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是普通的手

　　艾城。
　　尖叫火锅店。
　　这家火锅店最大的特色，便是它的辣椒，辣的致命，有很多人因此慕名而来。
　　啊啊啊。
　　火锅店内，辣的尖叫几乎是一种常态。
　　服务员们似乎很享受这种状态。站在不远处，保持着微笑看顾客吃辣椒辣的尖叫，很有成就感，一旦客人吃下去很多辣椒，还不尖叫，她们反而有点不舒服。
　　总感觉到服务很失败。
　　恰如此时此刻。
　　在角落里面那位长相极为俊逸不凡的年轻人，他出现在这里几乎就把所有女服务员的视线给吸引了过去，现在他在众多女服务员注视下，吃了超多辣椒。
　　真的超多。
　　但那等待中的尖叫一直都未出现，他吃的很安静，儒雅随和。
　　服务员小姐姐们不禁面面相觑，这位顾客真是厉害啊，换做别人可能早就辣的喷火了。难道这也是单身带来的力量？这位顾客一个人来吃火锅也是第一次见。
　　这位顾客，正是柳然。
　　“你好，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有服务员小姐姐蠢蠢欲动。
　　闻言，柳然放下筷子。
　　柳然很认真的道：“我再强调一次，请叫我帅哥！”
　　说完，继续吃。
　　这里的辣椒，不知道产自哪里，但辣的真的好爽。
　　前世的辣椒对柳然挑战性真的很低，或许这是天生的能力，对辣的抗性很高。
　　“是的，帅哥！”
　　服务员小姐姐客客气气，换做别人，脸上那个好看的笑容恐怕早就消失不见。
　　又过了一会儿，柳然吧嗒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擦了擦嘴巴，旋即道：“叫你们老板过来！”
　　“啊？”
　　服务员小姐姐有些意外，一般顾客吃完都是喊结账，但这位帅哥吃完叫老板，不像是常规操作的操作让她心下有些慌乱。“帅哥是有什么问题吗？”
　　“叫你们老板过来。”柳然重复一次。
　　这时，主管敏锐的察觉到这里的异样，快步走过来，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客客气气的含笑望着柳然，道：“帅哥，我们老板今天不在店里。如果是服务上出了问题，大可以给我说，我是这家店的主管，我叫……”
　　“叫你们老板过来！”柳然再次重复。
　　柳然这桌，不管是桌上还是桌下都没有酒瓶。
　　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喝醉了，反而一脸认真的模样，并不像是刁难。
　　主管看在他长得帅的份儿上，也就忍了。
　　但看柳然穿着普通，主管没忍住怀疑他这样做是不是在拖时间，为了吃白食。
　　心里有些瞧不起。
　　主管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柳然还是用那句应对，氛围顿时变得僵硬。
　　主管勉强露出笑容，有着职场女性的精明和干练，微笑道：“请稍等，我尝试着和老板联系一下，但老板今天空不空我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老板黎抚就在后面休息。
　　主管过去把这里的情况作了说明，很快黎抚跟着主管一起回来。
　　“帅哥，我们老板……”主管压抑着自己的不耐烦。
　　话音未落，原本走在后面的黎抚，快步上前，望着柳然的背影，惊道：“柳导，你怎么来了？”
　　柳然说道：“你说有空随时来坐，我就来了！”
　　不过是客套话，你还当真了。
　　“正好我今天还没吃饭，陪柳导吃一会儿。”黎抚在柳然对面坐下。
　　柳然微笑道：“不用了，我吃饱了。”
　　“……”
　　“你们先退下吧。”黎抚招呼周围的服务员小姐姐和主管。
　　那名主管在退去时，脸色极为的精彩。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穷酸样的帅哥，居然还认识老板，刚才自己的那些想法，似乎显得有些多余了。
　　柳导？他应该姓柳名导吧……
　　“这家火锅店不错。”柳然给出评价。
　　“嗯，还行。”
　　“今天我忘带钱包了。我觉得和服务员说，他们肯定会觉得我是吃白食的，还是和你这个当老板的说一声比较好。今天这顿暂时记我账上。”柳然说道。
　　“不必了。”
　　黎抚微汗，道：“柳导大老远的难得过来一趟，一顿火锅还记账，那要是传出去了，我多不好意思啊。”
　　柳然道：“既然黎抚你都这样说，那我也不客气了，以后我会常来。”
　　“……”
　　鼻子里面闻得全部都是火锅味，还没吃饭的黎抚感觉有点饿，伸筷子准备在锅里面捞点柳然吃剩下的，结果什么都没有，吃的干干净净，为了避免尴尬，黎抚把拿起筷子，轻抿一下，放在桌上，但他低估了柳然，辣椒太多，喉咙在冒烟。
　　尖叫火锅店，辣度一共分为了五档，一般三挡就可以让人尖叫了。
　　柳然吃的，感觉早就超出了五档的范畴。黎抚尖叫连连，连忙喝水平息。
　　好半晌后，闹剧结束。
　　黎抚出言问道：“柳导远道而来，应该不止是吃一顿火锅那么简单。”
　　“嗯。”
　　柳然开门见山道：“你回来当我的助理吧！”
　　黎抚微微一惊，想到上次相仿的经历，试探性道：“柳导不会是看上我的火锅店了吧？这是我花了很多人力物力财力才开起来的，这里都是我的心血啊！”
　　“放心，这么好的火锅店，我还下不去手。”
　　柳然微笑道：“电影的启动资金，我已经搞定，现在只差人了。我觉得你可以帮我搞定这些。”
　　火锅咕噜噜的沸腾。
　　热气腾腾，黎抚心绪起伏。
　　他终于可以回到熟悉的圈子，继续追梦，这一刻他等了很久了。
　　黎抚激动道：“有我在，以前的团队想要重新组建，应该不难。场记，灯光，美术等等工作人员都没问题，唯一差得可能就是摄影师了，白承运他在离开华影后，对柳导的看法其实还挺多的，要想说服他，可能需要柳导亲自出马了。”
　　柳然摆了摆头。
　　“我不喜欢看法多的人，当一个男人看法比女人还多，真的很讨厌。”
　　柳然平静道：“我没说组建以前的团队，我只要一个可以拍电影的剧组即可。我需要工作人员。我拿摄影师举个例子，只要会开关摄像机就行。最好是新人，最好足够年轻，这样他们干起活来才有劲头，他们不懂的我都可以教。”
　　“啊？”黎抚深感意外。
　　他也拿摄影师举个例子，像白承运那种，以前数次和柳然合作的摄影师，虽然受到了柳然的牵连，离开了华影，抛开华影不谈，白承运也是一流的摄影师啊。
　　除此之外，灯光场记美术，这些当然都是越老练越好。
　　一个没有工作经验的小白怎么和在自己专业沉淀了很多年的前辈相比？
　　黎抚已经代入了导演助理的角色，曾经的感觉又回来了，忍不住问道：“那负责灯光的老汪他们也不要吗？”
　　“不要。”
　　柳然给出说明。“虽然说现在站在我背后的是金山银山，但我一贯都秉承了节约至上的理念，能够节约多少，尽量节约多少。而且，现在进组的是新人，在不久的将来，他们肯定会比现在所谓的老人更加值钱，这个你就放一百个心。”
　　“因为……”
　　“我的这双手，不是普通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