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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尼伯龙根的黄金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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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拉梅尔邀请海曼进到了自己的研究室,话没多说,让后者脱下上衣坐下,然后他伸出双手,从他指尖生出如银色的丝线,缓慢的依附到海曼左臂断面上,费拉梅尔则神情严肃的盯着伤口,避免错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检查持续了一刻钟,费拉梅尔将指尖上的水银收回衣袖里,然后他告诉海曼,自己的确可以帮助海曼重塑一条手臂,但必须先取得一件特殊的原材料。
  “德鲁伊法师的体质与常人不同。”费拉梅尔取下眼镜,为海曼和自己都冲了一杯咖啡,神情柔和的说,“一般的材质会与你的身体产生排斥。”
  “那需要什么材料呢?”海曼放下茶杯,焦急的问。
  费拉梅尔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转身走到一个大铁柜前,口中默念了一句密咒,解开了铁轨的封印。他取下柜门上的锁头,打开,从柜子里取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的透明球形器皿。
  海曼看到在玻璃球里漂浮着一块金黄色的多面体,费拉梅尔的手一放到玻璃表面,里面的多面体就像有感应一般,迅速的分解然后重组成了人类手骨的外形。
  “就是它。唯一与你的身体相配的物质,最顶级的生命材料。”费拉梅尔对海曼说,“尼伯龙根的黄金矿。”
  海曼盯着玻璃球里的黄金矿,不断变幻的形态让他联想到了科斯莫斯的源石。
  黄金矿只在以曼尼亚西面的尼伯龙根湖里可以找到,这座湖长久以来一直有巨龙栖息,现在才是秋季,远没到龙族休眠的时间,因此要取的黄金矿并不容易。
  “我给你一包特制的香料,你在离湖不远的山上点燃,可以暂时引开巨龙。”费拉梅尔对海曼说。
  次日,海曼租用了一辆“魔骑车”(一种以曼尼亚的独有的四轮交通工具,使用者如骑马般骑乘在车上,将魔力灌注到车把手上以提供动力),便独自朝着尼伯龙根湖出发了。
  进入郊外,海曼骑在车上一路疾驰,远远的便看到前方有一个熟悉的背影正独自走在路边,海曼放慢速度赶上前,向走在一边的马尔杜克打了个响指。
  后者正巧也要前往尼伯龙根湖的方向,海曼让马尔杜克坐上了魔骑车后座,然后继续朝着湖的方向驶去,直到前方再也没有可供“魔骑车”行驶的大路,海曼便将车停靠在一旁,和马尔杜克一起徒步走进了树林。
  穿过树林,再爬过一座陡峭的险锋,他们抵达了一处山坳。透过两山交接的缺口,海曼远远就看到了一抹晶莹的蓝色,尼伯龙根湖沉睡在险山环绕中,在阳光下闪耀着诱人的光。
  同时海曼也听见从湖的方向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像是某个正在沉睡的庞然大物所发出,在静谧的环境中显得尤其明显。
  “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后面的山洞里点燃香料把龙引开。”海曼对马尔杜克说。
  “这里有奈亚拉托提普的魔力。”马尔杜克自言自语道。
  海曼一心只想尽快取得黄金矿,并没有将马尔杜克的话放在心上。他跑到了后方的山腰上,选了七八个山洞,在洞穴深处都点燃了篝火,并将香料包放在篝火上缓慢炙烤,很快一股异香从洞中传出,海曼一刻也不停,赶紧从山上跑下来,赶回到了山坳边,静待变化的发生。
  没过一会儿,海曼和马尔杜克就听到有振翅声响起,从山谷里扬起一阵风,海曼赶忙招呼马尔杜克躲到了更隐蔽的树丛里,一道巨大的阴影从他们头顶掠过,海曼仰头望去,看见一头浑身布满墨绿色鳞甲的巨龙正朝着不远处的的半山腰飞去。
  等到龙已经飞远,海曼从树丛中蹿了出来,跑到湖边,脱下衣服,取出用来放置黄金矿的容器,一头扎进了湖里。
  费拉梅尔说过,黄金矿在尼伯龙根湖中心的位置,海曼朝着湖中心游了一会儿,感觉到冰凉的湖水逐渐变得温暖,他便知道自己已经接近湖心的位置了。
  海曼深吸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层浅浅的鱼鳞,他随即一头潜进了水里。
  随着下潜距离越来越深,海曼看到有金色的柔光传来,眼前出现了一大片如水草般在湖底飘动的黄金矿。
  海曼拿出费拉梅尔给他的容器——一个巴掌大小的玻璃瓶。看起来容量极小,但原理却和雷比斯的“小口袋”一样,内里隐藏着很大的空间,可以装下足量的黄金矿。
  采集完成,海曼快速浮上水面,看到马尔杜克还站在湖边等着他。
  “拿到了?”马尔杜克问。
  海曼得意的晃了晃手里金光闪闪的玻璃瓶,然后弯下腰,小心翼翼将它的放到一旁地上,再拿起了堆在旁边的衣裤。
  穿好起身的那一刻,海曼看见那头绿色的巨龙不知何时已经矗立在了马尔杜克身后。
