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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禁足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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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般岳在书房静坐读书。
  他丝毫不担心军饷贪污之事,因为子虚乌有,怕什么。
  军中银两,皆由账房管理。账房的管理十分严格,除了记账先生,还有专门负责现银进出的出纳,以及核实账册的账房主管,每一笔银两需三人同时签字认可方可转账或者使用,没有一人可以私自做手脚,除非三人同时贪污。
  只要拿军中账册一对,就知道银两的每一笔用处,没有一笔进入了自己的腰包。
  至于克扣伙食之事,只是其中某一部分人的误解。
  皇上若了解了猪瘟之甚,就知道猪肉的确难以上餐桌,自己已经用鸡鸭鱼肉替代了猪肉来保证伙食的营养,丝毫不比以前差。
  自己趁此机会一定要禀奏皇上重视猪瘟,及时采取措施,阻止猪瘟继续蔓延。
  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那位凭空出现的米含笑。
  如果她说出实情,那不仅仅是自己海防不严的问题,还有欺君之罪。
  “将军。”字宁走了进来。
  般岳放下书籍,自己正在等的就是他的消息。
  “那个含笑在牢中过得挺好的。”字宁汇报。
  “这么说她已经被太子所收买?”般岳立即这么说。
  如果没有人照着,她凭什么在牢里过得很好?
  以自己的观察,这女子明显是个爱钱的人,给她点金银,她就当宝贝一样地搁在枕头底下、揣在怀里,爱不释手。
  如果太子许以重金,她不笑纳才怪呢。
  “不是,除了太子,还有其他人打点了狱卒希望他们关照含笑。”
  其他人?般岳又想到那些刺客。米含笑能提前知道他们的行动,定然与他们是一伙的,也就证明她幕后有一帮人。
  她被捕,那些人自然是要管的。
  看来此女,拖累自己的可能性几乎是十有八九。
  她的出现明显是一系列阴谋的一部分。
  怪不得她偏巧在太子来巡视之时,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靴子边上,应该是早已预谋好之事。
  她利用了自己的那点虚荣——生怕丢了将军之位,以及优柔寡断,让自己默认了与她的关系——唉!般岳扇了自己一巴掌。
  “将军?”字宁看得莫名其妙。
  “没事。”般岳有些羞恼地说道。
  自己的弱点太多,才会被这只苍蝇盯了裂缝。
  早该当场揭穿此女,也不至于现在骑虎难下。
  所以整件事情,罪魁恶首是自己的虚荣与优柔寡断以及妇人之仁。
  “岳哥哥,岳哥哥——”
  一阵清脆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莲花?
  糟糕,她怎么来了?
  般岳赶紧起身往屏风后躲,一边对字宁说:“就说我不在。”
  他才闪到屏风后,一位清秀的姑娘出现了。
  字宁连忙握拳鞠躬:“莲花郡主。”
  “咦?般岳将军呢?”她四处张望,看见案几上斜摊着一卷竹简。
  这可不是般岳的风格,他什么东西都要求摆放得整整齐齐。
  莲花走过去,边收拾那卷竹简,边责备字宁:“将军一定是有急事出去了,你怎么也不帮他整理一下,他回来看见会生气的。”
  “是,郡主。”字宁唯唯诺诺。
  “他会去哪儿呢?”
  “要不您再去别处找找?”字宁想支开她。
  “不,你快去帮我找,我等在这儿,告诉他,我有急事,很急很急的事。”郡主在案几后盘腿坐下。
  字宁瞄了一眼屏风,只好出去,到了院子里,故意喊道:“将军,将军......”
  莲花听见,赶紧起身跑出去。
  般岳如释重负,从屏风后出来。
  自己不想见莲花,就怕她唠唠叨叨非要问个究竟。
  自己被禁足,不可能出这将军府,以她的性格,不找到自己不会罢休。
  所以自己得挪个地方。
  他拿起案几上的书籍,打开书柜的暗门,躲到暗室之中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铃被摁响,这应该是字宁在提示自己莲花郡主已经走了。
  他从暗室中出来。
  “将军,您就不能拿另外一卷书吗?非得把案几上那卷拿走,害得我跟郡主怎么也解释不清您这本书到底去了哪里。”字宁嗓门沙哑地埋怨。
  “辛苦你了。”般岳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十分同情。
  自己了解莲花郡主的性格,她十分较真,可以较真到让人发疯的程度。
  “将军,范学士求见。”门外有家丁禀报。
  “有请。”将军脸上露出高兴的神情。
  范陆这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也来找自己,看来自己的事情大街小巷全都知道了。
  范陆,也是当初太子的伴读之一。
  他爸是京城的大官,但不是世族出生,全靠自己拼命读书又才华出众才挤进大官的行列。
  在老百姓眼里,他爸已经够飞黄腾达,但是,在名门望族的眼中,根本瞧不起这种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毕竟他家底太薄,小家子气得很。
  因此太子的伴读,其实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世族子弟,他们世袭高官厚爵,享乐成性;另一派就是像范陆这种寒门子弟,勤俭节约、勤奋读书,认为吃喝玩乐是浪费生命。
  范陆哪懂得讨好巴结才是太子身边的正道?
  因此他没少受太子他们的欺负,同病相怜,自然就与同样受欺负的般岳成了知心好友。
  范陆现乃翰林院最年轻的院士,醉心于古籍的整理研究,不好管闲事,不好官场,极不喜欢与人打交道,故而有书呆子之声誉。
  当他听说了般岳之事,放下手头的书籍就赶来了。
  俩人一年多未见,彼此十分高兴。
  “独立扬新令,千营共一呼。将军,威风。”范陆艳羡地说。
  “书呆子,你不知道我被禁足府中?”般岳苦恼地说道。
  “当然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般岳将事情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这么说太子是层层布防,你逃无可逃?”范陆问。
  “本以为一心为国效力就行,看来少了一根筋学会如何做人家的哈巴狗,所以遭此下场。”般岳回答。
  “怎可坐以待毙?”
  “那是自然。贪污军饷与伙食差之事,太子有证据诬告我,我也有人证和物证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只是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当众承认了跟那名女子的关系,等于犯了欺君之罪。”
  “话不可这么说,事出有因,善意的谎言,有策略的谎言,不叫欺君。”范陆安慰。
  “我有种强烈的预感,她以后可能就是褒姒、妲己,将祸国殃民。”
  “你把那名女子说得玄乎其玄,有这么严重吗?”范陆历来认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不愿意附和,说道,“要不,我想办法去牢中探探她的口风再说。”
  “我威逼恐吓都套不出她嘴里半句话,你能了解到啥?”般岳对此不抱希望。。
  “不试怎么知道?”范陆越发来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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