吧。”小桃花说。
  “你妈不吃,你吃吧!”父亲说。
  “我吃过了,我还一次吃过大半只的野鸡呢。”小桃花说。
  “真的吃过了?”母亲问。
  “真的,可好吃了!”小桃花边说边给父母。父母拿着肉狼吞虎咽起来,一会儿就没了,这肉做得实在太香了,别说好不好吃,以前都没想过一次能吃到这些肉。
  “可是我的桃花啊,你怎么回来了啊?”父亲吃完抹着嘴说,“高家的人昨天还来找过你啊,这可怎么办呢?”
  “他们没做什么吧?”小桃花问。
  “他们是没做什么,可是他们说明天还要来,你快点走吧!”父亲说。
  “我不走,我就是不走!”小桃花倔强起来,她不想自己走了让父母替她受罪。
  “不走也可以,但明天你躲好别出来啊!”母亲说。
  “嗯,好的,我不出来!”小桃花说。
  ......
  “小桃花回来了吗?”第二天一大早,高府的人就来了。
  “各位大官人,小桃花还没回家啊,都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小桃花的父亲出去迎接着。
  “我们高少爷说了,没回来就算了。”带头的人说。
  “您说的是真的吗?大官人?”小桃花父亲心中顿喜,但愿这回能放下心来。
  “是真的,不过呢,你们往年没交齐的租税嘛,得翻倍哟,只给你们三天,三天之内交不齐的话,那可就怪我们不客气了!”带头的拖着长长的声音悠哉悠哉的说。
  “大官人啊,您看这时间,能不能再延长一点,这三天时间,你让我们哪儿去找那么多啊?”小桃花的父亲求着。
  “啪!”的一声,巴掌又打在了小桃花父亲的脸上,“这是命令,不是跟你讨价还价!”说完,一群人畅扬而去。
  “这还让人活命吗?”小桃花的母亲哭喊着。
  “爸,干脆我就过去做高府的丫环吧!”小桃花哭着说。
  “女儿啊,我们就你一个孩子,你出什么事了我们还有什么想头。放心吧,爸妈会帮你把这事挺过去的!”父亲说,“明天我就去凑银子。”
  第二天一大早,小桃花的父母就出门去了,直到很晚,父亲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家。
  “怎么样?借到钱了吗?”母亲问。
  “没有。”父亲沮丧地说。
  “那怎么办?”小桃花忧心地问。
  “爸爸明天再去借,小桃花放心,就算借不到钱我们也不会把你往火坑里送的!”爸爸坚定地说。
  第三天一大早,小桃花的母亲早早地起了床,拿出了家里的米,煮了满满一锅,把一只唯一留着下蛋的鸡也宰了,家里所有的好吃的都拿了些出来。
  “好香啊!妈妈,谁家在煮鸡肉!”小桃花刚醒来,就闻到了这扑鼻的香味。
  “桃花,是我们家!”母亲回答。
  小桃花一骨碌翻爬起来,跑到厨房去看。
  “妈妈,这鸡可是我们吃鸡蛋用来下蛋的啊!杀了今后不是没蛋吃了吗?”小桃花问,“还有这饭,可是我们好几天的粮食啊,怎么都弄来吃了?”
  “桃花啊,我们今天把它吃了吧,不然说不定明天就被高家的抢了去了!”母亲眼中闪着泪花。
  “妈妈,都是我不错,我对不起您们!”小桃花泪如雨下,双腿发软脆在了地上。
  “孩子,这不怪你,要怪只怪那高家太霸道,要怪只怪我们家穷!”桃花母亲静静地说,“我们都是命苦的人!”
  “孩子吃饭吧,开心地吃,过了明天就好了!”看着桌子上‘丰盛’的饭菜,小桃花虽然很饿,却怎么也吃不下去,父亲劝说着,“这是命,既然我们逃不了,就接受它吧!”
  小桃花看着碗里的饭,看看桌子上的鸡,自打记事起,这算是家中最丰盛的饭菜了!小时候天天望着过年,也没有吃过这么好的,如今面对这么好的饭菜,却是那么的让人难以下咽。再看看这破烂的饭桌,经常散架,父亲修了又修,只要一掌下去,它就那么结束了。家里空荡荡的,墙上挂着一个年迈的簸箕,边缘已经光秃了。头顶上的零碎瓦片夹杂着稻草,每逢下雨天,那雨水就像线一样,从屋顶流下来,冬天的风透过墙壁的缝隙,吹着人全身凄冷,还有那薄薄的破旧被子,根本不能御寒,经常半夜冻醒,瑟瑟地冷得缩成一团......
  想着想着,小桃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混着眼中掉下的泪,那种无言的悲伤,让她开始觉得人生如此的无奈,如此的生无所恋,如果没有父母,她真没有多少活下去的勇气......
  “爸爸妈妈您你也吃,我们好好地吃。”小桃花的父母看着她吃,手中的筷子却久久不动,小桃花说,“反正我们就是命苦,有吃的就开心地吃,后面的事也别去想!”
  “好好地吃!”父亲说完也夹着老泪下稀饭,“只是苦了我们的女儿!”
  “不苦不苦,爸爸,只要有您和妈妈陪着,怎么女儿都不觉得苦!”小桃花强忍着悲伤,挤出一丝丝笑容。
  吃完饭,小桃花的父亲把家里储存的一些散碎的银子拿了出来。
  “桃花,走我们去给你买一件新衣服,你身上的衣服补了又补,还有一些洞,根本就不能再补了!”父亲颤抖地握着那些散碎银子。
  “不了,爸爸,您们给自己买吧,女儿还能穿,您们的衣服都成条了,都快遮不住身体了!”小桃花说。
  “乖,桃花要听话,爸爸妈妈都这岁数了,穿着好不好看都无所谓了,女儿这么漂亮,应该穿点好的!”小桃花的母亲说。
  就这样,那天小桃花穿上了父母最后给她买的一件新衣服。
  “凌枫,你看,就是这件衣服,我一直穿着!”鬼女桃花说。
  凌枫一看,那件衣服已经褪色,变得白中带麻点了。
  “桃花姐姐,我有钱了就去给你买一件好的!”凌枫说。
  “凌枫你对我真好!可等你有钱了,得等到猴年马月了,只要你有这心意,姐姐已经很开心了!”鬼女桃花露出了天真的笑,那笑多美,叫凌枫痴痴地看着。
  “桃花姐姐,你真美!”凌枫看得鬼女桃花羞涩地微低着头,他忍不住说。
  “可我是鬼,你是人。”鬼女桃花说,“人鬼殊道啊!”
  “不,只要我能陪着你,经常看到你就可以了!”凌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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