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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公叔痤石门败绩,苦肉计得保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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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就过了一年有余,魏军大营的十万新军已经练成,正欲寻机出击,却突然传来了秦国出兵河东的消息。原来这一年多来,秦军已经将武都建成,与洛阴城掎角之势,囤积粮草,训练兵卒。开春不久,便又起大军十五万来攻魏国,想收复河东之地。石门守军探知军情,火速报往安邑。
  军报传来,公叔痤坐不住了,前次大败,深感耻辱,今日秦军犯境,正是一雪前耻的好机会。不待魏罃召见,径直来到宫殿求见魏罃。魏罃闻讯,有心不见,又找不到理由,公叔痤是三朝老臣,两朝相邦,还是自己的姑父,只得硬着头皮迎了出来。
  “启禀魏侯,老臣特来请战!秦军欲出河东,请允准老臣出战,一雪前耻!”公叔痤一见魏罃,便急吼吼地喊道。
  “公叔相邦莫慌,秦军年年都来,无需如此紧张。公叔相邦先去大殿等候,稍后再议。”一边安抚着公叔痤,一边传令召集重臣,来大殿商议军机。
  不多时,重臣们都聚齐了,魏罃率先开口道:“今日秦军来犯,诸位有何良策退敌?”
  “启禀魏侯,臣庞涓请命出战,只需十万大军,必破秦军无疑!”庞涓跃跃欲试,率先站了出来。
  “老臣也请命出战,誓退秦军,一雪前耻!”公叔痤双手抱拳,也站了出来。
  “两位莫要争执,秦魏连年征战,公叔相邦对秦军虚实知之甚深,以本侯之意,仍由公叔相邦领兵退敌。上将军去岁伐取宋国仪台,甚是劳苦,今新兵又至,亟待训练,非上将军不可。今日之战务须做好军需供应,不得有误!”魏罃心下早有成算,不愿意庞涓独领大功,见庞涓公叔痤又要争执,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臣定不辱使命,叫秦军有来无回!”公叔痤痛快地答应一声,等待交割兵符印信。一旁的庞涓有些不忿,又不好发作,只能冷冷地答应了一声。魏罃取出兵符印信,交于公叔痤,又好言抚慰了一番庞涓,各自散去了。
  公叔痤得了兵符印信,火速前往魏军大营调拨了十万魏军,又命人回府召集了几位属吏,叫卫鞅也随行出征。不过旬日,便领大军开赴石门,与石门两万守军会合。
  首次聚将升帐,公叔痤与龙贾商议道,前次失利,皆因仓促应战,此次必当深沟高垒,严阵以待。为了避免被秦军合围,留龙贾帅军四万,坚守石门,公叔痤自领八万大军,与石门西南五里处扎营,以为掎角之势。
  魏军刚刚安营扎寨已毕,秦国十五万大军也已到达石门以西二十里处。公叔痤闻讯,想乘秦军立足未稳,突然袭击,亲率两万骑兵风一般前来迎击,中路五千骑兵,两翼各五千骑兵展开,公叔痤自领五千骑兵押后调遣。令派两支五千人的兵马前往城外十里出埋伏接应。
  秦军远来,正欲安营扎寨,探马报来,于是便将大军分为五路,中路三万步军,列阵待敌,左右翼各一万骑兵向两翼展开,防止魏军突击后军,中军五万先自不动,后军五万从容地开始开掘壕沟,构建壁垒。
  秦军刚刚分配完毕,魏军已经卷地而来,两轮冲锋下来,魏军没能占到半点便宜,双方各有数千人死伤。眼见得突袭不成,公叔痤鸣金收兵,秦军见魏军后撤,命章蟜帅一万骑兵追击。还未追出数里地,耳听得战鼓声起,两旁伏兵齐出。章蟜本来就是佯装追击,并未贴近魏军,一听战鼓声响,便知道魏军有了埋伏,迅速鸣金后撤。双方未及交锋,各自收兵回营了。
