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断念二剑，江山问谁。
　　“好剑。”月天淡淡地说了句，随即缓缓地举起了剑，再次挡住了这一剑。
　　这一次，天月剑仍未出鞘。
　　月天一人一剑方圆十丈之内，尘烟四起，整个土地几乎已经被掀起三尺，可月天依然悠然站在那方寸之间，神色淡漠，剑起轻柔写意。
　　“断念三剑，唯我独尊。”无名也淡淡说了八个字，那柄断念剑突然出鞘，出鞘时天雷惊动，回鞘时雷声再起！
　　天月轻轻叹了一声，手指一弹，银光乍现，天月剑终于出鞘。
　　王小剑的怒剑意澎湃汹涌，像是一张网罩住了月天的四面八方。而月天的剑却淡漠轻盈，像是一根针，一剑便穿破了那张网。
　　阳光忽然便照了进来。
　　断念剑回到剑鞘之中。
　　天月剑回鞘。
　　陈文等人揉了揉眼睛，他们已经很仔细地看了，但一切就在瞬息之间，他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两个人就已经打完了。
　　王小剑与月天相对而立。
　　月天看着王小剑：“你还有招吗？断念三剑已经出完。”
　　王小剑笑了笑说：“当然有了。断水剑。”
　　又一柄青色的剑出现在王小剑手中。
　　月天笑了笑说：“天下第五的断水剑，好啊！”
　　王小剑向上一跃，至决斗场一边的高杆之上。
　　天月一剑刺了上去。“这一剑，叫千山万水。”王小剑将剑高高举起，忽然用力地往下一劈。
　　直接打在了月天的天月剑上。如同高山上的巨石滚下。压的天月有一点点吃力，王小剑说：“怎么样，我再让你见一下这后半剑，万水千山！”
　　借月天向上的力一跃，从高空向下劈去。如同万丈波涛直流而下。劈在了天月剑上，此时月天脚下的决斗场出现裂缝。
　　月天反问王小剑：“该我出手了吧！”
　　月天说完，手中的剑法也不再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剑一回，剑法变得纷杂繁复，尤其脚下的步伐零落迅疾，只是却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是……剑舞？”陈文看出了几分门道，却不敢确信。
　　“的确是剑舞。”夏雪点头道。
　　“可这是什么剑舞？”陈文又问道。
　　夏雪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没见过。”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毛小七。
　　郑小七无奈地摇了摇头：“敢情下面两个神仙打架，上面我一个先生说书。好，我是知道。月天这剑舞是自创的十一式剑舞，从头到尾打一遍要大半个时辰。这一套剑舞全名九歌。十一式剑舞的前九式与上古神话中的神明同名，根据神明的特性而剑舞气质不同，分明为东皇太一、云中君、湘君、湘夫人、大司命、少司命、东君、河伯、山鬼。现在应该是跳到了湘君式。最后两式则是气势悲凉、剑势浩瀚堪称绝世的国殇和聚所有剑气于一剑的礼魂。”
　　“夫君博学。”陈文感慨道。
　　其他人都紧跟着抱拳赞叹道：“大哥博学。”
　　赵小刀叹了口气，神色中却隐隐有忧色，他此时十分关心王小剑，不知道他又能熬到第几式呢？
　　王小剑手中的剑被打回又再度刺出，断念与断水二剑组成强绝的攻势，却在月天轻松自在的剑舞下一次次被打退，而月天却也离他越来越近了。
　　“已经跳到第五式，大司命了。”鲁小六叹了口气。
　　杨丽惑道：“夫君为何叹气？”
　　“因为从这一式开始，都是杀人剑。”鲁小六缓缓道，手慢慢地搭在了刀柄上。
　　“夫君，小剑还能撑多久？”陈文也看出了王小剑此刻完全落于下风。
　　“他很强，至少能撑到东君。”毛小七回道。
　　“你能救他吗？”陈文直截了当问道。
　　毛小七摇了摇头：“我们不能出手，不然，王小剑更是不能活着走出去。”
　　月天已跳到了第六式少司命，淡淡地说道，“或许你有断雨剑，能坚持的更久些。”
　　“东君。”月天一划，冲着小剑袭来。
　　王小剑冷笑一声，长袖一挥，断念剑向月天刺去！
　　月天轻轻叹了一声，此刻的王小剑毫无疑问比刚才要强很多。。
　　“结束吧。”月天挥出一剑，这一剑很美，很暖，若冬日残阳、荒漠清泉、晚霞中升起的袅袅炊烟。
　　王小剑强接下东君，当两柄剑相撞，剑气四溢，围观之人离得近一些的，都感觉到衣角似乎被撕开，脸上忽然感觉一阵火辣辣的痛，摸了一下才发现脸上已经被剑气割开了口子，吓得立刻回撤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