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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子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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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歌城西约百里的展赋县,县城不大纵深不过八九里。往年每逢科举之时便热闹异常,无数赴都赶考的学子,皆由此进长歌,固有‘龙门县’的雅称。寓意自然不言而喻,出自‘鲤鱼跳龙门’的俗语。
  展赋县也因此备受瞩目,当然科举一事本就是百里挑一,披荆斩棘独占魁首者更是千难万险。于是落榜的学子,重返此地之时往往一吐腹中积郁,留下些自怜自哀的‘墨宝’。
  据传言竟然真有运气绝佳之辈留下‘墨宝’之后,被碰巧路过的翰林院大学士赏识,收为门生,从此步步高升一展宏图。于是渐渐便形成一个约定成俗‘规矩’,凡是落榜学子经由此地都会竭尽全力一展学识,留下诗词歌赋篇标论赞,试图被另眼相看,继而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是除却传闻所言,再也没有哪位幸运儿因此被破例赏识,但是风气已成便流传至今。前楚国曾被誉为一身‘文骨’的大学士,诸由谦,诸大学士偶闻此间传言曾笑曰:舞文弄墨荒唐事,春秋大梦醒自难!声称此生绝不踏入展赋半步。
  时过境迁,彼时种种已成过往云烟。现如今的展赋县早已不复往日盛况,但也多有文人雅士借此雅地以泄亡国愤懑之情。倒也没有人去楼空,大体也算波澜不惊。
  登远楼位处展赋县城东部,是此县响当当的酒楼,留下无数的风流韵事。此时酒楼内三五成群,高谈论阔。多是书生,但也有打扮装束粗犷的江湖之人,只是泾渭分明各处一方。
  自从楚国覆灭,往昔不受朝廷待见的江湖武人,也都出来一展抱负。不在像以前一样畏畏缩缩,手脚难施。
  二楼一雅间包厢内,五个人或坐或立或躺,三男一女,还有一人面部附有面具,身着中性不知性别,展露容貌的几人皆英俊貌美,钟林神秀。似乎在商谈要事。
  一个神色冷峻,而立之年的男子抱剑而立,站在窗口前开口道:“诸位此行目的,想来不必多言。只是眼前所处境地实在进退两难,如今隆中书院率先与那祁国皇帝李文杰搭上。我等一步慢步步受挫,想要完成各自任务怕是难上加难了!”
  有一位躺在椅子之上,双腿翘起置于在八仙桌面的男子笑道:“皇帝算什么,不过凡人一个。本来稍加许诺,就能让他鞍前马后亲力亲为。”停顿一下神色不忿的接着说道:“不曾想被隆中书院捷足先登,娘的!这些读书人就是阴险,居然早早就开始谋划。不显山不露水就是一个‘亚圣’亲自坐镇,哼!好大的手笔,也不怕胃口太多撑着了!”
  男子放荡不羁,生性跳脱,不过说到读书人阴险时,旁边正对着他,背靠窗户正襟危坐的书生面露不快,皱眉冷笑道:“谋之以阳,料敌先机,怎么就阴险了?号称‘一腔正气压不住’的直肠子九顶山,不也是三管齐下!胆色倒也不小,可惜不知所谋之事成了几桩?”
  “你!”跳脱男子闻言一惊,不复刚才散漫之色。一指书生,大有剑拔弩张,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架势。
  其余几人面色有异,纷纷望向跳脱男子。男子脸色变幻不定,最终一叹,颓然坐会椅子上。声音略显苦涩,说道:“我也是最近才得知消息!”
  几人观之,倒也信了大半。盖因这位出自九顶山飘雾峰的男子,言行举止虽放荡不羁,不过为人倒也洒脱。加上颓然之色由内向外,几人不仅腹诽此人在九顶山地位也不见得多高,不然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会事到临头才通知一二。对于九顶山所为不快之余,倒也‘同情’这位天骄的遭遇。
  唯一的女子掩嘴一笑,声音千娇百媚,如投石入水涟漪扩散。闻者无不心中一荡,好像漏跳了半拍。带有面具之人看不到神色,但其余三位男子都或多或少露出一丝痴迷之色,随即骇然。以冷峻抱剑男子最为首接连摆脱心头‘旖旎’。
  “哼!”这位出身自断剑山庄的冷峻男子,眼睛微眯冷哼一声,双目藏锋引而不发!
  跳脱男子倒是嬉皮笑脸的说道:“简仙子这勾魂夺魄的手段,简直无声无息,收放自如,深得幽林谷真传啊!”说完,还搓了几下下巴,面露想入非非之色。
  简幽幽‘咯咯’一笑,转而面露无辜之色,开口道:“顾啸大哥你说什么呢?你们不是‘剑仙’就是‘圣贤’在不就是光明磊落的‘英雄’。幽幽可不敢有什么不轨之心。”一下从千娇百媚变得楚楚可怜,转变之快,容色之真,令人咂舌!
  顾啸嘴里嘀咕着:“不得了!不得了!”心中警惕不降反升。
  冷峻男子干脆闭目养神。
  书生白净脸庞红色一闪而过,清了清嗓子顾左右而言他,对着面具人说道:“这位,这位兄台,不知有何高见?”
  几人转而皆望向头带面具之人,下意识的动作流露出重视之意,可见面具人在一行人之中分量不低!
