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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刻骨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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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九向所有的弟子家丁和仆人传达了吩咐,重点对守门的家丁做了吩咐。吩咐已毕,龙九去了龙啸天的书房,细说了救人送人的情形。得知儿子救人,勇斗歹徒,龙啸天颇感欣慰,怒气大消。
  听完,龙啸天沉吟片刻,道:“九叔,云儿遭遇歹徒的事,你怎么看?”
  龙九道:“我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一路上我都在想,究竟是谁竟敢如此胆大包天,动天龙山庄的人。”
  “八月十五就是五年一届的武林大会,九叔认为此事是否会和武林大会有关?”龙啸天问道。
  龙九思量片刻,神情严峻道:“每逢武林大会都是多事之秋。江湖大大小小的门派为在武林大会中争得排名,都是明争暗夺,阴谋阳谋的手段层出不穷。名门正派倒是光明正大,歪门邪道者就让人防不胜防。老爷可记得十年前的屠不仁?”
  “屠不仁?”龙啸天失声道,冷静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我怎么会忘了这个忘恩负义,欺师灭祖,残杀同门,心狠手辣的江湖败类,可恨当年没能杀了他以祭先师。”
  仇恨、杀机、苦楚在龙啸天的脸上交织,不见了往日的深沉和平静,他遥想起二十年前的不堪过往。
  当时他和屠勇同为天龙派掌门方无名的弟子。他两个根骨清奇,悟性极高,在众弟子中出类拔萃。师傅本对两人都寄予厚望,希望他们行侠仗义,除暴扶弱,光大门派。谁知屠勇在学有所成后就得意忘形,不思进取。师傅略施责罚,他便恼羞成怒,怀恨在心。后来处心积虑地为了偷师傅收藏的绝世武功秘籍《无名真经》,在师傅和师兄弟的饮食中下了剧毒,打死打伤了一众师兄弟后销声匿迹。他得知消息从渤海郡星夜赶回,见到师傅时,他已经毒入骨髓,气若游丝,众多解毒神手都无力回天,师傅也是凭着一股内力苦苦支撑。幸免于难的弟子围着师傅,伤心垂泪不已。只听师傅微弱说道:“无名真经开篇曰‘欲练此经,必心无所图。若心系尘世功名,必急功近利,堕入邪道,则不可练此经。’我更名为无名,但得经十载,仍不能做到无我无名。虽看得经书,却未曾练过。屠勇心术不正,下毒盗经。他练成经书,势必要堕入邪道,为害武林,荼毒江湖。你们务必要在他练成之时将其诛杀,切记,切记……”未等交代其他,师傅便气绝而逝。
  天龙派通告武林,“屠勇不仁,欺师灭祖,残杀同门,江湖之人得而诛之,天龙派上下誓要灭此江湖败类,以祭师门,为武林除害。”
  龙啸天等弟子历经三年,查遍朝云国四十二郡,踏破铁鞋,也不见屠勇的半点踪迹,此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一样。龙啸天等人只能无功而返,把灭师之狠深埋心底。
  四年后,时值武林大会。武林中突然冒出一个叫星月帮的江湖帮派,声势浩大,更勾结当时朝廷的反王,气焰甚至嚣张。星月帮帮主屠不仁,踪迹诡秘,功夫阴狠毒辣,两月间二十几名江湖名宿皆惨死其手,江湖人士谈之色变。龙啸天等暗中查探,得知屠不仁就是十年前偷经杀师的图勇。于是龙啸天等集结了五十名武功高强的江湖正义之士,设计清洗了星月帮总舵,绞杀屠不仁。那一战,风云变色,血肉横飞。追杀了三百余里,直杀到屠不仁穷途末路,和死士坠崖而亡,然查验尸首时候却发现少了一人,但屠不仁却分明死在崖底。一百正义之士也伤亡惨重,剩下不足二十人,也都伤痕累累。
  事后,龙啸天每每想起此事,如芒在背,心有隐忧,担心当日屠不仁偷天换日,躲过一劫。好在十年间,江湖再也不有了屠不仁的音讯。五年前的武林大会上,龙啸天技压群雄,德艺双绝,被推为武林盟主。他建造天龙山庄,行侠仗义,收徒传艺,善结武林人士。钱庄、客栈等生意遍布朝云国四十二郡。十年间,遣人暗中寻觅屠不仁的踪迹,把全国像过筛了一样筛了一遍,更借经商之便,在邻国中搜寻,始终一无所获。如此大规模,细致的暗中搜寻,纵然大海捞针,也应该有所查获。龙啸天这才慢慢宽下心来,只当屠不仁当日确是死在崖底。
  今日儿子龙云被掳走,他思量是哪个武林败类借机报复,不曾想到屠不仁这茬。被龙九这么一说,心底又升起担忧。收回思绪,他皱眉道:“十年间,江湖虽有争斗,却不再有屠不仁这样的邪魔。这次云儿被掳,九叔以为会和屠不仁有所关系吗?”
  龙九道:“就在方才回来路上,我收到飞鸽来报,说在朔方郡七日内发生了两起摘心取肾的惨案,手段及其残忍,郡内人心惶惶。”
  龙啸天悚然动容道:“有这等事,摘心取肾,杀人手段与十年前的屠不仁很是相似。我们追查防范了十年,看来他还是躲过了一劫,终于又出现了。”
  龙九抚须道:“事发突然,到底和屠不仁有没有干系还有待查证。我今晚就动身,去一趟朔方郡查明此事。”
  “朔方郡有千里之遥,终年风沙肆虐,苦寒之极。九叔你德高望重,上年纪,怎能让你受这遭罪呢,还是我亲自前去吧!”龙啸天道。
  龙九起身正立道:“你身为盟主,江湖事务繁多。眼下正值武林大会,你更应坐镇山庄,养精蓄锐,以谋续任盟主。我虽然一把年纪,筋骨倒还硬朗,区区一千里,些许风沙,不在话下。再带上几个娃娃,也好历练历练。”
  龙啸天起身拉住龙九的手,激动道:“九叔,那就辛苦你走这一趟了。”
  龙九嘴角微动,老脸上露出笑容。“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好!”
  不多时,龙九已收拾停当,备好车马,路上所需,龙啸天选派了五名稍年长的得力弟子跟去,趁着夜色六人动身上路。龙啸天直送到后门,目送车马离开后伫立良久才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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