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长寿面

　　白以南说自己从来没有过过生日，所以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倒是沈青歌古灵精怪的样子，给那几个小屁孩买了糖葫芦，除了一些家常小菜之外，还买了一袋面粉，说什么要亲自下厨。看他瘦小的身板，哪里会做菜的样子。
　　先不管会不会做菜，走在集市上的白以南俨然成了沈青歌的佣人，买的东西不论大小一律塞在他怀里，自己却什么也不拿。用沈青歌的话说，她要留点体力一会儿做长寿面。白以南无力反驳也只好任由他差遣。
　　一路晃晃悠悠到了破庙，沈青歌忽悠几个小屁孩带奶奶去散步，拉着白以南就进了厨房。毫不客气的把白以南扔在灶炉前让他烧火，自己则去和面。至于其他菜嘛，女人们只好在屋外另起炉灶。
　　其实吧，沈青歌好歹也是个大小姐，平时不怎么下厨房，这长寿面的做法还是昨晚悄悄去请教厨娘的。凭着记忆，沈青歌一碗水一团面粉就开始捣鼓起来。不时水多了，得加点面粉，不时面团太硬，得加点水，七弄八弄的，面团没和好，自己倒成了个小花猫。
　　白以南倒是好些，有时候会在野外弄个烧烤什么的，烧火这点小事倒是拦不住他。眼看锅里的水烧开了，沈青歌还没多少动静。白以南抬头一看，沈青歌因为和面有些手软，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看着这一团面团发愣。脸上还敷了一层面粉。
　　白以南看着沈青歌傻愣愣的样子，哈哈直笑。
　　“诶，青戈小兄弟，你和面的技术真高超，面没和好，自己倒成面团了。哈哈哈哈……”
　　“白以南，你竟敢笑我！！！和面哪那么容易。”沈青歌看白以南笑得那么开心，眼珠子一转，抓起旁边的干面粉就往他脸上抹。
　　原本一脸灿烂的白以南笑容瞬间凝固。
　　“好呀，沈青戈，这可是你自找的。”白以南也抓了一把干面粉往沈青歌脸上抹，沈青歌哪肯就这么被欺负，抓起面粉就想反击，不料白以南眼疾手快，一只手困住了她，另一只手将面粉不停的抹在她脸上，沈青歌连连退让，一不小心绊住了身后的凳子。
　　“啊……”沈青歌大叫一声，白以南大步上前，搂住她的腰肢，才稳住了她的身子。
　　白以南心想，这个沈青戈，腰肢纤细，一点没有男子汉的身影。
　　屋外的女人们听见了他的叫声，赶忙进屋看出了什么事。结果一进门就看见两个人一脸白粉，姿势极其暧、昧。
　　“咳咳……我看我们还是出去吧。”领头的女人虽是嘴上这么说，可脚步丝毫没动。
　　白以南看着门外的女人们一副我懂的表情，搂住沈青歌的手赶忙收回来。
　　“那个……不是你们想的样子……”
　　“砰!”话音未落，沈青歌还没来得及起身就摔倒在地。
　　“哎哟……我的头……”幸好后面是点火用的稻草，沈青歌摔上去还不至于头上起包。白以南立在中间，想伸手拉她又怕门外人误会。
　　“这……”停在半空中的手放下也不是，拉他也不是。
　　“白!以!南!”沈青歌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立刻扑上去掐住白以南的脖子。
　　“你想摔死我！！！”
　　“诶，沈青戈，你冷静点……咳咳，我不是故意的……”
　　凑热闹的女人们一看情势不对，赶紧撤离，留下白以南一个人面对炸了毛的沈青歌。
　　“咳咳……沈青戈，你在闹下去，老奶奶就快回来了……”
　　“哎呀……我的长寿面。”
　　一语惊醒梦中人。沈青歌赶忙放开白以南，开始专心致志的揉面团。
　　厨娘说，一碗长寿面只有一根，面条越长，代表吃面的人越长寿。沈青歌想给奶奶做一碗很长很长的面。
　　白以南见他难得如此安静，也识相的在一旁好好烧火。（要是不识相可能会被掐死）一个人揉面，一个人烧火，厨房终于安静了下来。
　　随着水蒸气一窜一跳，沈青歌的人生第一碗长寿面出锅了。白以南撑着下巴看着桌上这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淡黄色的面条配上些许青翠的香菜。
　　“怎么样怎么样，看起来不错吧。”沈青歌吞了吞口水。
　　“看起来倒是还不错，就是面丑了点……”白以南一本正经。
　　“什么叫面丑了点，不懂欣赏。”沈青歌翻了个白眼，端着面出去了。其他的菜式也差不多了，可以摆盘吃饭了。
　　等所有人都到齐了，沈青歌将一碗长寿面端在奶奶面前。
　　“奶奶，今天是您八十大寿。青戈在这里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我给您做的长寿面，您快尝尝好不好吃。”
　　“好好好，我尝尝小青戈做的面。”奶奶捧着这碗热腾腾的长寿面，双手有些颤抖。沈青歌在一旁帮她吹了吹，奶奶吃了一小口。眼眶湿润。
　　“好吃……奶奶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长寿面。”
　　“奶奶……”沈青歌见老人家这样，也有些心酸。
　　“要是奶奶喜欢，青戈以后常做给奶奶吃。”
　　“沈青戈，你做的面太难吃了，都把奶奶难吃哭了……”白以南最看不得别人哭了，高高兴兴的做寿，哭哭唧唧的算什么。
　　众人被白以南的话逗乐了，寿宴又恢复了正常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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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宴过后，男人们在庙前燃起一堆篝火，众人手拉着手围着火堆载歌载舞。天边渐渐昏暗，这一堆篝火成了今晚最美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