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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
柯塞咽了口唾沫，点点头，一字一顿道：“「红月」的本，质，是：魔-法-师-追-求-的-本-源——”
“啪啪啪。”鼓掌声响起。
“说的没错，「红月」本质是万事万物的源点，是解开一切的本源，是通往更高层次的路径，它引领进化的指针，危险重重，却又无比美丽。”
马丁脸色凝重，道：“本源之所以是魔法师毕生的追求，就在于本源容纳了一切，真与假，生与死，光与暗，善与恶，所有以我们浅薄智慧能想到的一切。”
“正因为这样，本源本身没有任何倾向，既不会引人向善，也不会可以使人堕落，但‘生命’不同，任何有智慧的物种，都存在自有的私念，「红月」仅是回应这种私念的渴求罢了。”
“或许，「红月」一开始也不是「红月」，但在难以计数的数亿年不断回应各种‘私念’下，「红月」也发生了改变。”
“这就导致，此后所有接触本源的伟大强者不受遏制的陷入堕落。”
柯塞听着马丁·曼德尔的话。
这只是对方的猜测，但却相当有说服力。
几分钟后，马丁似乎有些累了，低声道：“如果真正以强悍实力接触本源的近神强者，绝对能够凭借自身强大的意志抵抗「红月」，最终接触纯粹的本源，明晰一切，让生命得以进化，到达更高层次。”
“可惜，无数强者总能凭借智慧，通过各种‘实验’，‘仪式’以及‘法阵’，走上前往本源的捷径，最后只能在「红月」中迷失。”
柯塞听得苦笑不已，简直就像是说，毁灭的原因是因为太聪明。
脑中不由想象出一个画面。
很久，很久之前，可能数亿年前，某个世界的一位强者接触到了本源，提出了自身的渴求，并得到本源的回应。
随着时光迁移，某一天，还达不到接触本源层次的强者，通过取巧接触了本源，同样提出了渴求。
渐渐地，本源发生了改变。
无数年后，一位强者接触本源后陷入了堕落与疯狂，以此为开端，第一个被本源侵蚀的世界出现了。
大概，这就是最初的深渊。
他呆呆的想着。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这位实力强悍的副会长，为什么会与他一个魔导士说这些东西。
柯塞·兰奇狐疑的看着马丁·曼德尔。
“咳，其实在你们走后，圣洛伦发生了不少事情，不过都不重要，有兴趣可以去问薇妮。我与你说这些，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协助。”
“我，的协助？”他愕然不已，一名圣魔导师希望得到魔导士的协助，简直没有比这更加荒谬的事情了。
“这是我在三天前收到的小礼物。”
马丁·曼德尔拿出一个透明瓶子，瓶中空空荡荡。
“这里面装满了「红月气息」，你一定能够明白，只需要把这个瓶子往圣洛伦的中心一摔，立刻就能制造毁灭性的灾难。可以说除了接触过「红月」的我，你以及你的女仆外，没有人能够抵御超过半个小时。”
“！！！”
柯塞不可思议的看着透明瓶子，打了个冷颤。
马丁重新将瓶子收回，道：“这是敌人的警告，一但被逼上绝境，有着拖上圣洛伦一起毁灭的手段……”
“毁灭的手段？”柯塞·兰奇瞪大眼睛。
“总之，我打算不在圣洛伦与敌人做太多纠缠，准备再次踏入本源，从源头解决这些危机。如果顺利，困扰大陆数万年的深渊有机会彻底终结。”
马丁认真道：“所以，我希望得到同样踏入过本源的人帮助。”
他听到这位副会长的打算，整个人完全就是一种：这个人在说什么的懵B感觉。
“开玩笑吧……”不小心把心声说了出来。
“老夫是认真的。”
“可，就算这么说，我一个魔导士又能做什么？不，就算再次踏入本源，会长又能做什么呢？”
“无需担心，这数十年，老夫可不是空度时日。即便无法彻底成功，也可以短暂切断本源与大陆的联系，趁此空隙足以做到很多事情。”马丁·曼德尔目光平静，话中透露的意思让人无法忽视。
并且这位法师塔的副会长似乎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嘶~~”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呼——”慢慢吐了出去。
几番换气后，做出了决定。
“我愿意协助，但具体要怎么做？”柯塞说出来后，反而没有乱七八糟的荒谬杂念了，如果能在圣洛伦切断「红月」与大陆的联系，卡隆尔就再也没有源源不断的魔物了。
阻止魔潮诞生，可以说提前达成。
「任务发布：净化红月噩梦。（未完成）」
「任务奖励：等级+55、圣约符文×1、圣物之器×1、生命层次+1。」
属性面板适时跳了出来。
但这份奖励让柯塞有股不祥，报酬和难度是相互的，这种奖励……简直就像是明晃晃的告诉他：不可能完成。
马丁·曼德尔看不见属性面板，不过通过对方瞳孔焦距的轻微变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说道。
“首次，需要你去提升实力，最好能够在一个月内达到魔导师的程度。”
柯塞眉头一跳，一个月内达到魔导师，简直难以相信这是由一名圣魔导师说出来的话，随便找一个外行人都不会提出这种不靠谱的建议。