  面具人一直静坐几乎纹丝不动,冷眼旁观,不曾言语。此时见几人望向自己,终于有所动作,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上面具,开口道:“依我看,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声音嘶哑低沉,却仍是分不出是男是女。
  不过余下四人倒是毫无奇怪之色,应该早就了然。
  冷峻男子闻言说道:“还望兄台直言!”
  “呵呵,几位都是聪明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隆中书院虽然势力庞大,可我们一行却是丝毫不惧。但若各位执意特立独行,怕是、、、”面具人‘呵呵’一笑,如尖锐之物划过镜面,极为刺耳,惹人烦躁。
  四人面面相觑,一时沉默不语!
  简幽幽见另外三位男子迟迟不语,眼珠滴溜溜一转,娇笑道:“既然三位‘好汉’不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幽幽一个弱女子倒不怕这些闲言碎语,就有一说一了。”继而肃容分辩指了下自己,跳脱男子,冷峻男子以及书生道:“我来自幽林谷,顾啸出自九顶山,杨澈来自断剑山庄,管之语是沧澜书院的书呆子。敢问阁下、、、?”
  面具人微微一颤,转而笑道:“我来自哪里并不重要。”
  四人眉头同时一皱,书生管之语张口正要说话,突然听见楼下一阵轰然大笑。
  只见不知为何,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站在一张桌子面前,桌子本来坐有四个书生高谈论阔吟诗作对。此时都是一幅
  唯唯诺诺的神色。
  其中一人正被壮汉抓住发髻,脸色一个鲜红的掌印,壮汉低头靠近书生,狞笑道:“俺们几个喝酒吃肉碍着你了吗?”
  书生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惊慌失措六神无主,惊恐道:“没、没、没有、、”
  “那你刚才说的‘污言秽语’‘粗鄙不堪’的蛮子指的是谁?嗯!”壮汉眼睛一瞪,大如铜铃,书生似乎从没遇到过这种阵仗,一时竟然吓得昏迷过去。于是又是哄堂大笑,不过笑声多来自江湖中人,这边读书人无不愤懑,人人双目喷火,怒不可遏!
  楼上顾啸打趣道:“管之语,你也不管管,都是读书人,‘士可杀不可辱’啊!”
  管之语面色凝固至极,寒声道:“哼!都是些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也敢妄称读书人?”
  简幽幽则笑道:“话不能这么说嘛!正所谓一衣带水,多少也有点香火情啊!”
  一旁杨澈见管之语闻言冷色更甚,微不可查的摇摇头。这位书生哪里都好,就是一言一行过于‘讲礼’,活像一个老学究。若说顾啸所言是无心之举的撩拨,那么这位简幽幽就是其心可诛的‘循循善诱’了。管之语已身陷‘局’中而不自知!若是真要一时冲动,暴起杀人,怕是日后回过味来‘书心’不稳。
  更何况如今局势一切尚未明朗,其实不宜与凡俗生出太多交集。虽说死几个‘蝼蚁’并无大碍,可也终归影响不好。
  不过杨澈也没有因为暂属同盟而‘好言相劝’,说起来萍水相逢,临时起意的结盟,不落井下石就算杨澈为人不错了。置于面具人,则一直不动如山!
  就在壮汉骂骂咧咧不依不饶,管之语按耐不住之际。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极响极长的‘哈欠’、
  伴随着‘哈欠’之声,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转头望去,就看到一个身材略高大,身着青色长袍之人从伏于桌案上慢慢直起腰来,好像刚美美睡了一觉。桌旁放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屁股后面地上还有个四处漏风的书箱。
  于是,又是一顿大笑。不过这位‘书生’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笑声是冲着自己而来。反而大声问道:“睡得好好的,那来的不知礼数的蛮子,粗鄙不堪,污言秽语,扰人清梦!”
  酒楼顿时一静,所有人又把目光转向那壮汉。
  楼上几人皆心道:有点意思。饶有趣味的继续观看这一场对于他们而言纯属‘闹剧’的戏!
  壮汉一愣,见所有人目光看来,顿时面色铁青暴跳如雷。他大步而去嘴里狞笑道:“管你装傻还是真傻,老子打的你不敢犯傻!”
  壮汉高大几步就已至跟前,狰狞之色更甚,大手一挥就要给这个似乎被自己气势镇住之人一个全力的耳刮子。甚至于看着毫无防备呆坐的‘书生’还下意识的收了几分力气,本就有几条人命在身的壮汉,倒不是怕一掌打死此人,而是怕真打死了就没意思了!
  这边书生胆小者甚至都已经闭上眼睛,江湖汉子们兴致勃勃,楼上‘仙人’冷眼旁观,只有管之语仍在犹豫要不要出手,因为他早已看出这个壮汉凶狠异常似非常人,全力一掌之威哪怕收了些力道,凡人怕仍是承受不住。
  就在所有人以为已成定局,管之语嘴唇默念就要出手之际。
  忽然听到那怪异书生说道:“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然!于予汝当诛!”
  于是独属于儒家圣人的浩然之气,洋洋洒洒浩浩荡荡以展赋县城为中心,席卷千里万里,直至整个枯叶东洲尽数囊括!
  与此同时枯叶东洲所有外来修士耳畔皆传来一声,如黄钟大吕灌耳而入:胆敢荼毒凡俗,肆意妄为者杀!
  圣人之言,恐怖如斯!
  枯叶东洲一隅,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无声而笑,满怀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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