  也许是海曼低估了龙的智商以及感知力,以为仅凭香料就能彻底将对方引走,因此在绿龙离开后,便毫无顾忌的暴露了自己的行迹,却没想到巨龙提前折返,就此发现了入侵的两人。
  此时巨龙已经抬起长满倒刺的尾巴,朝着湖边的两人扫去。
  马尔杜克当然察觉到了巨龙的袭击,他抬起右臂挡在身前,风压挡开了龙尾的扫荡,但他人也被反作用力弹开了好几米。
  无论何时,龙族都是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的强大生物。马尔杜克虽然心高气傲,但面对巨龙也不敢松懈,他抬起双手,气流将他举到半空中,一团闪耀着电光的微型雨云在他双手掌心聚集,发出低沉的轰鸣。
  正当马尔杜克准备释放魔法,眼角余光瞄到一个黑色的人影从绿龙背后的树丛间一闪而过。
  察觉黑影正是自己寻找的奈亚分身之一,马尔杜克立马收回双手,雨云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迎面扑来的强风,将绿龙向后推开了一小段距离,而马尔杜克则趁着这个机会从绿龙的左翼下方掠过,紧随黑影而去,飞进了丛林绿海的深处。
  海曼跃向一侧,躲开了绿龙喷出的剧毒唾液,心想马尔杜克果然不靠谱,随即召唤出熊神魂甲附体。
  经过梅林的治疗海曼已经可以正常的使用魔法,但威力却是大不如前。
  绿龙振翅腾空,在半空中盘旋一圈后,朝着海曼俯冲而去。后者在湖岸边一路狂奔,眼看巨龙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喷吐的射程范围内,海曼眼里闪起一道蓝光,从他右手掌心爆发出雷鸟的电力,在半空中织成了一张蓝色的大网,网住了猝不及防的绿龙,后者被高压电力麻痹,失去平衡落到了地上。
  海曼回过头,看见绿龙只是甩了甩头,便从电流中挣脱出来。它似乎并未受到太大的伤害,反倒被电击所激怒,从牙缝中喷出绿色的火星。绿龙眼眶血红,视线紧盯着海曼,随后发出震耳的咆哮声。
  海曼被音浪震的向后退开两步,他心里明白,且不说现在自己缺少了一只手臂实力大减,就算是在正常状态下,他也不是眼前这头巨兽的对手。
  除非是逼不得已的情况,哪怕是科斯莫斯的原住民,也是不愿正面与龙搏斗的,逃跑是当下最佳的选择,但海曼同时也发觉,绿龙虽然体型巨大,但速度并不慢,自己在鹿灵附体的最高速状态下,居然也无法与其拉开差距。
  走也走不了,那就只有一战了。
  海曼这样想着,治好手臂是他目前唯一的追求,为了达成愿望他只能拼尽全力。
  海曼佯装着准备逃跑,绿龙见状立马飞身追来,海曼跑开一段距离后,猛然折返,朝着巨龙正面冲去,金色的火甲覆盖海曼全身,他就像一颗炮弹,猛的撞上了巨龙最柔软的腹部,后者口中积蓄已久的毒炎喷涌而出,晕头转向的海曼来不及躲避,眼看就要被毒炎侵蚀,此时伸来一张大手,将海曼一把拉开,逆光中,海曼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单手拿着一柄与海曼差不多高的巨剑,挡开了绿龙的尾击,然后揽起他向后跳开了一段距离。
  “你的胆子好大啊!”那人将海曼放到地上,他的声音如晨钟般洪亮,海曼抬起头,看到眼前的男人身着一身银灰色的重甲,巨剑插地,双手撑在剑柄上,面朝前方的巨龙,宛若天神。
  不久前,齐格飞曾作为以曼尼亚的使者到访盎格鲁,当时他是唯一没有目击教堂行刺事件的人,因此与海曼互不认识,此次拔刀相助,单纯是被海曼敢于和巨龙正面搏斗的勇气所打动。
  “多谢。”海曼喘着粗气说,他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快要裂开了,想要移动一步都十分困难。
  “你休息一会儿。”齐格飞对海曼说完,将巨剑抗到肩上朝着绿龙冲去,齐格飞的速度快的惊人,所经之处空气中激起一阵白雾。
  接二连三受挫,绿龙的愤怒已经上升到极限,它猛然从口中吐出绿色的毒炎,然而齐格飞不闪不避,巨剑一挥,划出的风压将毒炎一分为二,斩开了一条通路。而后齐格飞高高跃起,挥剑斩向绿龙的脖子,只听见一声脆响,绿龙脖子上的鳞甲四溅飞散。
  剑刃虽然破开了龙鳞,但势头也被彻底遏制,只在龙颈上压出了一道浅浅的印痕,便再也无法前进了。
  绿龙抬起尾巴,瞄准了还停滞在半空中的齐格飞,将要命中的瞬间,海曼突然跃起挡在齐格飞身前,他身披魂甲,抬起仅剩的一只右手,牢牢的抱住了迎面袭来的龙尾,周身的铠甲缝隙间爆燃起金色的火花,不断炙烤着绿龙的尾部,后者又疼又怒,扭头想要朝着海曼发出喷吐,这时齐格飞落地后调整好了姿势,他双手握剑,再次跃起,狠狠的朝着巨龙脖子上刚被破开的伤口处刺了下去。
  鲜红的龙血喷涌而出,洒了海曼和齐格飞一身,巨龙发出一声悲鸣,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了齐格飞和海曼,然后摇摇晃晃的扇动翅膀,飞向远处,消失在层层叠叠的山岭间。
  海曼感觉自己双腿发软,已是筋疲力尽,在他昏倒的前一秒,感觉到齐格飞稳稳的接住了他,然后将他抗到了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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