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抉择

　　修道一途，唯有枯燥乏味，在日复一日的打坐修炼中，时间也如流水一般，一去不复返。老者闭关已然一年有余，留给云浩的丹药，也只剩最后两粒，而这一年来，云浩每日都会服下丹药，打坐修炼，体内脉络宏关也因此打开了七关，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启灵境第七境修士，算是半只脚踏入了修仙大门。虽不能腾云驾雾，但隔空摄物、空手生火之类的小法术对云浩来说易如反掌。
　　云浩看着手中最后两粒丹药，想吃却又舍不得吃“也不知老头儿啥时候出关……若还等个三年五载的，那岂不是断了每日丹药……不行，得想个办法”云浩想到此处，一头扎进药材偏殿，寻找自己所吃的这种“聚灵丹”所需的材料，他决定自己炼丹。
　　“就是普通的聚灵草凝练而成的，应该不会太难。”云浩从偏殿找来一堆聚灵草，足足有三十多株，由于长期存放在偏殿的灵液中，聚灵草的灵气不但没散发，反而越发浓厚。
　　云浩拿出五株聚灵草，用药碾子搅碎之后又加了一些灵液混在其中，待到粘稠度适中时，云浩便将其倒入丹方殿的小丹炉里开始熬制。
　　他按照丹方上所写，一边熬制一边添加药材，时而大火时而小火，一番忙碌下来，已是满头大汗，接下来便是最为重要的一部分了，那就是锁灵，所谓锁灵，便是将丹药材料中的灵气凝聚在一起，最大限度的保留材料中的灵气。
　　众所周知，炼出来的丹药与所用的药材绝不会成正比，其一是炼制过程中的损耗，其二则是数株药材中的灵气被丹炉所压缩在一起，才形成小小的这么一粒丹药，因此丹药这种东西，贵的离奇，若是某门某派中拥有了一位炼丹师，会省下不少用以购买丹药的灵石。而替丹山的丹老虽说一介散修，但名气依旧不小，便是某些凝结金丹的修士也会给几分薄面。
　　炼丹中，最为重要的便是锁灵，不知多少修士因为这一步而放弃炼丹。云浩此时放空一切，将自身调整至最好的状态，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模拟锁灵的步骤，模拟完最后一遍之后，云浩双手掐诀，一团火焰从其指间蹿出，接替丹炉下方的火焰。此为锁灵第一步，以自身灵气所化的火焰改变丹炉温度，使炉内温度不一，使其中材料逐渐成型。第二步则是听，听丹炉内部的声响，某些部分在持续的高温下化作一粒粒不断沸腾的水滴，待温度冷却下来，便是一颗颗圆状物体，这是丹药的大致状态，而锁灵最后一步便是温灵，控制灵火使丹炉之内的温度恒定下来，让其中灵气得以在丹炉内运转，被那些科技吸收，这一步最考验一个人的耐心，少则三五日，多则数月之久。
　　云浩所炼的聚灵丹是最初阶的丹药，因此也并未耗费太多时间，从研磨药材开始算起，到现在的丹炉恒温，已经过去近十天左右，丹炉内开始出现那种炒豆子般的脆响，这是丹药颗粒吸收灵气之后随着丹炉内的其余灵气运转时，碰撞炉壁所造成的，这说明丹药已经成了。但云浩为了不浪费丹炉内残存的灵气，将手中火焰微微收弱了些，丹炉中的声响这才平息起来，一股淡淡香气从炉顶缝隙传出，云浩连忙收起火焰，只见丹炉的炉盖忽上忽下，似乎就快被顶开，云浩连忙举起玉瓶。
　　如云浩所预料的一样，聚灵丹已经炼成，丹内蕴含的灵气比之外界灵气要浓郁数倍不止，丹内的灵气想要挣脱丹药的束缚重归外界，因此便会自行飞出丹炉。此时丹炉的炉盖震荡不已，若是在不收起丹药，再任其持续下去，丹药的灵气便会损耗不少，品质也会大打折扣。
　　云浩取出玉瓶想要收取丹药，但那玉瓶并没像上一次那样飞出绿光包裹丹药，丹药也开始在空中不停旋转，云浩一时间手足无措。
　　就在此时，一团赤色光芒将凌空飞舞的丹药一起包裹住，随后飘向殿门处，云浩顺着赤色光芒的轨迹望去，丹老正站在那处，单手拖着丹药，另一只手轻抚胡须“无需慌张，老夫不会惩罚你。数日前从你控制火候时，我便在此处观望了，没发现我，说明你心无旁骛一心炼丹，你这丹炼出来的成色倒也算得上是中上品，如此天赋，老夫收回之前的话，再次问你，可愿拜在老夫门下？做我弟子。”
　　云浩犹豫片刻，随后对着丹老抱拳三拜“弟子云浩拜见师尊”，丹老也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拖着丹药装在云浩的玉瓶里“你可知，你这丹药为何只能算做中上品，而不是上上品？”云浩摇了摇头，丹老点了点头道：“锁灵时，一定要留些灵气在丹炉之内，万不可贪心，将灵气全部锁在丹药中，否则丹药的内外灵压突破平衡点，丹药便会脆弱不堪，极其易碎。不信你取一颗试试。”
　　云浩小心翼翼取出一颗丹药，放在两指之间，微微用力压了压，只见丹药上一丝缝隙缓缓蔓延开来，云浩见状，露出一丝明悟之色“多谢师尊教诲”。。
　　丹老接着点了点头，而丹老的内心则是越发犹豫不决“如今五灵已然炼化四灵，就差这木灵丹便能凝结五行金丹，突破凝丹境界......可此子炼丹天赋......罢了，再去寻个木灵根便是，替丹山传承不能断。”丹老已然下定决心，眼神也随之和蔼起来“浩儿，你既称我一声师尊，为师也没什么太好的东西给你，这柄琉璃镔铁剑便给你吧，修仙之人怎可没件武器傍身，若是遇上歹人，也好有自保之力。”丹老将之前自己一直使用的那把件给了云浩，这是替丹山的象征，也是替丹山丹老传人的象征。
　　“弟子多谢师尊！”云浩接过琉璃镔铁剑细细打量，这把剑也如其名字一般，以镔铁打造，通体却如琉璃一般璀璨，不知是以某种炼器秘术所铸还是在其中加入了一些其他材料，剑体三十多斤重，长约两尺半，约三指宽，云浩一个九岁孩童使起来略微有些吃力，即便如此云浩仍是爱不释手，哪个男孩不喜欢仗剑天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