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善圣出处

　　晨光熹微，笔墨当铺。
　　距离迎春灯会一事已然过去两天时间，今天正是墨劫吩咐王小贵打听玉面善圣出处三日时限的最后一天。
　　咯吱咯吱……
　　一如往常般，墨劫慵懒的半躺在摇椅上，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叫声。手捧一本古籍，眼帘微垂的翻阅着。
　　“喵呜~”
　　蓦然，门边传来小黑的喵叫。闻似平平无奇，可若细听之下就会发现其中蕴含着一丝莫大的幽怨味。
　　“安分点。”
　　墨劫无精打采的瞥了它一眼，旋即重新目光放在古籍上。轻飘飘的传出一句：
　　“让你守着当铺，你却玩忽职守。区区几个毛贼还让你放跑了一个。要不是那天我心情可以，否则我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墨劫的话语说的极为平静，可当最后一个字落下，当铺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不禁让小黑打了个寒颤。
　　“喵喵呜~”
　　小黑眼神极为畏惧的看了墨劫一眼，蜷缩在门角。语气好似一个小孩在检讨自己的过错，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一般。
　　在迎春灯会当晚，七八名乔装打扮的黑衣毛贼潜入当铺一阵翻找，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结果因为它白天吃得太饱睡得死死，完全没注意到有贼。
　　而后若不是那些毛贼翻看着书架上的武功秘籍如痴如醉，一时忘忽自我误了时辰。或许毛贼都得将书架搜罗一空，满载而归不可。
　　这其中最让它疑惑的是，有一名毛贼翻看着秘籍时身躯无火自燃，其身旁的同伴大呼小叫。不然它也不会豁然从梦中惊醒。
　　“好生看着大门，等我什么时候心情好了你才能吃喝拉撒睡。”
　　墨劫懒散出语。心中自然知道那无火自燃的毛贼是迷迷糊糊签了自己名讳，时限到了的朱八。只不过也懒得和一野猫解释罢了。
　　至于小黑为什么如此幽怨。那是因为自从迎春灯会那天，自己脚踏虚空。被百姓惊呼仙人后，这几日就有不少登门拜访跪求所谓仙缘的。
　　他心中自是颇感恼火和厌烦，所以才命令小黑上阵驱赶那些百姓，反正这野猫也要借此戴罪立功表态不是。
　　夜入微凉，夜色朦胧。
　　不知不觉间，时辰已近亥时。当铺依旧没见王小贵的身影。反而上山来求仙缘的百姓倒是不少。不过这都被小黑那诡异的能力统统打发了。
　　“小黑啊！”
　　墨劫倒是不急，反而径直瞥向门角的小黑。眼神玩味莫名道：“你那双眼睛的能力不会是因为一本簿册吧？”
　　三天时间，墨劫观察了小黑瞳孔的变化和类似使人催眠的能力。再想起小黑不同寻常的灵性，外人见了说是人变的，或者说是成精了都不为过。
　　三千余年的见识，墨劫见过的牲畜数不胜数，但却从来没有一个动物的灵智如此人性化。而空间笔记带来的第三种可能性，墨劫这时也不由对此生起怀疑之心。
　　静，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当话语落下，整个当铺内温馨的气氛变得格外压抑和沉寂。安静的落针可闻。
　　“喵！喵！喵！”
　　本来想趁着没人打会盹的小黑身躯一颤，旋即猫眼茫然不解的望着墨劫。脑袋一个劲的摇，晃得如同拨浪鼓一般。
　　“是吗？”
　　墨劫玩味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视着小黑猫眼，沉吟几息后突然咧嘴轻笑，在后者绷紧的身躯中轻声喃喃道：“那么……”
　　咚——咚——咚！
　　正想说话，紧闭的房门突然敲响。那小黑绷紧的身躯顿时一松，眼中划过极大的惊喜之色。喵喵叫的伸爪指着房门。
　　“呵！就算猜测是错的，以你这灵智。妖怪之名算是彻底坐实了。”墨劫轻笑出声，也不准备继续追问。看向房门语气淡淡道：“进来！”
　　“喵呜！”小黑瞳孔都已经开始变化，准备施展神通赶人了。可当听清楚墨劫是进来而不是赶，顿时愣在门边傻了眼：“？？？”
　　嘎吱！
　　门外的人显然是听到了。只见房门顺势推开，顺带将挡在门边的小黑推进角落，现出王小贵的身影。
　　“小贵叩见仙人！”
　　王小贵一身黑色统领服，面露虔诚敬畏之色快步走至墨劫身前双膝跪地，叩首见安道：“那玉面善圣的出处小贵已经打听得差不多了。”
　　“直入主题，废话少说。”墨劫眉头微皱，冷声出语道：“也别叫我仙人，我只是一个商人。你跟着你爹的叫法就对了。”
　　“是是，墨老板。”王小贵惶恐应诺，赶忙直入主题道：“玉面善圣最初出处的消息经百姓口口相传，所以内容很杂。其中最有信服力的是古元城和落云城。”
　　“再具体点的话，玉面善圣打出名声的年数不小，所以这是小贵想法设法从附近几个城里多个老官员打听方才得知。玉面善圣最初崭露头角的地方就是管辖我们湖溪镇的古元城。”
　　此刻的王小贵已然不是任人拿捏的纨绔子弟。而是一名暗劲初期的武者。因为实力可以，城里便决定让他继任副统领之位，空缺的正统领则还在决策中。
　　所以现在的湖溪镇他可以说是一手遮天，一人独大。能弄到的消息自然不少。可涉及官比他大的玉面善圣就着实有点犯难，此刻能弄到这么多消息也算是尽了力。墨劫自然也是知道这点的。
　　哒——哒——哒！
　　墨劫双眸微眯，将放在书籍坐到五边桌上。指背轻轻敲击着木桌发出一阵带有韵律的响声。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仙人，在下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见状，王小贵面露踌躇道。可看到墨劫示意的目光，只好壮着胆子道：
　　“迎春灯会那天夜里，一名未去参加灯会的百姓好像看到有个黑衣人带着您的妻子柳央央。小贵稍一打听，便发现他们朝着落云城的方向去了。”
　　话语间，王小贵心神忐忑不安。生怕因此触怒了墨劫。直到说完，见墨劫没有愤怒的迹象才庆幸的舒了口气。
　　“这是一百万苍国币的金票，作为你此次额外的劳苦费。”片刻，墨劫敲击的指背微微一顿。手中蓦然出现一张金票飘向王小贵。旋即冷声下达逐客令道：“你可以走了。”
　　“是，墨老板。”
　　王小贵面色一喜。虽然平时花钱大手大脚，但在父亲死后。王小贵才知道了什么叫做不易。小心翼翼的将金票放在怀中后便鞠身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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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黄烛光，摇曳不息。
　　墨劫眉头渐渐舒展，轻轻敲击着木桌。眼中悄然划过一抹莫名之色：“想来我已经知道你们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