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见天日?啊咧,怎么天黑了

　　东方大陆西海岸，和平女神琵思在治疗巨大的羽蛇，智慧与战争女神薇榟德姆面无表情地看着，但是周围的魔怪无不战战兢兢，不敢发出细小声音，生怕成为出气筒。这时黑森林传来稀疏的声音就格外明显了，不论是魔怪还是神明，都是感官格外发达。
　　“来了来了，”空中传来欣喜的声音，斯芬克斯急速下降，激荡起一股尘埃，小炮到女神身前，“幸不辱命，丘尔已经带到。”
　　薇榟德姆“嗯”了一声，不置可否。转身就见黑森林跃出一只巨大的白鹿，但是体型并不臃肿，很是矫健，如果背景是一轮月亮，说不定是幅美好的画面。当然，女神不怎么在意就是了。
　　薇榟德姆左手扶着腰间神器胜利之剑的剑柄，面容似乎舒展了一下，轻声问道：“你就是丘尔？那个能够快速治疗伤势的魔怪？”
　　丘尔低下头颅道：“是的。”
　　“我要你治好小姬，能不能做到？成功后，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我会予以满足，甚至教你变强的方法，推荐你成为治愈与医疗女神萩尔的属神也不是不可以。怎么样？”
　　丘尔小声道：“遵命，但是请让我一个人治就好，担心有冲突。”
　　琵思在薇榟德姆点头示意下停止治疗。
　　丘尔神色复杂的望着巨大的蛇躯，缓步走道萝莉姬的蛇头面前，将鹿角顶在巨大眼睛下方，冒出淡绿的光芒开始治疗。没办法，蛇头比他整个身体还高。
　　很多魔怪都知道丘尔有治疗的天赋，但是对他的治疗天赋运用原理和需求是并不了解的，这很正常，毕竟大部分魔怪运用天赋只是遵循本能，不会拓展开发。然而丘尔是个聪明的魔怪，对自己的天赋有一定的研究了解。施展天赋需要动用自己体内的能量，即使是神明发动神术也是要调动神力的。丘尔却可以做到抽取黑森林的能量来治疗身体伤口，也可以在对方不抗拒的情况下，抽取对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身体内的能量来治疗，甚至自己可以私下里保留一点，黑森林的能量却无法保留。当然，丘尔隐隐也感觉到这对身体的害处，所以很少做，做了也很隐秘。丘尔对自己天赋的理解很有限，其实现在的神明对神力的运用其实也比较原始，他不知道罢了。所以他用自己能够理解的方式来命名治疗天赋发动时调动的能量---生命能量或生命力。可以说，丘尔的治疗天赋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强大的战斗力（不会开发运用），但付出的代价也很小，愿意的话甚至可以创造收益，只是积效甚微罢了，可有可无。
　　一般情况下，丘尔治疗身体的伤口只要抬一下蹄子接触对方发动天赋就可以了，却是治疗天赋的另外一种用法，调用精神能量治疗伤口，所以要集中精神。丘尔不仅可治疗身体伤口，也可以治疗精神创伤，这是魔怪们都不知道的秘密，魔怪只知道被治疗是感觉很舒服。丘尔也曾被罕见的拥有精神攻击天赋的魔怪伤过，明明没有伤口，只是感觉脑袋特别难受，身体也不协调，唯有发动治疗天赋才感觉舒服，这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只好。后来也琢磨出调动精神力量治疗肉体伤害，试过一次很成功，但是再也不想试了，头痛欲裂。丘尔对此也有自己的理解，生命能量只包含了微弱的精神能量的组成部分，所以用大量的生命能量治疗精神创伤，效果很差很慢，效率实在是低下。调动精神能量治疗身体创伤，可以做到迅速做到生命能量能治疗的伤口，但是划不来，这是真正的杯水车薪，自己也不好受，而且表面上伤口好得快，和生命能量一样迅速，其实自己调动精神能量很慢。虽然也可以做到通过调动对方的精神能量治疗伤口，有效果，但试了一下就不敢试了，对方会奋起反抗，而且以自己的精神能量调动对方的精神能量来治疗身体伤口，速度会更慢。
