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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孟家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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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十点钟,是北条上间开始工作的时候,从衣柜里面拿出一套狩衣换上,进入衣柜后,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北条上间有条不紊的结印。
  刻在衣柜里的阵纹如同火焰般照亮整个衣柜,前面出现了一个漩涡通道,北条上间熟练的打开扇子,扇着扇子走进通道。
  北条上间一脚踏出,一推门,北条上间就从另一个衣柜里出来。
  出到庭院,月色映在池塘中,樱花树随风飘着花瓣,庭院在朦胧月色中宁静非凡,但是墙外却篝火通明。
  北条上间拿出名册翻看,发现妖怪都在,现在要做的只是照常巡视。
  名册上面有北条上间管辖范围所有妖怪的名字,这些名字都是由特殊秘法刻录上去的,可以得知妖怪的情况。
  街道上的魑魅魍魉形形色色,若是不看样子跟人无异,在万圣节狂欢夜走在路上,绝对没有人可以认出来,没准还会夸他扮得真像。
  “上间大人……”
  “上间大人来啦……”
  “一同来喝一杯呗上间大人”
  ……
  走在路上,无论妖鬼都称呼北条上间为大人,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了。
  北条上间一路上脸都笑酸了,这么多妖鬼尊敬的跟自己打招呼,总不能一直板着个脸吧!北条上间在自己脸上揉了揉,活动一下面部肌肉。
  阴界与阳界不同,这里没有高光的灯光,只有灯笼蜡烛的火光,若是第一次来的人会觉得不习惯,就像在夜幕降临前一刻,你总想开灯,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开关一样,会让人产生压抑感。
  这里也并非死气沉沉,相反如同夜市一般热闹,有些妖怪会开着小店铺卖各种东西,好多东西都跟阳界的相似。
  北条上间没事就喜欢去歌舞伎花楼……对面的孟家小酒楼坐,在这里每天都能打探到小道消息,也能打探到特别多的趣事。
  在这里待着也算是消遣时间,阳界的手机在这里没有信号,最多只能打几个单机游戏或者听听音乐,但是这样也就太没趣了,所以为了融入生活,北条上间从来不带科技类产品进来。
  “上间大人,您的酒水与小食。”
  送东西过来的是小鬼服务员,身材矮小,顶着个大眼睛,说话就像小孩子一样,四肢细长,一共来了三只小鬼。
  一个拿着小酒壶跟小杯,两个拿着两盘小吃头聚过顶,蹦蹦跳跳的将这些放下。
  “上间大人慢用。”
  “谢谢!!”
  这些就是北条上间的夜宵了,北条上间倒了一杯甜酒,酒香浓郁,喝一口带着丝丝的甜味,度数也不高,北条上间把它当饮料喝的。
  在孟家酒楼吃东西还有一个好处,在第二层可以一眼望到对面歌舞伎花楼莺歌燕舞,这食欲立马增加了一大半,当然北条上间可不是因为这个才上二楼的。
  “上间大人好雅兴啊!要不小女子做主,请大人过去对面消遣。”
  孟婆,孟家酒楼的老板,她不像民间记录那般老婆婆模样,相反是一个邻家大姐姐模样,正值芳年。
  “孟老板,我只是吃个宵夜,没必要一天调侃我一次吧!”
  “小弟弟的心思谁知道呢!万一有一天不来我这小酒馆了,姐姐可是会伤心的呢!还有……都说了好多遍了,叫孟姐,这样显得年轻……”
  上间大人,小弟弟,小屁孩等等都是孟婆对北条上间的称呼,有时候说一句换个称呼也是常有的事。
  孟婆开这家酒楼也数百年了,歌舞伎花楼成立之时,往后的日子孟家酒楼的营业额是蹭蹭往上涨,来这里的妖怪都是借喝酒之事隔岸相望,说白了就是他们没那么多钱喝花酒,个个都在这里遥望对面臆想。
  唯有北条上间是真的来吃喝的,更多时候什么都没点,独占一个座位,孟婆也没说什么,时常跟他聊聊天还挺惬意的。
  北条上间还没开口,一旁的妖怪们先开口了,
  “孟姐……”
  “孟姐姐……”
  “孟……”
  “滚……”
  不管是带头的还是跟风的全都被孟婆收拾一顿后从二楼抛出去,一个个摔的七荤八素的,有的直接倒栽葱,街道都被砸裂了。
  “一个个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居然敢叫我姐,若是下次再让我听见,我就拿你们喂汤。”孟婆骂完收拾了一下好心情,看着北条上间赔笑道:
  “没吓着你吧!”
  北条上间嘴角一阵抽搐,此刻的他哪里敢叫她孟姐,若是百十年后自己还活着,孟婆想到了今日自己叫她姐,再看到自己的年纪,加上心情不美,那不就要给自己灌汤?
  “没……没没,孟老板,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我先走了,过些天再来。”
  北条上间说着拿出几张阴界的通用货币放在桌上,起身就走。
  “等等……”
  孟婆一开口,北条上间加快速度,嗖一下就下楼了,
  “还没找你钱……这孩子,败家……你过来,把钱记账上,上间大人下次来的时候可以用作抵消……”
  说完一个独眼小鬼就屁颠屁颠的跑下楼记账去了。
  孟婆在上面看着北条上间在楼下慢慢的离去,离开时还挥手跟自己打招呼。
  接着那个独眼小鬼跑上来开口道:“老板,刚才被你丢掉的那几桌他们都还没给钱呢!”
  “什么……你怎么才说,去给我把他们弄醒,叫他们还钱。”
  “是……”
  小鬼带着一帮兄弟跑下街道,将那些摔倒在地的妖怪一个个给重新抬了回去,抬一个妖怪要出动三只小鬼,这些小鬼形象各异,独眼的、独角的、红的、绿的都跑出去抬妖怪,别看它们瘦小,力量倒是挺大。
  对于它们来说,这些妖怪没有弄醒的必要,直接上手搜身,随后按照账单自己拿钱找零,分工明细,全部算好入账之后它们又被抬了出去放回原位,整个过程不超过十分钟。
  歌舞伎花楼最高处,一处幽暗的房间中,一名女妖怪轻微低头,下俯着身子,表现得很恭敬,道:“大人,上间大人已经离开了酒楼,刚才的动静是孟大人收拾了一群小鬼。”
  暗帘后方处有道身影,看起来婀娜多姿,光看帘后的身形就让他人浮想联翩,恨不得冲进去一观颜容,做非分之事,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无尽媚意,说话的声音让人酥到骨子里,
  “上间大人自上任以来极少来我花楼,是觉得我这里不好,还是怕有人说闲话会对他的名声造成呢?”
  姬野京香说道:“奴家不知……”
  “下去吧……”
  “是……”
  姬野京香轻声细步倒退着走到门后,将门拉上后离去。
  屋内静谧无声,唯有香味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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