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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黑坊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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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幸得那隐隐悬于苍穹的半轮残月使这漫漫长夜勉强得以视物。
  山海城外的大道,一队马车急促而来,城墙上的士兵远远望见了,便叫下方城门处的兵卒打开城门,马车匆匆掠过,城门处士兵只是单手扶门,低着头不敢做声。待车队走后,两人才窃窃私语。
  “你说,这些人是干什么的?连队长都对他们礼遇有加”其中一个士兵不解问道。
  “我上次去西水街醉春楼的时候,看到过他们,他们好像就住在那条街,不过……我跟你说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另一个士兵神神秘秘道。
  “快说快说,不告诉别人。”
  “你可知道,他们那些马车里,装的是什么吗?”士兵说至此处,压低了声音,接着道:“是人!全是十多岁的孩子!甚至还有更小的!”
  “啊!是人!怎么可能!莫不是你看小娘子看花眼了?”
  “怎么会!我看得真真切切,就是人!一个一个捆着手脚,他们给提溜下来的!你要不信……”士兵正绘声绘色的讲着,一道声音将其话语打断“该说的,不该说的,便是知道也别说!那些人里面,有仙人,要嫌弃自己命短,别在我这里带着。”两人扭头一看,说话之人正是他们队长。
  二人面面相觑,不再言语。
  而此刻,车队已然停在了西水街的某条巷道,也正如两名士兵所说的那样,车队中的人正一个一个的将马车里的孩子丢出来,而孩子的嘴由于被堵住,便是哭,也只能听见极小的“呜呜”声。
  车队领头之人在巷道中的某块墙砖上一按,他们所站的地方竟缓缓下沉,露出一个通道,待他们全部进入通道后,领头之人又是对着某块墙砖按了下去,原处则翻过来一片地砖将通道盖住,看不出丝毫异样。
  一行人穿过通道,来到通道尽头,队伍领头之人掉头回去,对着行走在队伍最后的一名中年男子深深鞠了一躬道:“还请仙师施展神通。”
  中年男子罢了把手,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箓,凌空一挥,那符箓竟自行脱离男子的手,悬浮于空中,随即整个通道光芒大盛,符箓化作一道拱门,立于道路前方。
  中年男子第一个踏入拱门,其余随行之人也是见怪不怪了,只有那些孩童,一个个震撼莫名。
  一踏入拱门,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映入眼帘的则是一个足矣容纳数百人的大厅,大厅顶部镶嵌着数不清的光石,将整个大厅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大厅内分成数个区域,只有一片区域是空着的,中年男子带队,将那些孩童送往那片空着的区域,随后便取出一块蒲团盘坐在那处,闭目养神。
  “怎么卖?”中年男子方一入位,便有三五个身穿锦缎的男子前来围观,其中一个男子率先开口询问价格。
  “三百两银子一个,品相根骨都不差,洗干净了,一样的白白嫩嫩,滋味不比春香楼、怡红园的那些差。”中年男子只是轻轻瞥了一眼,便知道这些人都是喜好**的怪癖之人,虽说心中不喜,但脸上并未表露出来。
  几人各自挑了几个长相清秀的孩童,付了钱财之后,便领着孩童离去了,只是不知那些孩童,会饱受怎样的摧残……
  几人离去之后,更多之前跃跃欲试的怪癖者一拥而上,而中年男子则只管收钱点数,不一会儿,数十个孩童便没剩下几个了。
  “就这些了?有没有更好一点的货?”人群中有一老者突然发问。
  中年男子一见来人,便笑着打趣道:“哟,丹老也好这一口哇,真是老当益壮啊!”
  “你个雏贩子,休要胡言,老夫丹童前些日子下山历练去了,如今没个丹童使唤颇有不便,特来此挑选几个丹童,若只是这些货色,那老夫只得另寻他处了。”那老者吹胡子瞪眼的,显然是较真了。
  “丹老息怒,这便给您换上一批。”中年男子朝着身边的马车队领头人使了个眼色,领头人立马心领神会,不一会儿便带来了第二批孩子,但只有十来人。
  丹老来来回回将这十来个孩童打量了个便,最后目光落在第二个孩童身上,孩童模样甚是俊俏,看起来也就九岁左右的样子,面对老者的打量,毫不畏惧,“好,好,好!”老者连连说了三个好,随后指着孩子道:“就他了。五行木灵根,正合我意。”
  中年男子微笑道:“好是好,不过这价格嘛……”
  “嗯?多少?说来听听。”老者眼睛眯作半条缝,饶有兴致的问道。
  “这个数”中年男子伸出两根手指,老者一看,脱口而出:“两万银两?”
  “哎~丹老莫要说笑,既是灵根,算作有灵之物,怎的能用这些世俗之物来衡量呢?一口价二十枚灵石。”中年男子打个哈哈,老者有些犹豫,随即咬了咬牙,从袖口摸出一个羊脂玉瓶子,抛给中年男子:“两粒定元丹!怎么的也够抵这二十枚灵石了!”老者一阵肉痛,但看到那个孩童,心里这才好受些。
  中年男子接过瓶子,打开瓶塞闻了闻,确认无误后,这才笑着收下瓶子,任由老者带着孩童离去。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言语,两人走出密室后,老者才缓缓开口:“有些话,我在这里跟你说明白,你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所以,你算值钱。我不管你之前是谁,不管你来自何处,到了我替丹山,你就是我替丹山的人。所以,一些规矩,你得守。当然,若是你不愿待在我这替丹山,只管走。前提你得应付得过替丹山外十万大山中的妖兽。我只让你做一些简单的事情,并非让你当牛做马,所以收起你现在心里的那些不快,好好做一个丹童。”。
  少年听完此番话语,沉默片刻后突然开口:“你能教我仙术吗?哪怕是当牛做马,只要你能教我仙术……”
  “呵呵,当牛做马?你当这仙术,是这地上的泥沙?一抓一大把?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的丹童只能每月领些丹丸,增长寿元,你愿做就做,不做,现在把我花的灵丹给我,即刻走人。”老者面露讥讽,又道“别人是争破脑袋都想要到我这替丹山住着,你就知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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