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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机缘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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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邓老太爷犹豫不答,邓嘉便开口问向老和尚:“大师问这个干什么?”
  那老和尚笑了笑,做高深莫测样:“佛曰不可说也!”
  邓嘉瘪了瘪嘴,这老秃驴真是喜欢装X,不就是想要套别人的话,然后故弄玄虚骗人钱财吗?还特么佛曰不可说,糊弄鬼呢!
  邓嘉说道:“大师,我爷爷是来解签的,总不能一个佛曰不可说就糊弄过去吧!”
  那老和尚胸有成竹的样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签语上写的明白,老施主的机缘乃在南海!既然机缘在南海,岂不就是要出海吗?”
  邓嘉低头看向供桌上的竹签,就见到上面写着:鱼困深潭未化龙,霞光上照有时荣,凌霄无路却可到,需寻南海一处游。
  哎呀我去!还真是!需寻南海一处游,可不就是要出海寻找机缘吗?爷爷这运气也是没谁了,一百只签偏偏就抽中了这只!但是这也太巧了吧,莫不是这老和尚动了手脚?那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邓嘉狐疑的看着老和尚,眼睛一转说道:“大师,我爷爷想问的是姻缘!难不成你是要我爷爷去南海上找观音菩萨?”
  那老和尚一听愣住了,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向邓老太爷。没等他开口说话,邓嘉就被邓老太爷一把给扯了过去,就听见邓老太爷喝道:“胡说八道,给我站一边去!”
  邓老太爷对老和尚抱拳拱手:“大师,今日实在抱歉!我回去后定会好生管教他一番的。”说完,掏出一枚银圆来放在供桌上当做解签的费用。
  那老和尚看着桌上的银元出神了好一会儿,而后意味深长的望着邓老太爷,双手合十呼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邓老太爷带着邓嘉对老和尚行了一礼后就转身迈步要出观音殿,那年轻文士和少女也对他行了一礼后跟在邓老太爷和邓嘉后面。
  临到门口,邓嘉回头朝老和尚看了一眼,似乎看见了一副一闪而过的贪狼面目。但眨眨眼睛再一瞧,分明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得道高僧。
  中午时分,趁着去寺庙的善堂用斋饭在路上走的时间。
  邓嘉和那年轻文士和少女闲聊着家常,这才真正认识了他们。
  那年轻文士叫做吕恩泰,曾祖任过知州,他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精通诗词歌赋,但就是屡试不中,十八岁时穷困潦倒负债累累,转卖了祖产同福楼后,留在同福楼当账房。有着路见不平,急公好义,舍己为人的古之儒者般的精神。
  而那一直跟在吕恩泰身边的少女,则叫做姚芙蓉。她的父亲是大理寺少卿,母亲也是豪门贵族,可谓家世显赫。但她自幼争强好胜喜好拳脚,与父亲一言不合便选择了离家出走,却因为自己的冒失而造成了诸多的过错,自愿被扣在了同福楼,当一名杂役。是一个渴望行侠仗义的小女子,有一身娇横任性的毛病,但好在心地十分善良。
  就吃个斋饭,那姚芙蓉都在不停偷瞄吕恩泰,吕恩泰也正在拿眼瞧着她,两个人便你一眼我一眼的眉目传情起来。
  邓嘉看在眼里,心里大笑。这俩人看来是早就互生情愫,今日来这塔坡寺估计就是来约会的。
  这塔坡寺的斋饭有意思的很,一桌桌饭桌上摆的不是青菜酱菜大馒头,而是鸡鸭鱼肉白米饭。八菜一汤,那是相当的丰盛啊。
  邓嘉刚拿筷子去夹,被爷爷拦住。只听见爷爷说道:“庙里不比家里,在庙里吃斋饭夹菜得用公筷!”
  邓嘉朝旁边的饭桌看去,果然人人都是在用着两幅筷子。长的一副用来夹菜到自己碗里,短的那一副则是将碗中饭菜放入口中。
  邓嘉低头仔细一瞧,还真有一双长筷子摆在茶杯一边。是自己刚刚粗心大意,没有发现。连忙抄起长筷子去夹那盘子鸡。再换短筷子夹入口中:“嗯?这什么玩意?这不是肉啊!”
  吕恩泰好心说道:“这个肉是像肉,却仅仅只是像而已。它们是做饭的师傅特别制作的,材料都是大豆、豆腐。虽然惟妙惟肖,但并不沾荤腥,故而也没有破戒。”
  邓嘉看着碗里那块大豆鸡肉,点了点头,但随即又问道:“庙里的和尚师傅们平常也是吃这些假鱼假肉吗?”
  吕恩泰摇了摇头:“别的寺庙我不清楚。但是塔坡寺的大师傅们一般是不吃的。这些像肉类的荤食素斋,一般是招待给香客食用的。因为怕前来吃斋的香客不习惯,才会做成肉的样子,毕竟不少人都是无肉不欢的。”
  “哦,是这样啊!”邓嘉点点头,又将那大豆鸡肉放进嘴里咀嚼:“味道其实还不错!”
  “何止是不错呀,这塔坡寺的斋饭可算是一绝了!许多人千里迢迢远道而来布施香火,就是为了一尝这些荤食素斋的!”姚芙蓉在一边插嘴道。
  邓嘉听了摇摇头:“这些荤食素斋的确有些新意,但却论不上一绝。要说拿豆子做肉天下一绝的,还是小当家做的四川麻婆豆腐!端上桌子掀开盖,菜还冒着仙气散射出五彩光芒呢!”
