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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瑾园刺杀、凉亭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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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程需几日光景,但竺衣再没能跟左柸说上一句话。她明显的感受到左柸在尽心冷落自己。
  郁郁寡欢时,文希偏又扔给她一则惊人消息:初临负伤,已回瑾园。
  将至千城主街,她跳下马车便往瑾园冲,左柸未理会她,径直回了遥案庄。
  彼时初临背上一条又长又深的刀口,痛苦难耐地趴在床上低声呻吟,仇水正在用竺衣育的几只药蛊为他处理伤口。
  竺衣被皮肉翻卷的景象吓住,想象初临经受的痛楚,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初临有气无力地向她问好,她接过仇水手中的蛊走过去边哭边埋怨:“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才把自己弄成这鬼样子……”
  初临费力地笑了两声,“好竹子,好妹妹,你先别说风凉话,快给哥哥封一封伤口罢!同样都是蛊,你仇大哥用了几天死活封不了这口子,可疼死我了。”他喘了半天气,“他又下手狠,给我越治越疼。”说罢又是龇牙咧嘴。
  竺衣依言收了声,哭得抽抽搭搭,拿着蛊小心翼翼去封伤口。因抽泣止不住,手也跟着抖,结果碰到伤口的力道轻重控制不了,初临痛得直翻白眼。待伤口初愈后,床上的人哼哼着要文希帮他包扎。
  竺衣看不下去,出了门,仇水跟着她。
  屋里的初临低声抱怨,“跟我最亲的两个人,一个下手重,一个没轻没重,真疼人!还是得心细手软的文希来。”
  文希专心做事,懒得理他。
  晚些时候,竺衣死缠烂打,追问初临打着回家的幌子去了哪里,他嬉笑着糊弄,怎么也不肯说。
  三日后,瑾园来了一批人。
  不是慕沉昜的人,而是一批亡命之徒。
  那天晚上,竺衣被仇水死死护在房里,他替她捂着耳朵,使得她听着外面的厮杀,并不真切。
  当一切风平浪静归于往常,她踏出房门,看到满地躺尸,吓得两腿发软。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遥案庄是有“高手”护卫的,而“高手”就有不少躺在尸堆里。幸而,死的人更多的是夜袭的杀手。
  胥桉郢带着众人站在小苑门口,身上染了血。他疾步走来,瞧着竺衣身上干干净净,才垂下了肩,道:“庄主吩咐无论怎样,务必保你安全,还好我们赶来的及时,你们都没事。”
  竺衣一时不能消化,尚在哆嗦,胥桉郢叹了口气,命人迅速清理园中尸体。
  当夜的瑾园灯火通明,几百人守在各个角落。
  胥桉郢看着趴在床上的初临,说这些人算是跟他结下了梁子。仇水睨了眼初临,初临被他审视得有些心虚,他说:“我救人的时候不小心伤了他们的人而已。”
  仇水脸色极差,怒视初临,声音都大了不少,“因为你,这么多人丧了命,你就老实说,是不是杀了人?”
