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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倦鸟归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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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面不同于海面,没有惊涛拍岸,只有小许风浪。对于这艘蒸汽轮船来说,这舞台太小,没有施展身手的空间。
  船一路行来,到了郴州南边的一处码头便停靠了。邓老太爷带着邓嘉下了船,登上了早有人备好的车马。
  邓嘉问道:“爷爷,怎么不接着坐船啊?”
  邓老太爷没回答,只是说道:“你先给我看看你画的水路地图。”
  邓嘉从包袱里取出一打画纸来递给老太爷,邓老太爷接过来仔细查看后,才回答邓嘉之前的问题:“湖南没有河流是直通广东的,这郴江已经是最近的了。如果是小船的话,倒是还能再转兆吉洞河坐到宜章北。”
  “哦,那这一段路就是要开挖运河吗?”邓嘉问道。
  邓老太爷摇摇头道:“从这里到宜章的章水足有百里之远,开挖难度太大。又因为章水水量不大,如果挖了运河后分走水量,就会导致运河和章水都水浅的行不了船。”
  “哦,那爷爷打算在这段路怎么办?”邓嘉点点头,又问道。
  “咱家里不是有水泥厂吗?修一条水泥的高速公路!”邓老太爷说道。
  邓嘉还以为是修铁路呢,他心里总是对铁路心心念念放不下。没想到爷爷只是打算修一条水泥路,他憋了憋嘴顿时没了兴趣。
  邓老太爷见他这幅样子,笑着拿手轻拍了他一下,说道:“你莫要小瞧水泥路!这里面学问大着呢!”
  “切,有什么大学问?不就是拿水泥合水搅成泥浆,往地上抹吗?”邓嘉不以为然道。
  “呵呵,说的简单,做起来难!合水要合多少?搅成泥浆是马上抹呢,还是放上一会儿再抹呢?往地上抹,怎么抹呢?等水泥干了之后,还要不要进行什么处理呢?”邓老太爷笑着连问邓嘉道。
  “还有这么多步骤和技巧的吗?”邓嘉被问的头都大了。
  “所以说世事洞明皆学问嘛!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等回去我给你找一位高人,你好好跟他学!”邓老太爷对邓嘉说道。
  “我跟着爷爷学不行吗?”邓嘉不理解邓老太爷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一个师傅,难道在这个世上还有比爷爷更厉害的人?
  邓老太爷撩开车窗的帘布,看向蔚蓝的天空,缓缓说道:“爷爷会的东西,对你来说已经没必要学会了。你需要的是学会那位高人的本领!”
  邓嘉皱着眉头问道:“那高人会什么本领啊?”
  邓老太爷放下帘布,望着邓嘉微笑道:“等你拜他为师,你就知道了!”
  “呵!还打哑谜。万一他什么都不会,就是个装神弄鬼的骗子呢?”邓嘉对于所谓的高人都不怎么感冒。又不是玄幻武侠小说,哪个山沟沟里还藏着个武功盖世的高手。最多就是像陶渊明似的人物罢了。跟着陶渊明能学到什么,种菊花吗?
  邓老太爷伸手敲了邓嘉脑门一下:“你爷爷像是会被骗的样子吗?如果连我都被骗到了,那你就更应该和他学学了!”
  邓嘉摸摸自己的额头,不情愿的说道:“嗯!孙儿知道了!定会好好学的!”
  “这还差不多!”邓老太爷点点头,又见邓嘉摸额头摸个不停“没敲痛你吧,爷爷看看。”
  邓嘉把手放下,露出额头让邓老太爷瞧。
  “哟,真红了!爷爷下手重了,对不起啊!来擦擦药酒,就没事了!”邓老太爷连忙将邓嘉抱在怀里,又从一旁的小桌子的抽屉里取出个小瓷瓶倒点药在掌心,给他揉搓起额头来。
  马车一路行来,期间邓老太爷和邓嘉还下车了几次,查看地形并记录在册子上。
  走走停停,终于是到了宜章北边的码头。
  邓嘉先一步跳下马车,看到宜章的河流——章水,心想道:“爷爷说的果真不错!这章水比之湘江,耒水,郴江来,真是太小了。也就是勉强能单行一艘蒸汽轮船。”
  邓老太爷此时才慢慢走下马车,看着邓嘉望着章水出神,说道:“现在是枯水期,章水水位最低的时候。等到夏季,章水的水位可以再涨上一些。那时就能并行两艘大船了。”
  邓嘉依着地势朝章水源头看去,那是一片连绵的山峦。他指着那片山峦道:“还需要在那里修上一座大水库,尽量提高章水枯水期的水位。”
  邓老太爷点点头:“不错!在后世那里便有一座黄岑水库,现在我们也得修一座。”
  邓嘉转过身子问向邓老太爷:“爷爷,之后还要再转陆路吗?”
  邓老太爷呵呵一笑,牵着邓嘉的手从码头又登上了一艘一模一样的蒸汽轮船,边走边说:“不用了。走章水转武溪,入北江,下西江便可直达南海县,也就是佛山了!”