  “散射五彩光芒?!”吕恩泰和姚芙蓉都听傻了。菜还能发光的吗?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说过。
  邓嘉看着他二人这表情,玩笑之心更是浓厚,嬉笑着继续说道:“小当家做的这麻婆豆腐乃是辣,香,色,烫,麻,酥六味一体。吃上第一口便如飘飘欲仙,乘风归去。第二口便如凤凰飞出,百鸟齐鸣。第三口便使人置身仙境之中,不可自拔。”
  吕恩泰和姚芙蓉这回是真听傻了,心里不约而同都是想着:有人能做出这样的菜来?这还算是菜吗?估计哪怕是传说中的仙丹也不过如此吧!
  邓老太爷听着邓嘉在这胡咧咧,晓得他是在拿动画片里的情节糊弄人家,对吕恩泰和姚芙蓉开口说道:“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是拿做梦梦见的东西骗你们呢!”
  邓嘉见爷爷戳穿自己,只觉得好生没劲,反驳道:“爷爷怎么能说我胡说八道呢!四川麻婆豆腐难道不算天下一绝吗?”
  “麻婆豆腐的确好吃!但是也不像你说的那么夸张!你怎么不说,吃上一口就羽化登仙,立地成佛呢?”邓老太爷没好气的对邓嘉说道。
  邓嘉谎言被戳破无话可说,吐了吐舌头,夹菜吃饭不再做声。
  吕恩泰和姚芙蓉对脸相视,哈哈大笑。他们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邓嘉给糊弄了,但他们都没放在心上,小孩子的玩笑话嘛!
  吕恩泰问向邓老太爷:“邓老先生,四川真有这麻婆豆腐?”
  邓老太爷点点头:“有的。我便会做,小兄弟以后如是得空带着尊夫人来浏阳县,我给你们下厨接风!”
  吕恩泰先是点点头,而后发现邓老太爷话语中的不对劲,连忙说道:“尊夫人?!邓老先生玩笑了,在下还未娶亲呢!”
  只见邓老太爷嘴角扬起,眼珠望姚芙蓉那一瞟,笑着说道:“快了,快了!老夫料定,不出一年,你必是要洞房花烛的!”
  吕恩泰顺着邓老太爷的眼光往姚芙蓉那一瞧,正好跟她双目对视在一起,两人明明是干菜烈火,情意浓浓,但却都害羞的别过头去,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
  邓嘉见了,饭都没法吃了,怕把嘴里的饭菜笑喷一桌。
  邓老太爷和吕恩泰相谈甚欢,以至于这顿斋饭吃了足足两个时辰。吃完斋饭,众人又在寺庙里逛了一会,拜拜菩萨。登上塔楼,看看会儿雪景。这一天便在晃晃悠悠过去了。
  见到日落西山,邓老太爷和邓嘉与吕恩泰二人作别,漫步回码头上船去了。在路上邓嘉还买了几块酥饼,在码头上又挑了艘花艇,跟疍家女人买了碗艇仔粥,这才回蒸汽轮船上。
  邓嘉对于那个咸羊肉实在是深恶痛疾,忍受不了,对邓老太爷说道:“爷爷我自己买了晚饭!就不吃船上的了!”
  就见爷爷拿手点点自己,无奈的叹口气,点点头。
  邓嘉开心的提着艇仔粥和酥饼回到舱室,吃起自己的晚饭。
  又是一夜过去,太阳刚刚东升。停在码头上的蒸汽轮船收起了船锚,船甲板正中的烟囱冒起黑烟,随着“呜呜呜”一长声汽笛。蒸汽轮船两侧的明轮飞速转动,开船了。
  邓嘉是个喜欢睡懒觉的,一般不是日上三竿是不会苏醒的。邓老太爷十分宠他,见他睡得香甜便没有打扰他。
  等邓嘉苏醒的时候,已经是快到中午了!穿好衣服,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后,晃晃悠悠的上了甲板。海风轻轻迎面吹来,使邓嘉心旷神怡,眯眼一瞧。
  火红的太阳挂在东方,金色的光辉给大海蒙上了一层金色的金纱。一碧万顷的海面上金粼粼波光。
  邓嘉揉了揉朦胧的双眼,再远远望去。大海无边无际,海与天融为一体,海是那么蓝,蓝得像一块璀璨的蓝宝石,海浪从远方的海平线上滚滚而来,它们打在船身上,溅起了雪白的雪花,一浪比一浪猛。
  邓嘉展开双臂,拥抱着这海天一色的美景,舒展了一下筋骨。回过身来,寻到邓老太爷问道:“爷爷,这是到哪里了?”
  “再有半个时辰,就到琼州岛了!”邓老太爷端起身边小桌上的一碟糕点递给邓嘉,“刚醒,还没吃东西吧!先垫吧垫吧!”
  邓嘉接过碟子,三下五除二将都将糕点塞进了嘴里,咀嚼一番后,有些干涩难以下咽,便自己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口茶后才顺了下去:“啊!舒坦!”
  邓嘉吃饱了肚子,又问向爷爷:“爷爷,咱们家在海南都种了些什么呀?”
  “大多数是香料!也种了一部分的棉花!这回去,是要看看哪里合适种油棕,把油棕的种植园给规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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