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姐,我回来了

　　啪！
　　响亮的巴掌声，杨朵的左脸颊一下子浮现出五个手指印。
　　杨朵一手捂着左脸，她微低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她并没有大哭大喊，像是早都习惯了。
　　这一巴掌并没能让楚明辉解气，他又扬起巴掌。
　　“贱人，我求你，我求你和我离婚，你死哪里都行，你咋不学学你那个无耻的什么都不管逃跑的弟弟？”
　　楚明辉歇斯底里，他抬起的手在发颤，他吼：“你倒是学学杨凡那个畜生啊！”
　　说着，巴掌抡了下去。
　　然，这一巴掌没有抽在杨朵的脸上，被一只手抓住了。
　　“你是……杨凡！”
　　楚明辉瞪圆了眼睛，拦住他的正是杨凡。
　　“小凡……”
　　看清楚了，看到了弟弟，杨朵的眼泪这才哗哗的往下掉，一滴一滴，豆粒大，说不出的可怜。
　　“哭？死出去哭！”
　　楚明辉吼叫，接着他正要对杨凡吼的时候，杨凡抡起了巴掌。
　　啪！
　　楚明辉被抽出去好远，他将沙发都给撞倒了。
　　好一时间，楚明辉没能起来。
　　“小凡，你回来了……”杨朵的泪水太多了，她以为是幻觉，她拼命的揉擦眼睛，可泪水根本止不住。
　　“姐，我回来了。”
　　杨凡摸了摸杨朵左脸颊的手指印，又给杨朵擦掉挂在脸上的泪水。
　　红裳就站在屋子外，她看的真切，又不敢相信。
　　这还是她的爷吗？
　　还是那个在天外天杀人不眨眼在年轻一辈中如恶魔一样的杨凡吗？
　　红裳跟了杨凡三年，可从来没见过杨凡有这样关心一个人，有这样的神色。
　　她心目中的爷是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的。
　　“回来又如何？”
　　这时，楚明辉爬起来，他的半张脸都肿了，说话的时候语调不清晰，是两颗大门牙被打掉了，这不有血沫子从嘴里往外喷。
　　“现在回来？你以为五年过去，就没事了吗？”
　　楚明辉疯癫状：“杨凡，你还真是一个畜生啊，不，你连畜生都不如！”
　　“你爸变成植物人，你见识不妙就跑了，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爸死了吧？被人拔了管子死的！你的大伯也死了，你知道谁杀的吗？苏家！”
　　“你大伯的儿子杨墨倒是混的很好，他结婚了，老婆可是豪门大家啊，你知道那豪门是哪里吗？”
　　“苏家！”
　　“没错，杨墨认贼作父，娶了苏万的女儿！”
　　“哈哈哈哈。”
　　疯狂大笑，笑的血沫子乱洒。
　　楚明辉手指着杨凡：“你们这一家子还真都是畜生不如啊。”
　　“你见势不妙，逃了。”
　　“杨墨认贼作父。”
　　“杨朵这该死的扫把星死皮赖脸。”
　　“什么人才能生出你们这些东西！”
　　楚明辉在一声声的吼叫，杨凡面对杨朵的柔色褪去了，他转头。
　　四目相对，楚明辉竟不由自主的往后猛退，被杨凡的眼神给吓着了。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楚明辉只知道非常的可怕。
　　如果是修了武道的人都会明白，杨凡展现出来的是杀机。
　　“你说够了吗？”
　　杨凡的音调低沉，这房子里的气温仿佛下降了一般。
　　哒哒哒。
　　杨凡一步步的朝着楚明辉走去，脚步声落在楚明辉耳中，重重的锤击在心口。
　　哇！
　　楚明辉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怕了，楚明辉是真的怕了，他感觉杨凡要杀他。
　　“杨朵！杨朵！”
　　楚明辉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叫。
