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考试 中

　　刘海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一脸怒色却眼睛通红的母亲，嘴上放着狠话泪眼莹莹的妻子，焦急冲向他的儿子，还有激动地看着他的父亲。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父亲拍着他的肩膀，不停地说着同样的话。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刘海的心中一阵狂喜，穿越火影时毫无征兆，穿回来也同样没有任何的原因，不管了，回家才是最重要的。
　　接下来他使出浑身解数，好不容易编了无数借口安抚住了家人，一家老小一起去父母家吃了顿团圆饭。
　　饭后，他和妻儿返回家中，给儿子讲睡前故事，答应他明天一定送他上学后，他回到卧室和不安的妻子温存了良久。
　　夜深了，妻儿都已沉沉睡去，刘海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隐隐不安，在归家的狂喜消散以后，他的理智告诉他总有哪里不太对劲，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是系统！
　　“打卡系统。”他在心中默念。
　　黑暗中，眼前忽地一亮，系统面板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伸出颤抖手，依旧触摸不到半透明的面板，心底一阵冰凉。
　　很难说现实中一定没有系统的存在，但在火影忍者的世界里，他现在经历的一切却有更加合理的解释。
　　幻术！
　　利用他心底最深处的思念愧疚，焦躁不安和困惑绝望，构建出的他最向往、最渴望、最甜蜜美好的幻境。
　　刘海望着身边的妻子，轻柔地掰开她睡梦中仍紧紧痴缠的双手，给她仔细地掖好被子，在床前凝视了良久后他又来到儿子的房间，抱过儿子在他额头上轻轻地亲了又亲，很长时间也不舍得松手。
　　“儿子，对不起，爸爸答应你，一定会回来送你上学的！”
　　走出房间，他缓缓地关上房门，把不舍一点一点关进越来越小的门缝里。
　　转过身，刘海狠狠地咬了一口舌头，立时疼得闷哼一声，甜咸的血腥味迅速充满了整个口腔，他面前的房间，如打碎的镜子一般破碎崩裂。
　　他闭上眼睛，一道淡红色的泪痕从眼眶冲到脸颊。
　　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教室，他对面摆着一张桌子，后面正坐着三个考官。
　　左手边是海野伊鲁卡，中间是一个有着黑色卷发，红色双瞳的少女，她上身穿着浅绿色忍者背心，依然难掩身材的美好，手里拿着一个音叉，此时还在嗡嗡作响。右手边坐着一个浅色中分长发的青年男子，面容清秀，只是眉眼细长，略带森寒，此时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不错，你是在宇智波佐助、奈良鹿丸、春野樱之后第四个挣脱了幻术的考生，你……”伊鲁卡低头看着表格，一抬头却被刘海目眦尽裂的通红双眼所惊住，收住了下面的话。
　　刘海吐掉口中的鲜血，有些含混地说：“三位考官，我过关了吗？如果过关了的话，我想先处理一下伤口。”说完也不等他们答应，头也不回地从另外一个门走了出去。
　　“真像是面对一头被逼至绝境的老虎啊，那种走投无路的绝望，不惜一死也要同归于尽的惨烈，可惜音叉的声音只能稍微影响他的脑神经，真不知道这孩子面对的是怎样绝望的幻境啊？”少女有些后怕地说道，“伊鲁卡前辈，他不会有事吧？”
　　“哦…没事的…红，我去看看他，水木，你先帮我统计一下成绩吧。”刘海的眼神对伊鲁卡的冲击还没有消散，他把手中的表格递给他最左边的青年忍者。
　　水木笑了笑，说：“好的，伊鲁卡，你快去吧。今年村子里有才能的孩子真不少啊，这孩子比我们那时候可是强太多了！”语音含笑，眼中却有光芒划过，略带森然。
　　伊鲁卡匆匆走出教室，却看到刘海正在努力抗拒着一个满头金发留着长刘海的女孩，那女孩手里拿着一瓶东西，正努力向刘海的脸上抹去。
　　伊鲁卡正要上去阻拦，就听到那女孩激动地叫着：“受了伤还不老实，鹿丸，丁次，给我把他摁住，让我上药。”
　　一脸苦色的奈良鹿丸和满嘴薯片渣的秋道丁次无奈地冲向刘海，却被刘海用右手带开，轻松挣脱。
　　“好敏捷的动作！”伊鲁卡眼前一亮，见不是打架，而且众人都很有分寸，就没有继续上前。
　　刘海看着仍拉着他左手不放的山中井野，一阵头大。
　　他刚从考场出来的时候，眼眶和嘴角都有血迹，用手擦拭时，恰被正和小樱一起向佐助套近乎的井野看到。
　　不知道怎么了，圣母心发作的井野非要给他抹药，他哪肯接受一个孩子的同情，坚持自己上药，井野不同意，就这样纠缠起来，现在更是被猪鹿蝶围攻。
　　他不可能向善意的三人出手，见几次挣脱不了井野，索性放弃不再挣扎，任丁次拉住右手，鹿丸拉住左手，乖乖让井野在眼角抹药。
　　这药自有神效，一阵清凉从眼处传来，疼痛顿时消散了不少。
　　“鹿丸，你家的药还真是好用哎！”井野见刚抹完药，刘海的神情就舒缓好多，高兴地说。
　　“这位同学，抹完药两个小时之内，最好不要睁开眼睛，防止伤口再裂开。”鹿丸叮嘱刘海说。
　　“谢谢三位，我叫东堂海，实在不好意思，让三位费心了，等会考完试，我请你们去吃饭吧。”刘海心里过意不去，开口道。
　　“吃饭，好啊好啊，阿海，你真大方，我们去吃烤肉吧。”这声音浑厚憨实，一听就是丁次。
　　啪一声响起，井野一掌拍向丁次的肚子，“就知道吃，烤肉很贵的好吧。”
　　她又扭头，爽朗地对刘海说：“小事一桩，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叫山中井野。”
　　接着又向刘海介绍鹿丸和丁次，：“他们俩个都是我的朋友，瘦的那个叫奈良鹿丸，小老头一个，就是头脑好用点；胖子叫秋道丁次，人很好，就是爱吃了一点。”
　　接着又说：“你好厉害，是自己挣脱幻术的吧，就是惨了点。不过在你之前就只有三个人做到了呢，佐助君，鹿丸，还有小樱。对了，小樱也是我朋友哦。”
　　刘海面色一黯，没有说话。
　　井野也看出刘海的心情不好，和鹿丸丁次对了个眼色，对刘海说：“你先适应一下眼睛，把嘴里的伤口也处理一下，要帮忙就喊一声，我们都在附近。”
　　伊鲁卡来到他们几人跟前，说：“你们三个继续休息吧，我带东堂海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他有些惋惜：这么优秀的学生，恐怕下一场考试要得零分了，不过好在第一场考试之后都可以入学，后面几场只是测试考生的潜力，便于因材施教罢了。
　　一边想着，一边领着刘海去了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