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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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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马尔杜克凶神恶煞的样子,火墙内的三人都一脸警惕,其中哥伦布时是见识过马尔杜克恐怖实力的,因此显得比麦哲伦更加紧张。
  “我的手下们呢?”麦哲伦见火墙破开了一条通路,但外面的人迟迟没有动静,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都被我杀了。”马尔杜克看也不看麦哲伦,他出神的盯着海曼身后的两座雕像,雕像中蕴含着纯粹又庞大的魔力,就连身为原住民的他都感到嫉妒,他胸口嵌入的源石,也仿佛受到母体感召般,发出剧烈的颤动。
  马尔杜克的表情从震惊逐渐转化为仰慕,而后很快因为嫉妒而变成了扭曲的憎恶,他挥手朝雕像发出一道风暴,被海曼挥掌挡到了一边。
  “你干什么!”海曼对马尔杜克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几乎是怒吼着对后者大喊到。
  马尔杜克全然不理会海曼,招来强风将他掀翻在地,而后朝着雕像发出一记更强烈的雷暴,一旁的麦哲伦和哥伦布同时惊呼出声,然而迫于魔法的威势,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海曼高高跃起从天而降,直接一脚将马尔杜克的发出的雷电踩的烟消云散,金色的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源源不断的融进他的左臂,然后流入周身的魂甲中。
  “你简直不可理喻。”海曼拦在马尔杜克身前,语气冰冷而又灼人。
  一旁的两个索乐人都被眼前天神交战的场景惊住了,还是哥伦布首先回过神来,想到既然麦哲伦的部下都已经死光了,他便决定按照原计划先将后者解决掉。他掏出火铳,而对面的麦哲伦也反应过来,同时抛出一颗烟雾弹,然后借着浓烟掩护闪向一旁。
  “让开。”马尔杜克恶狠狠的对海曼说,他现在一心只想着把魔法石破坏,是因为他意识到这两座雕像是比他们原住民还要高级的存在。这世上居然有比科斯莫斯的“神明”还要更完美的人类,这是骄傲的马尔杜克无法忍受的。
  海曼当然无法理解到马尔杜克的想法,他只认为后者是为了宣泄怒气而胡乱的破坏,为了完成与十巫他们的约定自己则必须阻止他。
  如果是换做以前,海曼是没有能力与马尔杜克匹敌的,但现他的身体已经痊愈,黄金矿铸成的新手臂在与源石碎片互相淬炼交融后,与海曼自身的德鲁伊体质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此时的海曼就像一颗齿轮,持续不断的带动自然魔源与自身体内的魔力循环往复的流动着,让他拥有了近乎无穷的魔力可以使用。
  海曼与马尔杜克交战的区域升起一股小型的风暴,而在离暴风圈几十米外的地方,麦哲伦和哥伦布正一动不动的对峙着。
  麦哲伦面色阴沉,心知此刻重要的不是由谁把魔法石带回去,而是身为凡人的他能否从此地逃出生天。他也没有再劝说哥伦布的想法,后者见他的部下都死光了,心里早已经打定主意要将麦哲伦也除掉,这样他才有机会取而代之,提高所代表的北方氏族在联军中的地位。
  “决斗吧。”麦哲伦知道避无可避,于是向哥伦布提议。
  “决斗”是在索乐地区的冒险家之间最流行的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在探险寻宝的过程中出现不可调和的分歧时,双方会选择用“决斗”来解决问题。将手放在腰间的火铳上,由观战的第三者抛出一枚硬币,落地的瞬间决斗双方同时拔枪射击直至一人倒下。
  输掉比赛同时也就丢了性命,赢的人则心安理得的接受荣誉,对目前的两人来说,无疑是最合适的选择了。
  哥伦布点了点头,向后退开几步,与对方拉开距离。风沙越来越大,麦哲伦取出一枚硬币扔给哥伦布检查,后者确认后又将硬币扔还给他,由于现在只有他两,于是便由麦哲伦来抛硬币。
  两人看着硬币上升,到达最高点后,同时将视线落到对方身上,狂风中硬币歪歪斜斜的掉下,落地的瞬间,哥伦布和麦哲伦的身影同时被风沙掩盖。
  海曼听到传来三声枪响,他将马尔杜克发来的风刃拨开,后者见海曼面对自己的攻势依然游刃有余,内心越发气恼,于是挥手向海曼发出一串绿色的旋风。海曼发出尖锐的龙吟声,声波穿透风暴将其击溃,四散的风刃落到海曼身后的女性雕像上。
  海曼纵身跳回雕像旁,发现从风刃造成的伤口中流出了粉红色的黏液,带着血液的腥味。
  “这是......一个人?”海曼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石雕,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雕像脸上似乎闪过正在忍痛的表情。
  海曼看向马尔杜克,后者面对这幅场景却面无表情,看来是比海曼更早就发现了这两座雕像的秘密。
  “让开。”马尔杜克将全身魔力调动起来,一颗绿色的圆球出现在他掌中,球体由压缩后的狂风组成,球心的闪电在高速旋转的风压下被拉扯成了一道环形的细线。
  马尔杜克乘风飞向海曼,后者换上熊神铠甲,在原地扎下马步准备承受马尔杜克全力一击的施法。
  两人相遇的瞬间,风与火如花开般绽放,然后迅速收缩成了一点,海曼身上的魂甲破裂,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他听到右侧传来石板崩塌的声音,在白茫茫的雾气后,出现了一道方形大门的轮廓。
  马尔杜克则是从半空落下,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你输了。”海曼对马尔杜克说,语气里没有半点胜利后的喜悦之情,心里却升起一阵莫名的悲凉。
  马尔杜克低垂着头坐在地上,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他觉得这一切都太荒谬了,自己怎么可能输给海曼呢?
  这时海曼听见身后传来窸窣的声音,他闪身到雕像前,一把抓住了哥伦布的右手。
  “你走吧,别打魔法石的主意。”海曼满脸倦容,看也不想看哥伦布。
  “你没了族人。”哥伦布一字一顿的对海曼说,“可我还有。”
  听了哥伦布的话,海曼猛地一愣,也不知怎么就放开了手。
  哥伦布看海曼愣在那里,掏出两颗纽扣大小的爆弹,扔出去的同时跑向石像另一侧,毫无反应的海曼被炸飞出去,而一旁的男性雕像受爆炸波及,一道裂痕从腰部延伸至胸口下方,它的半个身子随即掉到了地上。
  海曼站起身,看了一眼手忙脚乱的将魔法石碎片搜集起来的哥伦布,然后走到还坐在原地的马尔杜克身前,对后者说到:“你快走吧,神农国的人马上就来了。”
  马尔杜克抬起头看着海曼,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正以仰望的姿势看着对方,猛地站起身,自顾自的走进雾气中消失了。
  海曼长叹一口气,褪去魂甲躺到地上,他侧过头,看着哥伦布将雕像的半身分割装进背包里,然后一瘸一拐的走过麦哲伦和其他索乐人的尸体。马尔杜克闭上眼,他已经嗅到西瑶的气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凭哥伦布这幅残破的身躯是逃不掉了。
  睡一会儿吧。
  海曼换了个姿势,将侧身将手枕在头下,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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