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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铁蹄自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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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玄与高弘莒“并肩”而行,好奇的问着一些关于武学的问题。而高弘莒则不厌其烦的一一解答,其中有着许多他自己的见解与修行感悟。
  同时高弘莒告诫称,他人的经验只能作为一种参考借鉴,切勿因此失掉本心,因为只有自己感悟出来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也是对自己最有用的。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徐玄对此深以为然。
  而在之后的对话中,徐玄对自己所学的剑法又有了更近一步的了解。原来,《游龙惊鸿》共有九层,而且每一层都对应着一个武道境界,但一旦练至最高层,便能一跃成为世间的顶尖高手,堪比当今天下的四大宗师,这也是此功远胜其他功法的所在。
  提到这点,就不得不先说一下当今天下武道境界的等级划分。一般武者境界从一品到九品,实力有强有弱,并不限于同品级之间,而九品之上,便是顶尖高手之列,再之上,就是宗师了。
  而高弘莒虽然才修至第七层,但他的实力比之八品高手都不弱丝毫,已是天下间不可多得的高手中的高手。
  话至此处,徐玄的注意力立马转向四大宗师,他当然知道,那是四位武道超级强者,无论名望还是地位都直逼上古诸神,受人膜拜敬仰。而且他还知道,自己的师祖萧见恶、穆王萧肃,肯定就是四大宗师之一。
  别问他为何如此断定,高弘莒之前说了这么多,若是还猜不出来,那可就真的笨到家了。
  师徒叙话,温声笑语,鸟语花香,但好景不长,某时,变故突起,破坏了这一日之晨短暂的美好与宁静。
  远处山林中百鸟惊飞,紧随而至,旭日初升处,草木稀松的土坡下,蹄声轰鸣,马嘶彼伏,黄沙漫天,更有金铁交鸣之声乱耳。
  他们所在的位置远离官道,隔了不止一重山,地处偏僻,入目之处人迹寥寥,所以清净的很。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当这一变故发生的时候,才显得声势浩大,摄人心魄,由不得徐玄不惊疑。
  他虽然紧张,但却没有乱了方寸,小心的看了身边的高弘莒一眼,见他镇定自若,全无慌乱之意,当下心神稍松。
  继而转头望向马蹄声响起的方向,那处山林已重新陷入沉寂,但惊飞的鸟儿却没有回巢,正逃命似的朝着身后的山林飞去。
  金旭温暖,但很刺眼,徐玄不得不用手遮住眼眉,挡住阳光,让自己的视线更清晰一些。
  居高临下,无数骏马飞驰而来,声如雷鸣,如一股洪流滚滚而来。在沙尘的遮蔽下,看不清颜色的甲胄忽隐忽现,闪着幽幽暗暗的噬魂光泽。
  即便相隔甚远,徐玄也被这冲天气势所摄,仿佛看到一头远古巨兽正朝自己冲来,不由自主的想到辛弃疾的那首《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其中有一句词这样写道:“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徐玄觉得,用在此处,恰是应景。
  “师父,这些是骑兵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徐玄不是第一次目睹如此多的骑兵奔袭的场景,但隔着荧幕观看,哪有像这般设身处地,直面相迎来得震撼。
  “他们原属长陵军。”高弘莒凝目看向山下,冷冷的说道。
  徐玄微愣,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得这么严肃,想了想,忽然明悟了几分,这是要在别人面前摆官威呀。
  思绪至此,徐玄却又皱起了眉头,总感觉自己好像漏掉了些什么。
  是了,他刚才说:“他们原属长陵军”,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呢?他们如今属于哪支军队?想到这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漏掉了其中最关键的信息。
  正想着,便听高弘莒开口说道:“他们是来杀我们的,玄儿,你怕不怕。”
  徐玄不知道其中缘由,但还是坚定的说道:“我不怕。”
  “走吧,我们先下去。”高弘莒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抱起徐玄,纵身跃上半空,从数十丈高的山上跳了下去。
  ……
  ……
  在没有遇见高弘莒并随他修练剑法之前,徐玄绝对不会相信,一个人的速度居然可以快到连肉眼都看不清的地步。更不会相信,一根明显还残留生命气息的木棍,竟会被所谓的真气震成碎屑。
  但当这一切真实的发生在眼前时,他放弃了这种想法。
  但他依然不认为人类可以不借助任何外力,却还可以像鸟儿一样在天空中任意飞翔,尤其是最后还完好无损的落地了。高弘莒再一次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同时更加坚定了要练好轻功的目标,因为那种不受天地法则约束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
  ……
  徐玄脚踏实地,犹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还没有缓过神来。他回头望着不远处高有五六丈笔直垂落的石壁,再往上则是蓝天白云,不过他却知道,石壁后是一个急峭的斜坡,那里长满了各种带刺的不带刺的低矮绿植。
  如果刚才他们再往前走上个一二十米,前面便就无路可走了,要想下山,只能按原路返回,从山的另一面下去,将耽搁不少时间。
  ……
  ……
  长陵军来势汹汹,只是一转眼的功夫便已冲到近前,并在十几米外勒马停下,虎视眈眈地盯着前方的一行人。
  “此地名叫温岭,此山便是温山,虽无典故出处,但胜在风景尚佳,不失为一个埋骨的好地方。”待到万声归寂,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
  徐玄抬头望去,见说话之人身穿黑色长衫,年约四十岁左右,他面白无须,气度非凡,一边说着话还一边赏着周边的美景。
  而在他的左右两边,还各有着两个与他年岁相仿的男子,他们骑在马上,呈拱卫之势,隐隐的以黑衫男子为主。。
  四人听到这话后神情各异,立时开口附和前者,场中笑声不断,好不轻松自在。如此姿态,却不像是前来行杀人的暴虐之事,倒像是几个好朋友相伴同行,游玩赏景。
  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和身后充满肃杀的大队骑兵,却又时时提醒着别人,他们就是来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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