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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邢黎回答得比沈淇奥更加从善如流。
沈淇奥理所当然地……不信，“你自己碰上的事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哪里来的脑子认为这种一看就违反唯物主义世界基本原则的事情我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你为什么那么淡定？”
“难道我要立刻跳起来打110报警才算正确反应？”邢黎看向他的目光满是不可理喻，“这么好的直播效果就让给110？”
沈淇奥：“……”等一下你后面那句的三观是不是哪里不对？！
“这是正常人遇到超自然现象的反应？”
他想着要不还是把邢牧颖叫来算了，这个便宜弟弟没法管了！
邢黎斜睨他一眼：“难道我是正常人？。”
嗯，这次的反应倒是很符合沈淇奥对他的印象。
对，你不是正常人，你是智障。
第N次怀疑自己智商的邢黎他哥，同样第N次陷入了沉思。
他是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一个思路奇葩的疑似智障理论半天所谓“正常人面对超自然现象”的逻辑？
靠！果然我才是个智障！
“好吧，略过刚才那些话题。”沈淇奥熟练地进行深呼吸，把自己起伏不定的思维稳定下来，免得又被邢黎带跑了，“直播里看不太全，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未免那个信口开河的小混蛋再来两句气死他的话，沈淇奥先打了个预防针——把刚刚爆手速打开的手机录音界面给他看。
“老实交代啊，以后我们要是被揭发了，这些就是拿给太后看的呈堂证供！”
邢黎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往沈淇奥身上戳，那视线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烈，以至于被戳来戳去的那位不得不假模假样地移开了目光。
咳……告家长什么的……
这也是必要手段！对！没什么好羞耻的！
邢黎：“……”叛徒！内奸！你背叛了革命！
然而对面的人已经在刚刚的短暂时间中爆种进化出了免疫能力，不仅不以为耻，还催了催：“赶紧的，我翘班出来的，万一被发现了，我们估计要一起暴露。”
《三体》中的黑暗森林威慑，大概就是这种了。
邢牧颖对邢黎的威慑力在此刻清晰地体现出来。
虽然他知道沈淇奥真的把录音主动上交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沈淇奥这个傻逼面对他们妈的时候，表现大概也就比他们那个怂货老爸要好点。
万一邢娘娘发现了什么不对，绝对一问一个准儿。
在内心狠狠把沈淇奥贬低了一遍，邢黎完全忽视了自己的表现与之不相上下的事实。
现在重要的是怎么处理眼前的事，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于是两兄弟就跟抗战时期的地下党接头一样，你问我答地交换起了情报。
……
好吧，其实是邢黎单方面交代情报。
“第一次出现的那个主神……”
“真的是意外，我直播着都惊了！”
“……抱歉，那还真是完全看不出来。”
“毕竟我也是看过了那么多无限流的人，肯定不会真以为那就是个单纯的病毒。”
“正常人不会这么想……好吧你继续。”
“弹幕上那些人一看就是搞事不嫌事儿大，真出问题了一个溜得比一个快，我肯定不能按照他们说的去做啊！”
“其实你就是想溜粉丝吧！”
“之后怎么做的你应该也看到了，反正都是自己撞上来的，我也就顺便拉了一波热度，把那东西研究了一下给观众们看。事实证明，他们还真的挺喜欢看这些东西的，诶我觉得做这方面的直播会不会很有前途？”
“我只知道，你要是再扯开话题，很快就会步入死途。”
“关于那个，也没什么好说的，相关信息基本都在直播里透露出去了，唯一没有播出的就是今天最后那点……”
邢黎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一路讲下来都甚为悠闲的神色也出现了几分变化。
“怎么了？”沈淇奥精神一振，这一看就有问题，“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终于要说到关键，唉呀妈呀审这人老费劲了！
“我不知道……”
第二次听到这个回答的沈淇奥依然想打人。
他努力克制住了这种冲动，把心中熊熊燎原的无名火给强行摁了下去。
——冷静，沈淇奥，口头上占点便宜就行了，不要想着动手，要知道，你根本打不过他。
默念循环三遍，他终于能够保持平和的心态，继续审问道：“什么叫不知道？”
邢黎这一次到没有习惯性怼回去，连语气都认真了许多，“是真的不知道，如果不是被你提醒，我竟然完全不会想到那一点？”
沈淇奥皱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邢黎并不是真的不在意这种事，只不过之前被什么给影响了，才表现得特别“作”。
现在反应过来，首先进行追究的，就是他自己。
“我的记忆被篡改了。”他说，从脑海中残存的思维片段挖取有用的信息，“关于‘主神’最后发生的事，我的记忆里是一片空白。之后更是会对相关事情出现下意识的躲避。”
“所以，你才会跟我绕那么大一圈也不愿意老实交代？”沈淇奥明白了。
邢黎非常诚实地否定了他的推测：“不，其中有大半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我不想直接回答。”
“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多没面子。”
事不过三，沈淇奥已经不想打他了。
他只想希望邢黎下次不要这么诚实，误会不是挺美好的吗？
“没有更多信息了吗？”沈淇奥叹道。
“以我现在的记忆——没有。”邢黎摊了摊手。
两兄弟对视一眼，几乎同时看向放置电脑的书房。
“你之后没有进行处理吧？”
“我的记忆里没有。”
邢黎回忆了一下，在两个主神产生冲突之后，紧接着的就是自己吃瓜看弹幕大战，质问沈淇奥，然后围观论坛。
其他什么也没做。
再之后沈淇奥就上来堵门了。
所以——
“按照惯例，在案发现场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沈大侦探在自己手机屏幕上点几下，关闭录音，然后打开了摄像头，举着一步步靠近书房门，像是举着炸药包靠近敌人的堡垒。
邢黎默默跟在他身后，正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为什么会忽略这么明显的疑点。
难道是什么精神暗示？
这么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设定，到底是哪儿来的勇气存在于世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