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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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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弯明月孤寂的挂在天边,周遭只剩虫鸣。沈青歌婚嫁已过三月,夫妻两相敬如宾,传为佳话。夏夜,白天的烧灼还未完全褪去,白以南觉得屋内沉闷至极,有时一闭眼就能想到那时因伤昏迷的沈青歌,还有略带私心以嘴为她渡药的自己,软糯糯的唇……他实在无法想象如今的沈青歌已为人妇,陪他人同眠。
  “今夜,难眠。”
  白以南拿了酒,对月独酌。
  划过耳畔的微风,轻抚过脸庞,像娘亲温柔的双手。
  娘亲,孩儿想你了……
  自从进入皇宫之后,娘亲被那个所谓的爹爹封为宁妃,自己被取了新名字,可是他并不喜欢宫中的生活,不喜欢高高在上的皇上,不喜欢自己的新名字,什么荣华富贵,什么万里江山,白以南根本不感兴趣,他怀念的,还是那个朴实的小渔村。自从进了宫,娘亲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差,看了许多有名的大夫也不管用,药材吃了一大把,可始终不见成效。
  刚开始,当今皇上还对娘亲疼爱有加,时常抽空过来陪她。可是娘亲越病越重,头发越掉越少,连曾经如花似玉的脸庞也在那段时间想迅速老化,整个人像是老了二三十岁。皇上渐渐来的少了。想来也是,当今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区区一个病重的妃子何足挂齿。江山在,美人自然投怀送抱。只是吩咐大夫常来诊断,按时吃药。
  白以南不明白在小渔村还有说有笑,温柔貌美的娘亲,进了宫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莫不成这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个假惺惺的皇后在娘亲病后也来看望过几次,可是她的做派在白以南眼里却更像是得意。
  病魔折磨了娘亲一年多,她还是没能挺过来,抛下白以南走了。白以南被皇后接了过去,说是帮苦命的妹妹照顾她的遗孤。对外传,皇后是多么温柔体贴,母仪天下。在白以南看来,她的微笑背后藏着更大的危险。
  时隔几年后,白以南渐渐长大,皇上又娶了好几个妃子,可是好景不长,未有一人替其增添子嗣,倒是有个得宠的妃子,进宫之后,身体也每况愈下,大夫看后只说是普通伤风,抓了几副药,她的症状和宁妃当时极其相似,时间久了些,病不见好,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容颜也是一天天老去。
  众人都说是宁妃的诅咒,宫中谣传宁妃魂魄未曾远去,一直留在寝宫,若是哪位妃子及其得宠,必定会被诅咒,像她一般容颜逝去,疼痛致死。
  白以南自是不信,可是接二连三的怪事发生后,白以南开始怀疑自己娘亲的死,是否另有原因。自从谣传宁妃诅咒,白以南在宫中的地位像是瘟疫一般,别人生怕跟他近了,就会受到诅咒。他倒是不在乎这些,他只是想查清当年娘亲之死。
  仔细想来,娘亲死后,曾经陪在娘亲身边照顾有加的侍女再也没有见过。这其中必定有鬼。
  辗转几轮,终于找到了曾经侍女,却从那个时候开始遇到了沈青歌……
  “怎么喝酒也不叫我?”夏风亦是难眠,出来走走,不料看见白以南独自一人喝闷酒。
  “这夜,要一个人赏才好。”白以南被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抬起手中酒壶,痛饮一口。
  夏风听出了他话里有话,虽有逐客的意思,但早已习惯,兀自坐在一旁,拿过酒壶喝了起来。自从沈青歌婚嫁后,白以南的话好像更加少了,一心扑在查清娘亲的死因上,并为其报仇雪恨。其实他看得出来,白以南对沈青歌并非无情,只是两人不同路罢了。
  “明日之事,一旦开始无法回头,你可要想好了。”
  “既定之事,不会更改。”
  夜深了,虫鸣声隐了去,虽是喝了酒,白以南脑子里的沈青歌却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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