更何况这次深渊之旅把「纯净的灵气」消耗一空，虽然还有「深层生命精粹：10844」作为库存，但随着等级的提升，升级消耗也在增加，10844点灵气，最多也就达到左右。
“放心，不管是魔力还是知识，我都会全力帮助，以法师塔的底蕴，能够在半个月内将魔力提升到魔导士巅峰。”
马丁看来早有打算，继续道：“当然，这种行为会有一个问题，如此得来实力相当虚浮。可以理解为，空有力量，没有技巧的莽夫。所以还需要用后半个月的时间补充知识。”
“即使如此，在进行瓶颈突破时也会因为知识深度问题变得十分困难，有可能影响到你的未来，究竟如何选择在三天内告诉我即可。”
“不用三天了。”
柯塞认真回答：“我同意，但知识方面我希望得到「星云的知识」，以及掌握两种「星辰之力」的知识，另外我希望能够由会长帮我分析一下提升返魂蝶所需要的知识。”
马丁·曼德尔思考片刻，微微点头，道：“没问题，明天开始不要再去进行深渊道具的鉴定工作了，直接来法师塔的二十一层，记住带上你的小女仆。”
“明白了。”
柯塞回应完，心想：一个月内达到魔导师，正常来说这样的魔导师绝对是空有境界，而无实力的类型。但他有10844的纯净灵气，这一个月内，说不定还能通过任务获得更多。
补上10000多的灵气，用来突破魔导师瓶颈，知识深度上应该是不会差太多。
“那就这样吧，刚从深渊回来，今天好好休息一下。”马丁说道。
“嗯。”
离开大书库后。
柯塞·兰奇动身前往第九层，见到了蕾蒂和伊莉莎。
两个小女孩脸上全都沾着奶油和香料，在捣鼓着什么。
伊莉莎小鼻子嗅了嗅，猛地回头。
“哟，蕾蒂，伊莉莎。”他笑着招呼一声。
“呀！”
蕾蒂连忙捂住脸，发出一声可爱的叫声。
而伊莉莎，轻轻叫了一声：“柯塞~”
“我回来了，在弄什么？”
“没，没什么。”蕾蒂小脸唰的一下红了，目光闪烁。
可惜，下一秒就被伊莉莎卖了。
“在做点心，要用魔法做点心。”
柯塞目光越过两人身体，看到桌上捣鼓到一半的奶油和材料，还有用水晶粉末布置的简化法阵。
光是这些水晶粉末就已经足够一大屋子的点心了，真是浪费。
“唔，总之，加油。”柯塞脸颊抽了抽，开口说道。
“嗯。”蕾蒂像猫叫般应了一声。
随后他将今后的安排说了一下，主要是不再进行鉴定师的工作，明天开始另有安排，蕾蒂也不用特意来到这里了。
整理完房间，三人离开。
柯塞·兰奇与伊莉莎自然是离开法师塔，蕾蒂则加快脚步朝法师塔上层跑去。
回旅馆后，遇到早早等在附近的弗兰克，波纳和阿利·克斯三人。
从他们嘴里知道了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上百位强者出发前往深渊一个多月，但因为时间流动速率不同，圣洛伦只过去了7天而已。
其中第三天的时候，城中出现了一些小范围的骚动，突然有异化的深渊怪物出现在圣洛伦内，一度变得十分混乱。
危机解除后，又引发了不明暴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一些商队疯了似的抢劫，杀人。
虽然法师塔开启了防御阵，仅仅用了十分钟时间就结束了这场暴动。
但依旧使得城内大多数人都陷入忧虑情绪中。
柯塞·兰奇想了想，有选择的透露了一些消息给三人，其中就有法师塔已经在进行反制。
晚上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前往法师塔二十一层的大书库，见到了马丁·曼德尔以及……蕾蒂·曼德尔。
“先坐一会儿吧，准备还没有完成。”马丁抬头随口说了一句。
“噢噢。”
柯塞眼睛不由自主的往蕾蒂瞟，憋了一会儿，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法师大人的助手……”
蕾蒂越说声音越小，最后求助似的看向马丁。
“咳，昨天晚上我仔细想了想，实力快速提升除了会让境界不稳外，还有一个巨大的缺陷。”马丁会长一本正经说道。
柯塞·兰奇陷入沉思，心道，不管是哪个世界，都有着隔代亲的传统啊，明显是被孙女攻略了。
“可别不信，我问你，现在你身为魔导士，使用魔法是不是会在脑中预判敌人的攻击，然而作出应对。或是布置加动作，通过战斗骗术取得优势？”
听到马丁·曼德尔的话，他头都不抬，理所当然道：“所有战斗不都是这样的吗？见招拆招，就看最后到底谁棋高一着了。”
“呵，大错特错，这只是初级的战斗方法，你见过魔导师的战斗吗？”
柯塞脑中闪过奥尔瑟雅和格洛佛，轻轻点了点头。
“很好，那我问你，魔导师的战斗是那种见招拆招，通过不断的小优势积累成为不可逆转的大优势吗？”马丁笑眯眯问道。
闻言，柯塞·兰奇又陷入回忆，奥尔瑟雅的进攻方式每次看起来都是轻描淡写，但却不是见招拆招，根本不受外在影响，总是发挥自己的长处。
格洛佛也是如此。
以前没注意，现在想来两人的战斗习惯的确与魔导士相差很大。
柯塞若有所思，这就是所谓巨大的缺陷吗？
“看来你明白了。”马丁笑呵呵道：“正常的魔法师会随着时间一点点进步，慢慢就会改变战斗习惯，但要是快速进入魔导师境界，却没有适应过程，会产生什么呢？”
“会产生什么？”柯塞模模糊糊有些明白，却还没想的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