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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获罪与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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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拜见父皇,见过二皇兄。”来人正是三殿下赵元休(赵恒),与之一起进殿的还有大将军潘美,汴梁副守丞林萧。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瞧这天色微凉,宋太宗也不愿多待下去,示意众人免礼,“尔等无须多礼,有何要事?”
  赵元休贴近几步,故作惊讶,“父皇不知这宫中有窃贼出没?儿臣已派人将其擒获。”
  窃贼?宋太宗眉头一掀,皇宫禁卫森严,哪来的窃贼,觉得这玩笑开的大了吧?本欲变脸时,却发现这小儿子一脸认真,不似做假。
  “陛下,这深夜叨唠,还请恕罪。”潘美顺着赵元休的话讲,“宫中的内侍,于今晚看到观花园的异动。”
  “什么,观花园?可是关押李煜的地方?”一个许久不曾出现的字眼,这对宋太宗而言,算是个新鲜事。
  “是的,而且还有一道身影随意进出。臣怀疑违命侯(李煜)…”
  “怀疑他什么?怀疑是他李煜派出的刺客?”宋太宗一手指着潘美,而后又指向赵元僖,“刺杀你,还是刺杀你宴请的钱弘俶?”
  “刺杀?臣不敢妄加揣测,一切全由陛下圣裁。”潘美面露苦色,用余光瞥了一眼三皇子赵元休,见后者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说话。
  “父皇明鉴,眼下我们捉住的是一名窃贼,并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他是个刺客。”
  赵元休说的不无道理,还没有审讯,尚不能断定。可钱弘俶遇刺、观花园进贼寇,这两件事发生的过于蹊跷,宋太宗隐约有些烦躁。
  而在场的另外一人-赵元僖,眼皮直跳,“怎么回事,三弟派人抓住了谁?是那个黑甲卫吗?该死的。”
  想着想着,赵元僖后背有冷汗流出,黑甲卫一事绝对不能被人知晓,否则,与辽人勾结,等待自己的便是死路一条。
  “怎么了元僖,还没从刺客一事中回过神?”宋太宗也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就缩了缩肩膀,“那个窃贼既然与李煜有关,就交给刑部,元休你来负责,看看能查出什么线索没。”
  “这天气说变就变,起风了,尔等都退下吧。”
  屏退了所有人,宋太宗摊开一道诏书,写下了“七月七”三个字,特地用朱砂描了描,“李煜啊李煜,你若还活着,终会叫那些个人有非分之想……别怪我无情……”
  养心殿外,郡王府匆匆赶来一人,对着赵元僖耳语一二,后者眼睛一睁,这是要发生大事了。
  稍后,面色极差的赵元僖立即拦下潘美、赵元休二人,“那人死了还是活着?”语气明显不能再平静,眼睛盯着林萧,
  “哦,二哥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一个窃贼?”赵元休笑吟吟道,“让我猜猜,我听说二哥这次进宫带走了太医院的人,莫非父皇说的是真的?”
  “难道还有假不成,巴不得我死吗?”赵元僖看不透这个三弟,一向素来低调的他,怎么和潘美走到一块?而且,今天自己如此被动,也没控制住情绪。
  “哈,小弟岂敢。听说钱公遇刺,我让府上调度了上好的伤药和补药。二哥待会辛苦一下,这点心意,帮忙捎上。小弟这还有公务要处理,失陪。”说完,赵元休径直往前走,一点也不顾及赵元僖的面子。可尚未走出几步,背后传来赵元僖冷漠的声音。
  “三弟还没告诉我,那人死了没有?”
  赵元休听后,身子微微一顿,“他要是死了,我还怎么完成父皇的使命?”朝后面扬了扬手,“潘将军、林将军,我们该走了。”
  “殿下请留步,我等告辞了。”
  “老三这个笑面虎,存心的……不过,怎么会这样,司空豹这废物。不行,我得马上去找察哈密,他一定知道这刺客的身份。”一想到黑甲卫,赵元僖就心里不安。本来稳稳妥妥的一盘棋,就因为一颗棋子,彻底改变了结局。
  钱弘俶遇刺的第三日,在柴筱雅的陪同下,一行人坐上了归程。
  “钱公此行一路保重,朕定会给你个满意答复。此事无论牵扯到谁,朕定叫他不会好过。”
  “谢陛下。”钱弘俶面色苍白,归乡的喜悦勉强挤兑出一丝红润。
  出了这宣德门,一行车队飞快的朝江宁郡出发。“钱伯伯,此次大难不死,是上天怜悯。都怪筱雅无能,裕兴哥哥若是知道,他定会担心。”
  “咳咳…丫头,别太自责,这是钱伯伯命中劫数。”人到了一定年纪,什么都看得开。
  钱弘俶看着柴筱雅,她才是自己理想的儿媳妇,哎,钱裕兴那个死脑子。
  福兮祸所伏,没有人刺杀自己,或许就不容易脱开宋太宗的视线。但是,眼下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筱雅,你说你事先得到情报?就连预期南下的这条路,你也是更改了?”
  柴筱雅点点头,“没错,钱伯伯放心。我一开始对这情报也有所疑虑,不过,对方能把握怜优的性子,定是熟人。”
  此时,柴筱雅的脑海中,除了浮现钱裕兴的背影,突然又联想到一人,“应该不是,她没这么厉害。”使劲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说道。
  “你这丫头,还自顾自说,呵呵…咳咳…咳”,钱弘俶不禁想起了当年往事,柴家皇室的到来,那段时间,真令人感慨。
  时近正午,这队人马缓缓路径江宁郡的地界,“十里山。”
  “唰唰唰”,“蹄哒、蹄哒”地面轻轻震动,正有一股马队接近,“是裕兴哥哥来接我们吗?”柴筱雅掀开帘子,伸出的脑袋,欣喜的张望着。
  可是,制造这动静的不是钱裕兴,而是一队蒙面武装。这队首领,高举战刀,缓缓指向她们。
  这才脱离虎口,又进狼穴了吗?柴筱雅暗觉不妙,宋太宗仅仅派了十来人护卫,虽说是最强悍的禁卫军,可不免有所担心。
  这一车的老弱,是谁这么狠心,要赶尽杀绝?最为失策的是,柴筱雅好恨自己如约赶至十里山,却不是眼前这般田地。
  “这是一场连环杀局,我怕这不是一人针对我们……她或者他们,都不想我们活着回去。”柴筱雅拿出随身匕首,死也一定要护老爷子周全。
  “何人放肆,连钱公的车驾也敢拦?”禁卫军头领示意车内人下车躲避,自己拔刀拽马走出,颇有一番英雄气概。
  可人家根本就不回应,简简单单的一个“杀”字落下,这近三倍的人数全部押上,地面轰隆,对方做势要一举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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