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导演助理

　　如果原主不是被害入狱，而是因为自己的问题入狱，柳然占用他的身体时，至少不会觉得亏欠了什么。
　　每天什么都不用做，有齐溪雅接济自己，衣食无忧。
　　确实很舒服。
　　但是…
　　这样的日子，柳然感觉心中就像是缺了一块什么。
　　甚至不止一块。
　　“要想填补，恐怕只有站在娱乐圈的土壤上，才可以稍稍填补一些。要想全部填补，也只剩下将幕后黑手给揪出来的方法了。”柳然目中燃起斗志。
　　日子，不能再这样继续。
　　柳然需要找事情做。
　　下午六点，柳然从记忆深处翻出了一个号码，拨通了过去。
　　原主的导演助理。
　　黎抚。
　　“喂……”
　　对方接通电话，不明白这个陌生号码代表了谁。
　　“我是柳然！”
　　“啊？柳导？你出来了？”黎抚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激动，情绪起伏明显。
　　柳然嗯了一声，道：“你现在有空吗？见面聊，我有事情要问你！”
　　“行。”
　　两人痛快的决定，约在了双方地点的折中点，柳然叫网约车，路上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没办法，六点多正是下班高峰期，街道与街道之间，车流量爆炸。
　　打电话给黎抚，原因其实很简单。
　　第一，黎抚是原主亲自招的助理，在工作上一直兢兢业业，能力能强，深得原主喜欢，并非什么隐藏的丑恶嘴脸。
　　第二，在原主入狱前的那场聚会上，黎抚也参与了，看能不能套出什么线索。
　　第三，柳然想看黎抚是否如初，看从这里能否找到步入娱乐圈的机会！
　　冬天白天的时间很短，早早的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当柳然和黎抚碰上面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两人很痛快的决定，去老地方吃羊肉汤，暖和。
　　点好餐，柳然和黎抚面对面坐了下来。刻意找的个包间，很安静。
　　双方谁都没有说话，因为这份安静，氛围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黎抚的视线斜向下，盯着桌面。柳然倒是没有任何讲究，直直的盯着黎抚。或许是因为处在柳然的视线中，黎抚感觉到浑身不自在。
　　“你变了，黎抚！”
　　柳然忽然开口，相比入狱前的记忆，黎抚的鬓发多了些许斑白。黎抚年近三十。“是因为太担心我导致的吗？”
　　黎抚听闻，眼睛瞪大了些，不知道为什么从刚见到柳然，直到现在坐在这里，他都感觉到和当初自己认识的那个柳然有所不同，就像是多了某种陌生灵魂。
　　这说话风格，也与入狱前截然不同。
　　“当初入狱，我为了柳导，基本上家警局公司三头跑，彻夜难眠。可我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很单薄的，不管外界怎么想，但我是相信你的，柳导。”
　　黎抚沉吟道：“我明明算好了时间，准备接你出来，可最近实在太忙了。”
　　“在忙什么？”
　　柳然顺着问，黎抚不光是多了鬓发斑白，连以前一层不变的西装领带着装风格也更改了，现在只是很简单的穿着黑色外套和牛仔裤，身材变得偏胖。
　　不像记忆中的黎抚。
　　“我已经不再给“华影”打工了。”
　　说到这里，黎抚如释重负，笑道：“当初我有机会成为导演助理并顺利的进入“华影”，这一切全都是柳导带给我的，柳导不在，那里也不值得我留恋。
　　和“华影”解约后，我靠着朋友帮助，开了一家火锅店，现在在当店长。
　　店就在艾城，柳导什么时候有空，随时来坐。”
　　柳然把黎抚的茶水满上，沉吟道：“你以前可是和我说，只有忙碌起来，才可以不去想其他糟心的事情，只有导演助理，才是你这辈子需要效忠的职位。
　　我并非看不起店长，可你现在选择这个职位，到底是为了什么？”
　　氛围安静了一会儿。
　　黎抚把头深深的埋下，道：“我确实很喜欢导演助理的工作，如果这次没有柳导的变故，那确实是我应该做一辈子的职业。但事与愿违，我被解雇了。
　　没错，我是被解雇的！
　　“华影”合同里面，存在一些隐形的霸王条款，以前我听别人说还一直不相信，华影好歹也是华夏四大领头羊娱乐公司。但这次我经历过才真的明白。
　　公司的任何一名艺人，只要是陷入危机，和他合作关系最为密切的人，全部都要受到牵连，降薪还算是很轻微的打击，一般都是直接偷偷解雇。
　　因为霸王条款，就算是被解雇，我对外也只有说是自己不满意工作辞职的。
　　不光是我，老汪，老赵，小何他们都离开了华影。”
　　场记，灯光，美术。
　　提及的三人都是以前和柳然合作很密切的人。
　　柳然说道：“真是有病！”
　　“我和老汪他们在这件事的看法都和柳导一样。”
　　黎抚叹息道：“只是，华影作为华夏的一线领头羊娱乐公司，他们有这样的底气，目中无人，他们从来就不会怕人员流失。
　　在那后面，有无数挤破头也梦想着要进入华影的年轻人。
　　他们的职位，不会出现空白期。”
　　柳然略一沉吟，问道：“老汪他们对我入狱的事情怎么看？”
　　“他们和柳导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知道柳导的品性，他们都和我一样，相信柳导。新闻里面铺天盖地的对柳导各种诋毁，就算我们站出来发声，也只会被更强大的力量掩盖，敌人已经将枪口对准了柳导，我们站出来挡枪，无济于事。”
　　黎抚皱眉道。
　　柳然根据记忆，清楚的知道，入狱时，众叛亲离，沉浸在了分手的痛苦，每天的日子都过的很阴暗。现在听到黎抚这样说，即便是穿越而至的柳然，没经历过整个事件，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触动，他从始至终都不是一个人，只是无法感觉。
　　柳然问道：“你觉得是谁陷害了我？”
　　入狱前，黎抚也参加了聚会。
　　黎抚摆了摆头，旋即道：“不管是谁，他肯定是熟悉柳导的人！”
　　嘟嘟嘟。
　　柳然的电话响了，他接通后，那边传来了齐溪雅的声音。语速有些快，还有些霸道，主要是担心柳然，他不在家是去哪儿了。柳然敷衍几句，挂了电话。
　　倘若柳然说在和以前的助理一起吃饭，还不得让齐溪雅脑补一些自己打算重返娱乐圈的剧情。虽说柳然确实是打算重返娱乐圈，但他不想让齐溪雅成为阻力。
　　“黎抚。”
　　“嗯。”
　　“想不想重返娱乐圈？想不想重新成为导演助理？”
　　柳然目光真挚。
　　黎抚和柳然略一对视，感觉到了对方的意思。这场饭局，应该就是来拉拢自己的，而自己一直以来都在等待这样一个机会，总结起来简直就是梦寐以求。
　　黎抚重重点头，表示想。
　　“好！”
　　柳然认真的道：“只要你可以帮我拉一笔上百万的电影投资，我们马上揭竿而起，大杀四方，让华影成为我们的刀下亡魂，顺便，把幕后黑手给揪出来。”
　　“……”
　　只要能够解决拍摄电影的启动资金，其他问题，都算不上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