  蒸汽轮船开船,呜呜呜的汽笛声,引来两岸上的百姓们纷纷驻足瞧看。有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还骑上骏马在岸上追赶,似乎是想和蒸汽轮船一较高下。
  起先那纨绔子弟驾着骏马一路领先,还朝着轮船上挥舞着马鞭,嚣张异常。可等轮船上的蒸汽机煤火逐渐烧旺,蒸汽机压力骤升,全力输出动力后。一眨眼的功夫,便追上了那纨绔子弟。任凭那纨绔子弟如何抽打胯下的骏马加速,蒸汽轮船和他的距离还是越拉越远,不多久他就被甩的没影了。
  邓嘉看着那纨绔子弟气急败坏的样子,抱腹大笑起来。也就是在北宋能瞧上这样的奇景,在后世可没有骑着马赶轮船的疯子。
  天色渐晚,邓老太爷领着邓嘉回舱室吃晚饭。
  待二人坐好,便有家丁端上两大木碗来分别放在邓老太爷和邓嘉的跟前。
  邓嘉低头一看这木碗,碗里是饭菜一体,米饭在底下,菜码在上面:“呵,盖码饭?!”
  “船上不比家里,有时会遇着些风浪。这样吃最是妥当,免得船一摇动,饭菜就撒了一地!”邓老太爷解释道。
  邓嘉点点头,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黑不溜秋的条状物问向邓老太爷:“爷爷,这是啥啊?”
  “咸羊肉!味道有些怪,但是好在这东西能放上两三个月都不会坏!以后若是要远洋出海,就靠这东西给水手们当肉食了!”邓老爷子夹起一块咸羊肉,放在嘴里使劲的嚼,面色平淡。
  邓嘉看了看爷爷的样子,只当这东西和后世的牛肉干差不多,便也一把整个放进嘴里咀嚼。
  “哇呸~!什么鬼,这么难吃!齁死我了!”咸羊肉刚一进邓嘉的嘴,一股像是放了两三个月没洗的臭袜子一般的苦涩和咸味直冲邓嘉的中枢神经,他连忙吐了出来。
  看着邓老太爷那阴谋得逞的模样,邓嘉晓得自己被爷爷给耍了。端起桌上的茶壶连倒水都不倒,直接对着壶嘴猛灌了两口。
  “瞧你那点出息!这咸羊肉哪里不好,不就是咸了一点嘛!”邓老太爷笑着说道。
  邓嘉连漱了十几口水,才勉强把那味道给冲淡,气鼓鼓的对邓老太爷说道:“爷爷你是年纪大了,味觉失灵!这也叫咸了一点?这东西跟直接吃盐有什么区别?还是臭袜子盐!”
  “你呀,就是娇生惯养。把你饿上两顿,你就不会这么说了!”邓老太爷说罢,又夹起一块咸羊肉放入嘴中。
  邓嘉瘪瘪嘴不做声,但是他把碗里的咸羊肉都堆在一遍,只吃起其他的来。吃着吃着,他嘴里又是一咸,张嘴一吐。一团合着鲜血的饭菜吐在桌上,他又拿舌头在嘴里一舔,气哭道:“都是这咸羊肉!又咸又硬把我牙都磕掉了!呜呜呜!”
  邓老太爷瞧他张嘴大哭,下门牙处果然多了一个黑洞洞的缺口。拿着筷子大笑道:“你这猢狲真是无理取闹,你本是换牙的年纪,却怪我这咸羊肉!”
  邓嘉哭着哭着看到邓老太爷拿着筷子拨开自己刚刚吐出的饭菜,找到了他的那颗下门牙。拿手拾起,又用衣角擦干净,再用手帕包好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
  邓嘉停止哭泣,抽了抽鼻子,不解的问向爷爷:“爷爷,你这是在做什么?”
  只见爷爷伸手过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又听见他温柔的说道:“以前听你太爷爷说过,将儿孙的乳牙收好,将来死后葬在一起。就能在地下保佑他们幸福平安!爷爷把你的牙贴身放好。等死后入了土,就能保佑你无灾无病,平安一生。”
  邓嘉直视邓老太爷的双眼,抿了抿嘴唇,却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间似有一股暖流袭过,浑身像是泡在了温软的牛奶之中。心里不觉得悲伤,但泪水不知何时却又充盈了眼眶。
  万般心绪涌上心头,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声“爷爷!”
  “诶!”邓老太爷笑着答应一声。
  听到这一声诶,邓嘉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躺在病床上仍然对自己强颜欢笑的老头,那个七十岁高龄还让自己骑高马的老头,那个每次幼儿园放学都背着自己走二里地回家的老头。
  邓嘉这次是真的哭了,此时此刻他心里那个真正的爷爷才化作了邓老太爷的模样,此时此刻那血浓于水的情感才真正填满了胸膛,此时此刻尘封在他心底里望着爷爷在病床上咽气的那份无力的悲痛才真正消亡。
  看着爷爷缓缓走到跟前,伸手将自己抱在怀里,嘴里哼起了那似乎很遥远却又很熟悉的曲子。
  邓嘉此刻只想沉沉的睡去,就感觉有一双无形的翅膀在替自己遮风挡雨,世间的一切险恶都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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