　　“小凡……”
　　杨朵拦住了杨凡的手。
　　“姐，何苦呢？”
　　杨凡长长的一叹。
　　杨朵对杨凡摇头，她泪眼汪汪的说：“小凡，你快走，他们一直在找你，走啊，别再回梁州，姐求你。”
　　曾经杨家，何等风光？
　　杨凡出入，多有豪华车队相护相送。
　　而今呢？回到梁州都得小心有性命之危，不，是极大可能会死在梁州。
　　“嘿嘿嘿。”
　　楚明辉在怕，可他在笑。
　　那种嘲笑，又是找到了平衡点的得意笑。
　　他好歹不是过街老鼠。
　　对，在楚明辉看来杨凡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五年前，能对苏家造成阻碍的就只有杨家了，杨家被灭，苏家就是梁州最大的豪门，苏家要杨凡死，根本就不用苏家出手，那些想要巴结苏家的人能让杨凡死无葬身之地！
　　突然！
　　楚明辉两眼一亮。
　　假如明晚苏万五十大寿的会宴上，楚家将杨凡送上去当贺礼，那么，楚家会不会直达顶峰？
　　假如事情因他楚明辉而成，那么，他对楚家的功劳谁能比？
　　眼睛是越发的亮了。
　　杨凡也看出来了楚明辉的心思，他在意吗？
　　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杨朵！
　　“姐，不一样了。”
　　杨凡道：“我这次回来，给你一个自由，为大伯和我爸……报仇。”
　　“报仇？哈哈哈。”
　　杨朵还没反应呢，楚明辉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杨凡的仇人是谁？
　　最大的仇人就是苏家的苏万！
　　在这梁州，想要找苏万报仇？
　　痴心妄想！
　　痴人说梦！
　　天大笑话！
　　“小……”
　　杨朵刚要开口，杨凡就道：“姐，从小到大我有骗过你吗？”
　　杨朵摇头。
　　“你会自由，谁也限制不了，到时候楚家要跪着求着不让你离开。”
　　杨凡的声音不大，却如誓言一般。
　　“别，你要是现在能让你姐和我离婚，我给你们磕头都成！还、还还跪着求着不让她离开，嘿嘿嘿。”
　　楚明辉的声音没能影响了杨朵，她抬头看着杨凡，眼泪是越来越多，根本止不住。
　　亲人，来自亲人的关怀。
　　杨朵这几年的委屈全都在眼泪里了。
　　她抬手，摸了摸杨凡的头，说：“五年……长高了很多。”
　　至于什么报仇，至于什么自由和楚家跪地磕头，杨朵不想，她只想杨凡快点儿走，早早的离开梁州这个是非地。
　　楚家这个地方更不能呆！
　　不知道多少楚家人想着办法要为修补与苏家的关系。
　　刚刚楚明辉表现出来的也是。
　　“走，姐求你，好不好？”
　　杨朵音调颤抖的。
　　杨凡走开了，是朝着楚明辉走去的。
　　“你要干什么？杨朵，你弟弟要干什么？啊？什么东西？啊……我要死了……”
　　杨凡手里一根针，巴掌那么长，这针直接扎进了楚明辉的心脏，穿透了。
　　心脏被穿透……还不得死？
　　楚明辉眼睛一闭。
　　“小凡，你……”
　　杨朵大惊失色。
　　“姐，明天我再来。”
　　接着，杨凡对紧闭着眼睛的楚明辉道：“再对我姐恶言相向动手动脚，你的心脏会直接爆开。”
　　猛地，楚明辉睁开了眼睛，没死，而杨凡的话在耳中回响，杨凡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没死，我没死，哈哈哈。”。
　　他冲到了杨朵面前，杨朵本能一般的害怕。
　　可，楚明辉却笑容满面：“我亲爱的老婆，你弟弟来的真是时候呢，明天晚上就是苏家主苏万的寿辰，你说我楚家将杨凡送去当贺礼后，我楚家会获得苏家的原谅吗？我楚明辉能将家族年轻一辈踩在脚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