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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院外部需要清理的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
也就售票处和小卖部。
至于自动售取票机，张晓查看了下，放坏了……
好在这个容易。
张晓打开电影联盟官网，在页面里找到设备支持选项，点进去，是一排的电影院的各种设备，找到“南明自动售取票机”，再进入。
这些都是经过官方认证的设备厂商。
一个信息填写页面出来。
张晓把信息填好，在购买数量上选择了3台。
然后点击下单，使用建行卡支付6万元。
刚支付完，手机就来了两条短信。
“您尾号9353的储蓄卡账户6月4日14时44分消费支出人民币60000.00元，活期余额1652575.78元。[建设银行]”
“尊敬的客户，您好。您于6月4日14时44分通过华国电影联盟官网下单3台自动售取票，根据用户信息，已分配至禾岛市分公司，相关人员将于一小时联系你，请注意来电，感谢你的支持！［南明科技］”
第一条短信，是张晓全身家的资产。父母遗留给他的，是五套禾岛市房子，一家商铺，和这160万的存款。
商铺也就是晓禾影院，占地1500平方。08年张父把老家所有的资产变卖，最后在旺角这里贷款购置了一个商铺。
旺角在刚建的时候，无人问津。那时候可没还没有大学城，商业街老板搞各种活动，大减价，就差跳楼甩卖了。
这时候张父一眼看中商机，果断下手。
谁知后面又是北站开通，又是禾岛市将秦美区往文教区发展，岛内几所大学外迁至秦美区，以至于形成一个大学城，七所大学毗邻相靠。
原本张父还以为要好几年才能还清，没想到大学生的购买力和消费程度超乎了想象。
作为附近几公里内唯一的影院，仅花了2年时间，张父便将商铺的贷款给结清了。
至于后面赚的钱，都被全款买房了。
这种吃独食的行为只到后面各种品牌影院入驻旺角，导致晓禾收入大减，到了近两年，除去运营成本，基本不赚钱了。
这还是没有房租的情况下。
“嗡！嗡嗡！”
短信才来了不到10分钟，手机振动，有一个来电。
归属地：禾岛市。
张晓放下手上的扫把，接通。
“喂，你好。”
“您好，请问是张晓张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一道敦厚的男声。
“是，请问你是？”
张晓看了一眼正举着扫把，一蹦一跳，费力地想要清扫天花板灰尘的朱芳，忍不住拍了一下额头。
“我们是南明科技禾岛市分公司的，您在电影联盟官网下了三台自动售取票机，由我们负责配送和售后服务。在这里与您对下信息，请问配送地址是禾岛市秦美区旺角商业街404号晓禾电影院吗？”
“是，没错。”
“好的，我们将在一小时内开始发货，今晚7点前到达影院，届时请注意查收。感谢您的支持，再见。”
张晓挂完电话，连忙走到朱芳的身旁，叫停了对方的行为。
“影院的天花板那么高，你举着扫把也没用啊……先别弄了，把扫把给我。”
“哦。”知道自己搞砸的朱芳，将扫把给张晓后，低着头，两只白玉般小手，来回穿插着。
“别老低头，抬头！低头久了，你就会习惯，这个你要改。”张晓难得用严厉的语气说道，他是真不知道，眼前这个天生丽质的女生，为何会这么自卑。
但他不是神仙，只是凡人一个。
他能做的，就是给对方提供一份稳定的兼职工作和尽可能的帮助她改正。
至于其他，无能为力。
“跟着我，打扫天花板得用专门的清理工具。”说些，张晓走进影院，然后来到一个工作间门口，钥匙插进去，打开。
里面摆放着一堆工具，果不其然，内部被系统改造完，连工具也焕然一新。
从中取出一个跟扫把模样的工具，回头看到朱芳一脸茫然的样子。
这个和扫把有什么区别吗？
张晓被对方那个呆萌的样子，忍不住一笑，然后把工具放在手上，操作的说道：
“这个是可伸缩式扫把，可以把杆身拉长，你看。”
张晓往外一拉，扫把的长度瞬间变长了一点。
展示完后，又缩回去。正伸手准备交给对方的张晓，手在空中停滞了一秒钟，还是收回来了。