　　丘尔施展治疗天赋自己无需付出巨大代价，可以让治疗对象付出代价，所以理论上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杀死智慧生命，但实际情况难以实施。不论是见效慢的生命能量，还是见效快的精神能量，都会引起反抗。但是现在，貌似是一个机会，在众目睽睽下杀死杀死萝莉姬为儿女报仇，却未必会被发现，丘尔不露声色（也不能指望一个魔怪有多少表情），心里盘算着事后逃到那里去。野兽也有精神力，但是调动野兽的精神力治疗伤口，野兽死了伤还没治好，期间只是略微挣扎而已。现在的萝莉姬，被神王斯塔尔贬谪，失去智慧，在丘尔眼里只是一只大号野兽。治好萝莉姬的身体，保持活性，但是抽干她的精神力，杀死她的意识，反正她现在只是有野兽一样的本能，短时间不会被发现，然后逃之夭夭，计划通。
　　琵思看见萝莉姬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略松了口气。
　　丘尔心里却感到可惜，终究不是吞噬类天赋。别看萝莉姬只是作为一个属神，被神王轻易碾压，其实力已经比九层以上的魔怪强大，差一点就能成为中等神力的主神。所以感受到巨蛇体内磅礴的生命力和精神力，才会感慨。他的治疗天赋看上去很美好，可以让别人付出代价治疗伤势，自己的生命能量和精神能量往别人体内绕一圈还能带回一些，但是这些增益九牛一毛，作为诊费不值一提，还要花费时间消化，靠这个方式提升实力完全不靠谱。就像森林下了一场大雨，一棵树能吸收多少水分？树木要成长终究是日积月累的光合作用、水分和其他种类营养物质，而且还有成长上限。丘尔已经触碰到瓶颈，实力难以上升。还是老实地消耗萝莉姬的精神能量去治疗她的身体伤口。有点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味道。
　　萝莉姬现在空有庞大的精神能量，却无法调动，任凭丘尔施为也没有强烈反抗，只是不停地扭动巨大的蛇躯，当然在外人眼里这是伤口愈合的生理反应。只是丘尔很快就发现不对，眼看萝莉姬伤势痊愈，她的的精神力尽管还是像野兽一样散乱，看上去也是要崩溃的样子，但丘尔已意识到，自己做不到。
　　其实别看萝莉姬一副惨样，正如和平女神琵思所说，只是皮肉伤。神王斯塔尔的防护魔法之所以看似没有防护周全，那是因为与之前施加在萝莉姬身上的缩小术产生一定冲突受损，至于鲍尔私自添加的加速漂浮等增益性神术反而影响不大。也正因此萝莉姬不论是体型还是重量都因魔法的影响和一条小蛇一样，否则让力量与守卫之神鲍尔把一条长几百米，直径十几米的巨蛇从中央大陆天柱山扔到东方大陆西海岸，那也太难为他了。也亏萝莉姬是神明，如果是纯粹的血肉生命，反而难以不破坏身体结构的情况下缩小体积质量。按照轮回主神九星评级，四星之后就可以开始身体能量化，神明更是典型的能量体神明，即使是萝莉姬这样有血肉的古神，也是可以能量化的。
　　另一方面，正如智慧与战争女神薇榟德姆所评价的那样，狂妄之徒，丘尔完全不明白这个世界神明的强大之处，正如动物不能理解人类一样。别看其他世界的进化者看不上神道侧的晋升潜力，作为重要体系之一，终究是有可取之处的。其他世界暂且不提，这个世界在神性之海存在的情况下，神座不灭可沟通神性之海，神躯凡物难伤，力量不竭，神力不尽，神魂精神能量无穷，所以能凭借数量少的神压制源源不断的魔怪。当然，不论何种进化体系，获取力量是要付出代价的任何，卡俄斯大陆的神明也不例外。勾连神性之海，会面临无穷无尽的能量和信息冲击，获取神力和知识，这种神明也感到难受的修炼方式，再加上晋升遥遥无期，所以缺乏毅力的神明一般很少主动勾连神性之海，战斗是例外。神明可以说是借用神性之海的力量，其能力有限，可支配的神力和精神能量也是有上限的，但是可以不断补充，即使高节奏战斗快速消耗见底，也会启动应急机制。
