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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欢迎来到赛博朋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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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砰砰砰!
  激烈的枪声在寂静夜空中回荡,熊熊燃烧的的别墅将夜晚照的如同白昼。
  “纪白!你杀我独子,断我李家血脉,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名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双眼通红的怒吼着,挥手让四周的枪手冲上去。
  纪白躲在最深处的仓库,捂着腹部的伤口,血液顺着手指间的缝隙流的满地都是,门外的打手疯狂的撞击着摇摇欲坠的大门。
  喘着粗气,纪白嘴角露出一丝癫狂的笑容,用力按下手中的控制器。
  轰隆!剧烈的爆炸瞬间吞噬整栋别墅。
  床边的情绪调节器传来一阵轻快的电流,将里克·德卡德从睡梦中叫醒,里克伸了个懒腰,顺手拔掉插在脖子上的连接器,穿着多彩睡衣从床上爬起来。
  这时,睡在一旁的妻子安娜睁开眼睛,灰色的眼中满是不快,眨了下眼睛呻吟一声,又重新闭上眼睛。
  “你的情绪调节器设置的太弱了。”里克对妻子说:“我帮你重设一下,这样你醒来就会——”
  “别碰我的设定。”安娜语气沉闷翻了个身:“我不想醒。”
  里克摇摇头没说什么,换好衣服来到楼下,准备开始一天的营业。
  里克打开店铺的铁门,发现门外早就有人在等候了。
  “你总是来的最早的,纪白。”里克吹了声口哨,拉开铁门招呼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站在门外的纪白笑了笑没说话,提起脚边沉重的编织袋,跟着里克进入店铺。
  噗通!
  沉重的编织袋砸在铁质柜台上,激起一阵烟尘。
  “咳咳,我都说了让你手脚轻一点。”里克摆手挥散面前的灰尘,随即兴奋的翻检着柜台上的袋子:“看来你今天收获不小啊。”
  “我看看啊——安德瓦公司的SYV-2型机械臂,虽然型号老旧,但是修一修还能用,破损的脑波同步器....”里克一边翻检一边碎碎念。
  “哇哦!看看我发现了什么!一个八成新的极速者-6型多功能腕表!”里克夸张的叫了一声:“到底是多败家才会把这东西丢到垃圾场?”
  这些都是纪白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从垃圾场捡来的有可能值点钱的东西。
  “算算总共多少钱。”纪白心不在焉的说。
  “你真的要把这东西卖给我?我这里你只能卖个废品的价格。”里克不可置信的反问:“这东西你拿到市里随便一个腕表店,他们都会用一半价格回收!”
  “不用,就在这里。”纪白不为所动。
  里克心中感动不已,也不多说,麻利的收拾好柜台上的东西。
  “机械臂200,脑波同步器150,极速者多功能腕表算你1200好了,总共1550信用点。”里克算好账,下意识的伸出手臂,准备把信用点转给纪白。
  过了一会发现纪白没有动作,里克反应过来一拍脑袋,从柜台下翻出一台老旧的刷卡机。
  “你什么时候才能去买一个多功能腕表啊,或者像我一样把手臂换成机械义体。”里克接过纪白递来的磁卡埋怨道:“又不贵,随便找家改造店就做了,为了你我还得专门准备一个老式刷卡机,这个刷卡机我费了老大功夫才找来的,还总是出问题。”
  纪白摇摇头笑着说:“腕表我可买不起,义体改造我有点接受不了,再说磁卡我用着也挺顺手的。”
  “完全拒绝义体改造,还真有你这种人啊。”里克好奇的看着纪白:“我听说只有上层的大人物才比较看重自然肉体,但也不是完全零改造。”
  “真不知道你从哪来的,什么也不懂,连最基本的光子电脑都不会用,跟几百年前的老古董似的。”里克摇摇头。
  纪白走出里克的废品回收店,吸了一口满是粉尘的空气,抬头看向灰扑扑的天空,无处不在的粉尘充宿着整片天空,如同给天空铺上一层灰色的幕布。