“算了，这个我来吧。我清理天花板，你扫地。”
毕竟对方是个女孩子，张晓还是不忍心让对方做重活。
朱芳跟在张晓身后，眼神里闪过一些复杂。
等回到前台，张晓把扫把上的控制打开，往外拉长。
刚扫了一下，灰尘满天飞。
他看了一眼身边低着头用心打扫的朱芳，停了下来，说了一句“先别扫了，等我一下。”
然后坐电梯来到一楼，在旁边的超市里，寻了一会，终于找到目标。
“老板，两只口罩多少钱？”老板是个六十岁的老人家，边给张晓结算着，眼睛落在电视机里的足球比赛上。
“6块钱。”
“好球！射门啊，龟孙！”
无视老人家奔放的热情，张晓付款好后，拎着塑料袋回到影院。
在朱芳的关注下，从里面掏出一只白色的口罩。
“给，这个口罩给你，灰尘太多了，还是戴着口罩好点。”
朱芳愣了愣，机器般地接过，然后戴上去。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张晓，眉眼一弯。虽然戴着口袋，但笑起来得样子，煞是好看。
“你看，要多笑笑，多好看。”张晓也戴上口罩，外看到朱芳笑起来的瞬间，有瞬间失神。
“我们分工合作，我清扫天花板，你扫地。然后我擦桌子，你拖地。”
“好的，老板。”一道悦耳的声音从朱芳的口中传出。
一个小时后。
“呼，累死我了，这水咋那么重。”
张晓如重释负的将水桶放下。
因为抹布和拖把肯定不能共用一个水桶，朱芳想要帮忙，但是张晓没让。
毕竟咱是爷们！
不过这可把运动量少的张晓累坏了。
张晓把脏抹布放在水桶里澄清后，拧干开始擦拭着售票处。
需要擦得地方太多了！不光是桌子上桌面，还有下面的内部也要擦。
而张晓从最里面往左擦着擦着，突然碰到了碰到了一只手。
一只洁白无瑕，修长而又没有涂指甲油的手。
简直是一只完美的艺术品。
张晓转头，看到像被家长在网吧抓到般的朱芳，眼神闪躲着。
“老，老板，我已经拖好了。”朱芳有些结舌的说道。
“嗯，好吧，那我们一起擦。”
不得不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有了朱芳的加入，很快就把影院外部清理干净了。
而自动售取票机也正这时到了楼下。
张晓摘下口罩，直接让对方送上楼，并指挥工作人员摆放好位置。
电源插上去，机器亮起来。
售后师傅调试了下，三台都没时间，并且将机器与影院的系统关联起来。
“老板，已经好了，设备出现问题可以直接拨打我们联系电话。”
“辛苦了。”张晓将几人送走，然后回头看到站在原地等待的朱芳。
对了对时间，张晓说道：“现在是5点多，按三个小时算，一共90元。”
“微信转你把。”
说着张晓打开微信，抬头却看到对方完全没有动弹。
“老板，我们可以是朋友吗？”
张晓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过自己年纪也差不了对方多大。
想了想，说道：“当然可以。”
“那朋友之间的帮忙，怎么能用钱来衡量。”
朱芳摇摇头，坚决不收钱。
“这……好吧。那你也别喊我老板了，不工作的时候，就直接喊我名字吧。”
“我可以喊张晓哥吗？”朱芳眼睛眨巴着，一脸希冀地看着张晓。
“也行…”毕竟自己比对方大个一两岁。
张晓也没有拒绝，然后看了时间。
“现在是饭点，既然你不收钱，那我请你吃晚餐吧。”
半年才回来，有些印象中好吃的店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开。
他想了想，“你能吃扶桑料理吗？附近有家扶桑料理屋，还不错。”
朱芳没有拒绝，开心地点点头。
虽然张晓只去过一次，但旺角对他熟的不能再熟，很快就带着朱芳来到昨晚和赵静雅吃饭的这家店。
巧的是，都差不多是这个时间段。
只是，不知道为啥，他总感觉这家店的女老板，一直在盯着他看。
可能是自己又变帅了？
嗨呀，真的烦。
吃完饭后，秉着饭后散步加绅士的原则下，将朱芳送到了禾岛师范大学大门口，然后转身离开。
只是。
朱芳站在原地，目光一直在张晓身上，直到那道身影消失不见。
口袋里的口罩，被一只手，紧紧地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