　　萝莉姬的这种情况对那些有经验的轮回者、使徒、攻略者等乱七八糟的“玩家”来说，没有狙击完全可以轻松的进攻精神世界或识海，顺利的切断联系，完成屠神壮举，收获珍贵道具，就像黑客侵入不设防的计算机一样轻松。
　　不少魔怪也有知识传承，但大部分不会利用，或是散乱的不明所以，甚至知识和自己能力差别大，利用不了。但丘尔可没有这种高端传承，他只是对彼此的精神差距感到绝望。他发动治疗天赋的确不需要付出太大代价，调动治疗对象的能量治疗自己就行，然而这并不代表自己完全不用付出精力。还是需要把自己的能量作为媒介来承载运输对方能量。以前治疗的都是魔怪，酝酿一下能力很快就能治好，还从没治疗过神明，也不敢在神明面前冒头就是了，和治愈与医疗女神萩迩相提并论，也是其他魔怪说说而已，自己是万万不敢承认的。作为有智慧的超凡生物，其实精神上限和萝莉姬的差距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只是不了解这个世界神明的特性，自己吓到自己。
　　萝莉姬的伤口愈合后，丘尔已经打算停止了，不停的把萝莉姬的精神力送去填补伤口，但是萝莉姬的意识散而不溃，自己没办法了，已经感到精神疲倦，心累。但是当丘尔收回精神力时，突然发现，自己收不回来了，他不知道自己被萝莉姬体内另一个意识龙神仙强行安利了。
　　围观群众还好奇丘尔怎么还在释放天赋治疗，马上也发现不对劲。丘尔已经渐渐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所以身体不协调发抖，轰的一声四肢跪下，尾巴无力地甩动，脑袋不停地摇晃，眼睛更是开始溢血。如果是凡物，可能会更加狼狈。抽搐一阵后，再也没了动静。
　　大蛇脑袋突然浮现一个人影，激动大吼“嗷——，不容易啊，终于重见天日了，啊咧，怎么天快黑了。”巨蛇突然凭空小时，人影大喊：“啊——，女神萨玛，接我一下，我还不会飞啊。”
　　薇榟德姆心神恍惚，萝莉姬就经常这样叫她，下意识的接住从十几米高的掉下的人影，手也没事。回过神来问道：“你是谁？”
　　只见手中抱着约六岁的小男孩，黑发黑眼，粉雕玉琢，一只标准的萝太。萝太正是龙神仙，以前给羽蛇神取名萝莉姬，这也是报应吧。
　　“我是你的属神啊，”龙神仙身上涌动着七彩的神力，又突然消散，发出清脆的同音，“哎呀，失败了，对神力掌控不熟悉。女神萨玛，给我来件衣服呗。”
　　薇榟德姆才注意到萝太全身光溜溜的，不着片缕，双手捂着小面的小龙。薇榟德姆疑惑道：“你是萝莉姬？不像”萝莉姬的神力也是五颜六色的。当然，神力颜色不能代表什么。神性之海提供原材料，神明是不同的加工厂，各自生产不同的产品，薇榟德姆自己的神力就是金色的，琵思是白色的，温妮是青色的。
　　龙神仙：“你就当我是神代新生的吧？”
　　薇榟德姆略挑眉：“神代哪有这么快？要经过长时间的孕育。这么说萝莉姬陨落了？”
　　龙神仙解释道：“其实我是和萝莉姬一起从吞噬世界之蛇斯沃罗德的遗体上诞生的，只不过她是作为蛇魔复生，我是龙神，虽然我们两个在同一个身体里，但是我作为神明反而被压制了，我还一直为萝莉姬出谋划策来着，后来萝莉姬成神后我更没有出头值日了。直到那只白鹿搞鬼，害死萝莉姬，我才得以复生。”龙神仙说的是真话，没有忘记老师春风花的教导，尽量不要在更强者面前撒谎。但是隐瞒了部分真实。比如自己的意识从魔怪之王莫斯特的遗体和吞噬世界之蛇一起苏醒，再比如丘尔害死萝莉姬，自己也出了力，所以更顺利的“早产”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