  纪白出生于武术世家,小小年纪就显露出卓越的武道天赋,从小便被爷爷给予厚望,虽然现代社会武术已经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但纪白仍然坚定的修炼。
  直到长到后,在海外交流拳法的纪白收到传来的噩耗,纪白双亲被一名纨绔子弟醉酒开车撞死。
  结果那名纨绔子弟在审判时,出示了美国最权威医院的诊断证书,证明他患有间歇性精神病,得以无罪释放,得知此事纪白爷爷也被活活气死。
  纪白悄无声息的回到国内,找到机会杀了那名纨绔子弟,在被追杀走投无路之际,引爆了早就准备好的炸药。
  纪白本以为已经和仇敌同归于尽,结果自己从昏迷中醒来一睁眼,就来到这片陌生的世界。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纪白身无分文,如同无根的浮萍,最初准备去干一些苦力活,然而看到和自己一同应聘的人两条粗壮的机械手臂,纪白毫无悬念的被刷。
  后来纪白学着拾荒的流浪汉们,凭感觉在垃圾场捡了一堆破烂,可是没有一家废品站愿意收这堆破铜炼铁,最后还是里克收下了纪白的东西,换给纪白一管营养膏。
  得到里克的接济和指点之后,纪白才慢慢学会如何分辨垃圾场中有价值的东西,靠着在垃圾场中拾荒赚钱,勉强找到一处栖身之地。
  清晨的大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只有一排排3D投影广告不知疲倦的播放。
  “莱茵医药,定制专属于您的完美身体。”
  “科乐美仿生公司,最新X-3型仿生人,研发最新情感模拟算法,不论是保姆,厨师,还是朋友,玩伴,都是您的不二选择。”
  声音甜美的广告语轮番在纪白耳边轰炸,挑眼望去,城市中心各大公司如同竞赛一般,摩天大楼竞相向天空延展,似乎永无止境,浑身闪亮的摩天大楼,聚集在一起遮天蔽日。
  而在摩天大楼之下,是像纪白这样形形色色的人,混杂在一条条阴暗肮脏、破败混乱的小巷里,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像老鼠一样拥挤在逼仄潮湿又肮脏的贫民窟中。
  顺手在街边的自动贩卖机上刷了两管营养膏,纪白拿出一管直接拧开盖子倒进嘴里。
  如同放了三天的泔水般的气味,伴随着黏糊的口感,纪白差点吐出来,梗着脖子强迫自己咽下。
  纪白大口呼气驱散掉嘴里恶心的味道,贩卖机里不是没有别的营养膏,各种口味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不过相较于原味营养膏贵出一半的价格,让纪白望而却步。
  来到郊区的垃圾场,每天早上都会有一座飞艇停到垃圾场上空,倾泻前一天城市中产生的垃圾,废弃的义体,用过的电子产品,报废的仿生人,这也是拾荒者们一天一次的盛宴。
  无视周围像遇见血腥的鬓狗般,冲上垃圾山疯狂翻检的拾荒者们,纪白漫不经心的在一堆堆垃圾山中踱步,隐藏在外衣下的胸口上覆盖着狰狞的伤疤,如同晕散开的火焰,一直蔓延到腰部。
  纪白本以为胸口的伤疤是穿越前爆炸导致的,没想到有次在垃圾场翻检,路过一个垃圾山时,胸口的伤疤略微发热,抱着好奇纪白翻了翻垃圾山,结果找到一块只用了一半的B级能量块。
  这可是城里的大人物才有资格用,贫民窟的人见都没见过,靠着这块B级能量块赚的钱,纪白才租到一间小公寓。
  从那以后,纪白就着重翻检胸口伤疤起反应的垃圾山,收获有多有少,但总不会空手而归。
  可惜今天运气不好,一直到日渐黄昏,纪白也没淘到值钱的玩意儿,中途伤疤有过一两次微弱反应,但是那几座垃圾山都已经有人翻检,纪白不想断人活路,没有上去争抢。
  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纪白决定回家,明早再来碰运气。
  狭窄阴暗的小巷中污水横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裸露的排污管道直接暴露在空气中,不时有黑色的老鼠进出。
  纪白捏着鼻子,尽量避开地上的不明排泄物,只想赶紧回到家中,经过这条小巷,再走几百米就是纪白居住的简陋公寓。
  可惜天不遂人愿,正当纪白正要走出小巷,被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堵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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