  初临闷不做声点了点头。
  竺衣难以置信地问他为何杀人,初临说:“我要救她,他们一直阴魂不散,我不可能放手不管。”
  仇水气得半天没说话。胥桉郢道:“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们先安心歇息,我回去复命,庄主会想法顾你们周全。”话落,人就要走,却突然想起什么,他转过身来又对初临认真说了句,“你离那位姑娘远一点,庄主他什么都知道。”
  初临闷闷趴在床上,没有出声。另外两兄妹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端看着他。
  次日天色微微启明,竺衣醒了。左柸一早来了瑾园,已派人将院落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整理干净。
  他没说什么缘由,就在瑾园小住下来。竺衣高兴得很,因为瑾园那么小,她住的房间离左柸的寝居很近。抬头不见低头见,可算是为她创造了极佳的条件。
  左柸来瑾园的那些天,多半在房中看书,天气实在热了,便吩咐人在小湖上的云亭摆上软榻、书案,或看书写字或假寐休憩。
  每每这时,竺衣会找各种理由去小亭子,往亭中一坐,小窃喜地瞧着爱慕之人。
  左柸不论看书还是写字都很专心,乃至于竺衣何时去的,他通常不知。他做事最不喜欢被人打扰,然而竺衣安安静静,从不捣乱,天气确实热,瑾园只这么一片小湖,他也不好赶她走。
  先前只有胥桉郢、师乔两个心腹伴在左柸左右,师乔虽然也不喜欢竺衣,但是没有太过分的表现。直到路麦、欢七二人住进了瑾园,见竺衣厚颜缠着主子,免不了直白骂她,诸如“西离女”、“毒蛊手”、“没脸没皮”、“不识自己几斤几两……”
  彼时他们真心厌恶对方,竺衣于左柸面前不好直接还口,暗自咬牙忍着。左柸注意到那两人的言行,令其道歉,欢七别别扭扭敷衍了事,路麦难得违背主子意愿,最后挨了体罚,也不向竺衣“低头”。
  左柸心里过意不去。看着十五岁年纪的竺衣,发育不好,很小的模样,他心里多少怜悯她些。纵使她明白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他以为那不过是小孩子盲目的冲动。
  他代路麦致歉,竺衣羞地满脸通红,只说“没事,小时候听得比这难听多了。”笑得开朗且真心。此外他不再多说什么,依旧很少与她交谈,免得小姑娘的心更难收回去。
  最热的七月盛夏,每日固定时分,他会在软榻上小憩,睡着的动作从一而终,翻身都很少。
  那是竺衣最开心的时候,她可以坐在小石凳上,凝神去看睡着的人。坐得久了再小心翼翼站起身,吹着凉风,站在书案前看左柸写的字。
  他写的内容于她而言晦涩难懂,她不知其意,就只看那字。苍劲有力,笔走龙蛇,字骨大气。偶尔伸出细细的手指,在空中一笔一划描摹着,认识的,不认识的。
  越瞧越喜欢,春心荡漾,傻子一样。
  亭下倚着柱子打盹的欢七瞧见,不屑地撇嘴,“字都不识几个,傻女……”
  一日,左柸又在休息,竺衣动动坐得僵痛的腰,悄悄走进书案。
  书案上规整放着一沓宣纸,他只写了一张,上面安安静静印着几个字:
  “温言温语温耳盘,皎人皎月皎美斋”。
  他的字迹她看过太多遍,遒劲而婉转,大气而秀丽。而宣纸上的那几字却有所不同,淡淡的娟秀清逸。
  不知是不是她多想了,依稀记得遥案庄南端有一处未开放的区域,听哪个小丫鬟说过有个皎月斋,正与左柸的温烟居遥相呼应……
  身后的男人轻轻起了身,看竺衣盯着书案出神,唤了声“竺姑娘”,竺衣“啊”了一声,赶紧起身移开了位置,放远的思绪收了回来。
  左柸瞧见她慌张的模样,歉意地笑了笑,将两张薄薄的宣纸收起,离开了云亭。竺衣见状也拾步离开。
  亭下倚柱打盹的欢七醒了,赶紧跟上左柸,看到竺衣低着头跟了来,一阵鄙夷,没多想,上前一把推了她。
  竺衣被推得趔趄了几步才站稳。
  她抬头不解地看向推自己的人。一脸无名火的欢七指着她的鼻尖,怒骂道:“庄主都走了,还跟?要点脸皮吧你!狗皮膏药西离女!”
  竺衣感觉被他指着的鼻端好似隐隐作痛,解释道:“我没跟,我要回自己的寝居。”
  欢七扯了把她搭在耳后的小辫子,“呵,自己的寝居?这儿可都是我们庄主的房子,你个西离女有脸说自己的?”
  竺衣平日里的神气都散尽了,侧开身子朝自己的小院走。欢七看着她果然不是缠着自家主子,一时间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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