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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化妆室外已经没什么人了。
段修研看着手机上的各种工作汇报，盘算着回去要撕了秦秘书。这厮不知精简，废话连篇，近期的工作汇报都像闹着玩似的，大概是皮痒欠揍了。
“我这样已经化完了吗？”
里边传来那姑娘温温软软的嗓音，不论多少年过去，他的小同桌总是惯用一种温柔缓慢的语调，即便有时候说的话能将人气得半死。
“是的，LAN老师直接过去就行，我收拾一下马上来，要是顾导不满意，我们再改。”
段修研听见动静，微微侧身。
小同桌瘦得很，身上的戏服有点宽大，轻纱微微浮动，随时都会被风吹倒似的。手指细长又白皙，即便是扒拉着一旁的栏杆，也有几分风韵雅致。她的脸很小，五官比例恰到好处，化了妆就更显得精致起来。
“段总，你怎么在这儿？”明澜不解，她抬手扶着沉重万分的脑袋，感觉颈椎一直在抗议。
“看你。”
男人站在墙角，收敛了戾气，言简意赅道。
明澜被段修研的直接噎得有点说不出话，面色一红，随口回了句，“咳咳，段总好雅兴。”
对方许久没有回话，她突然回过神来，刚才的话好像有自夸之嫌，实在很自恋。
“不，我不是……”
“快些过去吧，第一场戏结束了。”段修研笑道，提前终止了对话。
“哦哦哦好的！”
明澜提起裙摆一路小跑，跑出去两步又缓下来，尽可能地大气从容。
奇怪，她心虚什么？
段修研跑到化妆室门口站着，鬼鬼祟祟不知缘由，他才应该心虚的！
明澜走出十几步才回头望，看见的是段修研拿着手机，唇角漾着一抹笑意，指尖在屏幕上按动着，应该是在和人聊天。
笑得这么荡漾……刚撩完人就在和小姑娘聊天了？崇澪娱乐的一把手果然没什么分寸感，暧昧成瘾。
明澜摇摇头，本能地试图规避风险。
她暗暗对自己说，不要被男人随意的一句玩笑话影响了心情，其实每个人在别人眼中都没有那么重要，包括自身出糗、万分尴尬的场面，很多年后，还记得的，只有自己了。
“愣着干什么？累了就回去。”
段修研的话将她拉回现实，周围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少数几个还壮着胆子在缓缓靠近，但段总一个眼神就能将他们逼退。
“不累的，我一会儿还要把服装和假发片还回去。”明澜想了想，后退两步，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诚意满满，“谢谢段总！”
段修研后退半步，刚刚那一瞬间，他甚至有被姑娘诚挚的感谢震慑住。
他可以看到姑娘圆润小巧的脑袋，她的真发比假发片颜色稍浅，在阳光下是温柔的棕色。
“不客气，但明天他们可能就编排我是你的金主，不是诋毁就是来拍马屁了。”他好意提醒着，毕竟，这年头的闲人就愿意相信这些不知所云的主观臆测。
明澜闻言，后退几步，转身就一路小跑到卿月下一场戏的场地去了。
忒！害人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