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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最后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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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坐在椅子上看着众人喊着慷慨激昂的口号,内心有几丝高兴。不过他知道,如果无法获得军事上的胜利,这一切都是泡影。过了一会,等到场面稍微冷却了一下。李清示意众人坐下,众人才平复着激动的心情,慢慢坐了下来。
  “从即日起,城中实施军管状态。城中以前需要由捕快衙役处理的事情,统一由军队接手。一切民生建设暂时停滞,一切都要围绕战争而服务。”李清正式宣布,新生的大汉已经进入了战争状态。
  台下众人听到李清的宣布以后,都显得茫然无措。显然是没有想到,上任不过一月,就要停止工作,由军队接替。
  李清看到众人的迷惑和忐忑,接着说:“军管,并不意味着你们就没有要做的了。你们现在的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培养政务人才,为我军将来解放更多地区做准备。一旦战争结束,邢县甚至更多的地区仍会由你们负责治理,军队则会退出,专门训练。你们可有信心为大汉培养更多合格的官员?”
  “有”听到李清的话,众人兴奋的齐声回道,李清虽未明说可是将来能当更大的官,显然和培养基层官员的成果有关,而培养基层官员虽然官员都是效忠李清的,可无疑能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为自己的仕途之路铺砖添瓦。
  门外一个左手绑着臂章的士兵,小跑着来到房门口,见李清在和众人议事,就到一旁侯着。
  李清看了眼门外的士兵,对着众人说:“若是无事,你们就退下吧。”
  “是”众人齐声回了一句,转身离开。
  士兵在旁边等候,官员们从他旁边一一经过,谁都没有说话。等官员都走远以后,士兵才连忙进去。
  “将军大人,邢县的密报。”士兵将一封盖着印章密封完整的信封双手递给了李清。
  李清接过信封,将信封撕开拿出里面的书信,仔细浏览,李清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皱起,等看完以后才开口说:“若再有密信,立刻呈上来,不必等候。”
  “是”士兵诚惶诚恐的回道,然后小心转身离去。
  ……
  午时。
  王氏亲自在厨房忙碌了一上午,到太阳高挂在正南天空的时候,才忙碌完毕。即使军中有规定不许向外界泄露军情,可是王氏看到城中和将军府的不停忙碌的士兵,出声询问,具体的细节军官不会主动说,王氏也不会问,可是发生了战争,那些军官绝不会向王氏隐瞒,再严格的军规和法律也需要人执行,没有人会蠢到去揭发处置王氏询问的对象,即使最顽固死板的教员们也不会。
  今日王氏特意穿了,一直舍不得穿的新买的粗制衣服。王氏来到,二堂李清处理政务的地方,走进屋内对着忙碌的李清轻声开口说:“清儿,该吃饭了。”
  李清听到母亲的话,抬起了发酸的脖子笑着道:“时间过的真快,一晃就又吃午饭了。若是每天不用吃饭睡觉,那多好,就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了。”
  “清儿就会说笑,人不吃饭睡觉怎么还能活着呢!再说,一辈子很累很长了,要这么长时间干嘛呢!”王氏的眼里透出岁月的摧残,谁又能看到在夫君死后,王氏每夜泪水打湿了枕头呢,生活让这个本很平凡的妇人变得坚强伟大。原本以为,等李清长大就能安稳平凡的过完一生,可是却不曾料到李清还要经历战阵的风险。
  “就是像母亲这种活的很苦的人太多太多了,所以我才想不吃饭不睡觉,用所有的时间来处理政务,让百姓都能吃饱穿暖,让他们能有尊严的活着,不用一辈子活的那么辛苦啊。”李清放下手中的文册,目光穿过房门似乎看到了无数被生活压倒,悲惨哀嚎的黎民百姓。
  “可是为什么冒着风险是我儿呀,人若不自救,靠你一个人有什么用呢,他们的苦难不应该靠他们自己拯救吗?”王氏许激动的说道。李家并不算最贫穷,饿死也不会先饿死他们,凭什么李清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让别人吃饱不会饿死。这些天王氏一直压抑着,等到自己的儿子要上战场了,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母亲,你冷静些。”李清看着激动的王氏,柔声说道。
  “冷静,我怎么冷静。我的相公已经死了,我的儿子也要上战场。若是有个意外,只剩我一人在这世上,我该怎么办,我有何颜面面对地下的相公,有何颜面面对李家的列祖列宗。”王氏眼泪从脸旁上一点点滑落,崩溃的坐在地上。
  李清上前跪在地上,用力抱着母亲开口说:“邢县大旱,即使我们有粮,也会被快饿死的灾民们抢去。即使我不率先起义,我们也终究没法避免被卷入其中。与其被裹挟在乱军之中,不如领导他们,我们反而更安全。”
  王氏的手紧紧搂着李清,仿佛下一秒李清就要从她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为什么?我们明明有粮食,为什么要被人抢走,为什么就不能平平淡淡的活着。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世道!”
  这是一个人吃人的世道啊,别说粮食,明末战争连绵不绝,百姓没有了吃食。易子而食,吃死人,甚至劫杀活人充饥都是真实发生的啊。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还是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李清都必须站起来带领百姓起义啊。不过这些话李清都没有说出来,只是紧紧的抱着母亲。
  良久,王氏才松开抱紧李清的手,擦了擦眼泪笑着说:“看我饭菜都快凉了,我们快去吃吧。”
  “嗯……”李清扶起母亲,走出房门,走向厨房。
  母子二人将饭菜从厨房,端到一张不算很大的方形饭桌上,饭菜在不大的饭桌上挤得满满当当,都是从小李清爱吃的菜。
  李清和母亲开心的吃着饭菜,二人很有默契的谁也再没有提关于出征的事。王氏不停的给李清夹菜,李清也从没拒绝,凡是王氏夹到碗里的,都狼吞虎咽的吞下。吃的再慢,也有要结束的时候。李清站起身,王氏见到李清吃饱后,也放下碗筷站了起来。
  “母亲,我要出城,去军营了,战争结束之前都不会回来。”李清缓缓的开口说。
  王氏没有开口,只是微笑着走到李清面前温柔的帮李清整理好衣领。李清深深的看了母亲一眼,头也不会步履坚定地朝转身朝院外走去。王氏一直盯着李清高大的身影,直到院门挡住看不到李清的时候,王氏才崩溃的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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