  数日之后,秦军营垒已成,公叔痤遣使约战,三日后于城西十里处,摆开阵势决一死战。秦军将领个个奋威,皆欲一战,于是便定下了日期。
  三日后的清晨,公叔痤帅本部军马六万人前来应战,两万人留守营寨,又密调石门城内两万人,分两路埋伏在城西南和西北八里处,以为接应。嬴师隰亲率中军八万前来应战,留下三万兵马固守营寨,营寨左右两翼各出两万兵马,展开防线。
  两军相距两箭之地停了下来,开始部署阵型。秦军有三万轻骑,五万步卒,步卒押后,三万轻骑分三路展开,这是秦军的作战传统,与戎狄部族数百年的激战练就了秦人的马上功夫,每战必以骑兵为先锋,步兵只负责掩杀和断后。
  魏军这次出动的全部都是魏武卒,训练有素,同样分为三路,中路两万人步兵与骑兵混编,左路一万骑兵,右路一万骑兵,中军两万由公叔痤亲领。训练有素的魏武卒果然非同一般,兵器锋利、甲胄精良不说,更是个个熟知阵法。中军两万又分三队,左翼三千步兵,右翼三千步兵,中路步兵与骑兵各半,每千人一排,步兵与骑兵间次分布,步兵配备长弓与长戈,骑兵配备铁甲短剑。
  三通鼓罢,双方列阵已毕,秦军率先发起进攻,三路骑兵分为五队,依次冲杀,第一队冲杀过去后,并不恋战,绕道返回阵后,第二队出动,如此循环往复,能够充分发挥骑兵的冲击速度优势。中军前出一万,摆开弓兵大阵,随时准备猛射靠近的魏军。
  章蟜亲自率领的第一队秦军骑兵刚刚发动,魏军前两排的步兵便用长弓齐射,一轮射罢,前两排骑兵开始发动,眨眼之间,双方的骑兵便冲到了一起,双方都不恋战,各自从两侧绕回本阵。就在秦军中路准备绕回的时候,魏军的前两排步卒换了长戈,冲上前来,两翼的步兵也发动起来,堵截了秦军骑兵的归路,左翼步兵从左向右杀来,右翼步兵向左杀来,却并不恋战,源源不断的循环前进,第一波冲锋的两千秦军便陷入了这人海的包围之中。
  眼见前锋大将被困,秦军第二波骑兵开始发动,试图冲开魏军阵型,救出第一波秦军。魏军阵型稳定的向前推进,在第二波秦军冲到的时候,第一波秦军已经被困在了阵型中央,而最前方的魏军已经空出手来,迎接秦军的第二次冲锋。第二波秦军的命运和第一波一样,很快又陷入了人海的包围之中。
  远处观战的嬴师隰大觉不妙,如此下去,中军的一万骑兵都会陷在里面,来不及传令,第三波秦军已经冲了出去。嬴师隰慌忙传令,两翼掩杀过去,冲击魏军阵脚后,迅速收兵。军令发出,第三波冲锋的秦军已经陷入阵型之中。章蟜率领的第一波秦军骑兵已经所剩无几,勇猛异常的章蟜死命冲杀,才冲魏军阵后杀出重围,突围而去,而三波困在阵中的秦军死伤大半。
  嬴虔、嬴渠梁率领的秦军两翼冲杀过去,将魏军左右两路骑兵的阵脚冲击得向后退却了些许,此时的中军大阵已经前出了半箭之地,进入了秦军的射程之内。眼见阵中秦军越来越少,秦军弓兵大阵开始发动,一轮猛射,将魏国中军阻击在了原地。两翼的秦军虽然冲击了魏军阵脚,却也腾不出手来对魏国中军进行反包围,只得迅速后撤,避免纠缠下去造成更多的伤亡。
  秦军后撤,魏军五路齐出,试图追杀秦军,秦军退而不乱,中路依靠仅剩的两队骑兵殿后,弓兵大阵压住阵脚,魏军不敢太过近前,左右两路骑兵且战且退,魏军也没能取得太大优势,两路伏兵刚一发动,就遇到了对面人数占优的秦军伏兵。一番混战后,秦军已经退入营寨,坚守壁垒,魏军只得收兵回营。
  初战告捷,魏军今日一战,损兵不足五千人,而秦军此战,死伤过万。魏武卒的强大战力和阵法优势,展露无遗。公叔痤升帐聚将,严令诸将不得懈怠,严防秦军偷袭。得胜的魏军将领大多不以为意,纷纷回账歇息了。
  四更刚过,一阵急促的战鼓响起,魏军大营里炸开了锅,秦军先锋章蟜亲率死士三千,悄悄潜入魏军大营,鼓噪呐喊,并放起火来。得胜后的魏军大多对公叔痤的将令不以为意,守卫不够森严,加上更深夜黑,巡夜的士卒也都困倦了,被秦军死士偷袭了第一队,就顺利的进了大营。
