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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漫长一夜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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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危险已过,一众僧侣连忙上来扑灭大火。方太将方圆扶回厢房,又从药室找来一瓶丹药和一些外敷伤药递给张原。
  张原服下一颗丹药,调息片刻,又用剑锋在火上燎了燎,割开创口上的皮肉,将箭头取了出来。
  虽然额上冷汗涔涔,但整个过程面不改色,仿佛割的不是自己身上的肉,瞧得一旁的方太眼球直跳,眼中多了几分敬仰之色。
  将伤药洒在创口处,一股清凉之意缓缓扩散开来。所幸那些弩手信心满满,觉得这么多人围杀一个孺子万万没有失手的道理,便不曾在箭头上涂抹什么毒药或者污物,不然不是这么轻易就容易解决的。
  “大师,这世间真有邪法不成?”张原将之前撞见地上的阴影意图来加害一事说了出来。
  听到张原之前的遭遇,方太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是那些道人的把戏!能使出阴神脱壳的道人,只有问天观才有吧??”
  塌上的方圆也是愕然:“不错。不过……这怎么可能!”
  方太愤愤地拍了拍自己的小光头:“这群杂毛,铁定是与神道教那些人勾结起来,一起来为难咱们的。”
  方圆瞪了他一眼:“不许口出妄语!”
  方太急得直跳脚:“师兄!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家都杀上门来了!”
  张原静静地听着,也不插话。方圆叹了口气:“往生寺与我寺……虽然为了香火信众,平时多有竞争,可也不至于此啊。”
  “等等!”方圆突然想起一事,有些诧异望着张原道:“你……你是怎么驱散那阴魂的?”
  虽然佛门中人天生就对着阴邪之物有着抵抗之力,但出壳的阴魂非同小可,不是一般沙弥能抵抗的。
  张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收了功法,脸色在黯淡的烛火下明灭不定:“哼哈二音,果有驱邪之效,若非如此,也不知被那阴魂扑中会有什么后果。”
  方圆瞪大眼睛:“你……你到了‘和尚’位份了?”
  张原无声地点点头。
  方太期期艾艾地道:“不会罢?我前些时日才正式成为和尚,虽然你比我大……但是你才进院多久啊?还有啊,你头都没剃!”
  说着,掉头对方圆怒目道:“师兄!当初你怎么说来的?不剃发就学不会法术!”
  方圆苦笑一声,念了声佛号,这才神色复杂地望着张原:“这哼哈二音,实际也是禅音的一种,只不过极少有用到的时候,想不到却救了你一命。”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若你被那阴魂扑中,便会上了你身吞食你的魂魄。你虽然武艺高强,但锻炼的是肉身,而不是神魂,因此是万万敌不过对方的阴魂的。”
  接着,方圆又说了一些关于道院的常识。
  在大魏,道院与佛门并驾齐驱,皆以善于治人疾疫而地位尊崇。
  而二者所长不同,佛门善以禅唱之音驱人阴邪,高深处能白骨生肌;道院则善用符水治人疾疫,位份高的更能使人乍死复活。
  二门遍布天下,而佛门以往生寺为首,道院则以问天观为尊。
  修道之人,也同样也划分了位份,分别是道子、道士、法师。
  道子,善能画符,焚之混入无根之水,能治疗大多数疾疫。
  道士,更能令暴猝之人死而复生,只是限制多多,有着许多前提条件。
  法师,能够将自己神魂修炼得出壳脱窍,夜游千里。不但能治人,也能害人。
  阴魂害人,限制极多。首先,身怀朝廷官职者,无论皇亲国戚、世家大族,还是寒门官员,乃至九品小吏——别说害人,就是治人也要经过对方明言允许。
  其次,就是僧侣、武道高手,以及军队。这类人对阴魂的克制要弱一些,但也分具体层次。譬如僧侣,除非到了住持这一位份,才能完全不虞阴魂的袭击,若是和尚,则处于弱势,但阴魂也不会好过,往往两败俱伤。若是沙弥,就毫无抵抗之力了。
  再说军队或者武道高手,如无相子那般级别,阴魂便完全无可奈何,军中杀人如麻的大将猛士也是一样,但只要是在军营之中,战阵之士的血气冲天,阴魂连接近也难做到。
  总的来说,法师级道人的阴魂受到朝廷龙气、军队血气、武道高手的内气与空门中人的佛法克制,但如张离这般,武道高手与修持佛法的双重身份,却是那背后的道人所未料到的了。
  或者说,相国府也没料到张原如今的变化,因此给出了错误情报,让阴魂出壳的道人作出误判。
  但不管如何,以阴魂吞人魂魄,除非是弱质女流或孩童,不然总会令自己受些伤害,因此就算张原未修佛法,让那阴魂入体,结果也是一死一伤。
  张原听到这里,默默地抽出长剑,只见上面血迹隐隐,颇有缺损之处。
  当下告别方圆,他也未说出自己打算,独自一个人越墙而过,朝着问天观的方向行去。
  爪牙如此猖獗,若不以迅猛之势将其斩除,将来还不知有多少魑魅魍魉、阴魂恶鬼藏身在黑暗中,伺机发出致命一击!
  今夜的血,还未流够!
  此刻,已是五更天,黎明前最黑暗的两个时辰。
  在这号称“不夜”的王京中,世俗的喧嚣与热闹丝毫没有波及到这两家相隔甚远的一寺一院,沉沉的夜幕牢牢地笼罩着整个大地,只有洛邑城中最为繁华的兰桂坊市,仍然在这个时候还亮着盏盏灯光。
  张原掠进城中,顺手牵了匹马,专挑那些没有兵卒巡逻的偏僻街道跑着,一点点地向问天观逼近。
  一人,一马,在飞速地狂奔着,腰中的利剑在湛然嗡鸣!
  此时的问天观中,一处光线昏暗的厢房之内。
  那面带苦相的年老道人,此刻神色似乎更加愁苦,连那上方神像的狰狞面孔也不及他。
  看着蒲团上盘腿而地的中年道人,心中只觉得愈发不安。
  正焦急间,忽然烛光动了一动,苦脸道人连忙朝看去,发现地上的道人双眼暴凸,面色如金纸一般。
  “师兄……救……救我!”
  中年道人抬出一只手臂,五指萁张,抖抖嗖嗖地伸在半空……
  苦脸道人心中一沉,连忙抬起对方头颅,将一碗备好的符水灌了下去。
  那中年道人大口大口地喘息,仿佛在水中憋了许久,好半天缓不过气来。
  “我废了……我废了……师兄,我彻底废了!!”道人喃喃自语,连连惨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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