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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老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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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青空的背影,吕延心里有些动荡。
  自从那晚撞见了她,再见青空他就觉得不自然。青空表现得好像没有发现他,但他有种直觉,那就是青空肯定是知道的。尤其他的脑力已经达到了两成,更让他坚信自己的直觉。
  如果真的是这样,两人该如何相处?他又该如何自处?吕延突然发现自己不会了。
  尴尬,心虚,还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在心里萌芽。
  青空的背影还是那么飘逸美丽,但吕延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是青空变了,还是他的心变了?实在搞不清楚。
  “躲在后面干什么?”青空没有回头。
  吕延急忙跟上,两人并肩前行。
  太阴楼。
  青空说道:“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不用怕,你不会有危险的。”
  太阴楼里太阴森。幽暗空旷,没有一盏灯,高处有荧光和飞舞的冰屑,宝座上的太阴婆是唯一的光源,她两旁各站立着四个人,看不清她们的脸,吕延被她们俯视着,他则向上直视。
  “他好像变了。”太阴婆说道。
  “胆子更大了。”左侧的人说道,是个男的。
  “经历过死亡的人,命格里就会多一些微妙的东西。”
  “经常经历死亡,岂不是会变成怪物?”
  “据说有一个门派叫做灭绝宗,修炼的就是这种道法,不断地经历死亡,淬炼自己的灵魂,经历九死之后便可超脱肉体。不过终究是旁门左道,十个有九个会夭折。”
  吕延仰望着,听她们从灭绝宗谈到佛宗的涅槃术,谈到魔界的九阴长老,都是和死亡相关的话题,但终归是漫无边际,就把他晾在了下边。
  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何喜欢坐在高处,就算不会掉下来,可是像一排猫头鹰一样,终归滑稽可笑。
  终于这些人结束了探讨,太阴婆低头问道:
  “吕延,你中毒之前曾经和徐星友下棋?”
  “是的。”
  “说一下他的棋。”
  吕延想了想,“他的棋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不放过任何杀戮的机会。”
  “撒谎!”太阴婆的声音冷得像玄冰,“只知道杀戮是围棋的最低境界,徐星友的棋怎会如此?你在替他掩饰什么?”
  吕延笑了,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什么是皮毛,什么是血肉,什么是根本,徐星友难道还分不清吗?”
  太阴婆脸色阴郁,说道:“我很外行是吗?”
  “在围棋方面,你连个外行都不如。”吕延仰视着,但语气是俯视的。
  死过一次的人,变得不一样了。
  死一般的寂静。太阴婆旁边的八个人站立着不动,但是有黑色的气体从他们身上涌现,让人心惊。
  太阴婆开口了,“听说你还见过另一个徐星友,是怎样的一个人?”
  “阴谋家,诡诈,喜欢坐享其成,极度令人讨厌。”
  “他被徐星友杀了,你觉得是真的吗?”
  吕延沉默了许久,他在思考,那八个人开始窃窃私语,太阴婆的眼睛直视着,吕延用思索的语气说道:
  “他如果真的为了杀戮而生,首先要杀的就是自己。”
  太阴也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回去吧。”
  出了太阴楼,青空问道:“没什么事吧?”
  “没事,有八个人想杀我,但他们不敢。”
  “八个阴神而已,不用怕。”
  日子平淡了下来,每日里除了用功就是读书,《道初》和《毒经》是必读的。
  毒草园,吕延站在门口,即不进去也不离开,门人问他何事他也不说,呆了一个时辰便离开了,从此每日都是如此。
  这一日,他正要离开,毒女走了出来,脸上依旧是明媚的笑,她说道:
  “每天站在门口不进来,有事求我又难以启齿吧。”
  吕延不说话。
  毒女嫣然一笑,“跟我进来吧。”
  进去了才知道,毒草园里一根草也没有,偌大一片平地,又冷又硬地冒着寒气,摆满了死人。
  “没想到吧,毒药和死人离得不远,毒草园就是停尸房。”
  毒女蹲在一具干尸旁边,用手指按压着尸体的脸皮,细心观察着压痕。“接触毒药的第一步,就是接触死人。”她优雅地招了招手,说道:“跟我来。”
  二楼,桌子上的铜盘里放着各式各样的药丸,毒女拿起一粒交给他,说道:“把它吃了。”
  他吞下药丸,随即就趴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抽搐。
  “这是模仿丹,无毒,却能模仿中毒的效果。要学会用毒,就要先给自己下毒。你现在的感觉叫做刮肠痛。”
  痛苦过去了,毒女用香帕给他擦着汗,说道:“找我什么事?”
  “我想学毒术。”
  “被毒怕了?”
  “不是,是更加感兴趣了。”
  毒女笑得花枝乱颤,说道:“孩子,你知道修真界最大的忌讳是什么?”
  “不知道。”
  “就是一个徒弟拜两个师傅。青空下手可狠,小心她扒了你的皮。我就能教你这么多,可惜了一个好苗子。”
  临走时毒女又给了吕延一些模仿丹,“就算学不了毒术,拿来磨炼意志也挺好的。”
  回到住处,青空已经在他屋里等着,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质问,“我不希望你学毒术,肮脏,邪恶,难道你忘了?”
  “老师,我有种直觉,毒是我的道。”
  青空不说话,但是她的胸起伏着,压抑着情绪。
  吕延的心不知不觉地软了,低下了头,“老师,那我不学了。”
  青空向前一步,两人的脸仅仅隔着薄命纱,风吹纱动,拨弄着吕延的脸,吕延的心怦怦跳。
  “别的没学会,先学会气我了。”青空轻轻地说道。
  吕延的耳根都红了,头低得更深,“老师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哼!”青空和他擦肩而过,走了。
  一直到夕阳西下,屋子里黑蒙蒙了,吕延什么都没干,就是坐在那里发呆,手拄着腮帮子,脑子里一片空白。
  两日后,仆人带着他来到青空的房间,青空却不在,仆人打开一个衣柜,推动后面的旋转门,说道:“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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