  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惊醒了公叔痤,毕竟用兵老道,并不慌乱,直接击鼓发令,各营兵马迅速聚集,除了前几个营寨一团乱麻,大多数营寨还算平静。正要发令绞杀秦军,大队秦军见魏营火起,纷纷策马杀入。刚刚聚集的魏军不待列阵,又被秦军骑兵冲击得七零八落。
  公叔痤急忙命人前往石门城内求援,军使出发不久,东南方便有一支军马赶到,高举龙字大旗,又是龙贾听到喊杀之声,不待求援,便帅军赶来救援。两军展开激烈的混战,秦军见魏国援军已到,魏营基本被毁,也就不再恋战,收兵回营去了。魏军于黑夜之中不敢追击,仓促整顿军马后,一起开赴石门城内去了。
  入城清点人马完毕,天色渐明,聚将升帐的公叔痤脸色铁青,昨夜一战,魏军个个带伤,八万人马损失过半,而秦军伤亡不过一万余人。抓来负责巡夜的两个副将,推出军门当即斩首。城外秦军此时又在城外三里处摆开阵势叫战,公叔痤眼见兵无战心,不敢出战,只是高挂免战牌闭门不出。
  秦军屡次挑战无果,便将营寨迁移,在魏军旧寨上屯驻,重修壕沟壁垒。公叔痤心知秦军势大,难以力敌,便派出心腹使臣,前往赵国求援。坚守月余后,赵国援军赶到,秦军曾经数次强攻石门,未能破城,双方各自死伤万人,士气已大不如前。又见赵军驰援,不待交战,悄悄地退回河西去了。
  一番鏖战,魏军死亡六万余人,余下的五万人也是个个带伤,公叔痤大为懊恼。此战竟是惨败,该如何面对魏国朝堂,该如何面对魏国国人。一直留守在石门处理政务的公孙鞅,见公叔痤闷闷不乐,心下已经明白,便单独请见公叔痤。
  “相邦今日之困,不在庙堂之上,而在朝野议论。庙堂之内,可先传书与夫人,先去宫殿走动一番,再以财宝赠与魏卬等魏侯近臣,自当无事。欲平朝野之议,非行苦肉计不可,相邦带伤归朝,上奏请辞,国人必怜。如此则相邦可免此难!”卫鞅不待公叔痤动问,主动进言道。
  “汝之见识,非常人也,魏国庙堂,皆入汝之算中矣!”公叔痤长叹一声,十分无奈地说道:“然今日之势,非此法无以脱身。”说罢起身送别了卫鞅。
  转身回账,公叔痤开始准备一应事宜,首先派出了相府随从连夜赶回安邑,回府请公主设法活动。自己开始实行苦肉计。头缠细布,隐隐有血迹渗出,左臂悬吊于胸前,细布缠绕,一番重伤之态尽显。一切妥当后,公叔痤率领残余人马,返回安邑复命。
  接到消息的公叔痤夫人,连忙派人四处活动,第二天天刚亮,又亲自进宫殿请见魏侯最近宠幸的姜氏美人,厚赠珠玉,请她为公叔痤求情。待到公叔痤数日后将大军交割完毕,带伤回城时,弄得人尽皆知,安邑国人的纷纷议论,也渐渐平息。
  大殿之上,魏罃原本的冲天怒火,也已经在这两日发泄完毕,加之宠姬的劝说抚慰,魏罃便有心放过公叔痤一马,眼见得公叔痤浑身是伤地回来,更是没了脾气。魏罃的一般近臣也因为受了公叔府送来的各色宝贝,纷纷为公叔痤开脱罪责,这次丧师六万的大败,竟然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结束了,朝堂上下没有人再去追究。
  当然除了一人,那便是庞涓。一心求战的庞涓屡屡被拒,公叔痤又接连失利,却依旧掌握着军权不肯放手,这让庞涓莫名的憋屈,却又难以发作。
  有诗赞曰:。
  武卒酣战石门西,败绩却是因轻敌。
  魏国朝野皆窥尽,脱困还需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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