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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阁 / 武侠仙侠 / 缘定三生鸾芜情 / 番外:60

番外: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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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定定看着若玉,眼中精光一闪,冷笑道:“你们竟傻子呢……”
  
  话音一落,手里端着的茶杯咣当一声砸在地上,登时四分五裂。众人都是一怔,下一刻,守卫们一拥而上,将他们四人团团围在中间,里三层外三层无数把刀尖对准了他们,寒光闪闪,莫说一个钟敏言会千万指功,就是再来三个,也照样被戳出窟窿。
  
  若玉眼神微变,暗地寻思自己方才是否说了不该说的话。钟敏言苍白着脸,沉声道:“副堂主是什么意思?”
  
  乌童冷道:“应当问问你自己是什么意思。我前日听说了一个有趣的消息,修仙大派也开始堕落到要派出探子潜入咱们这里调查机密了。某人须得装出被逐出师门的样子,混进来。这消息你们有听过吗?”
  
  钟敏言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半晌,才道:“如此说来,副堂主方才一番招安,竟是耍我?”
  
  乌童一时没有说话,细细端详他,从上到下,看着他倔强微翘的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喉结,和深邃的见不到反光的眼。
  
  这样的少年,天生就应当沐浴在阳光下,没有心计,哈哈傻笑着,和心爱的姑娘携手到老。
  
  很多事情,一点也不适合他,完全不适合他来做。他看了半晌,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轻道:“我并不是不信你。敏言,我只是不喜欢别人把我当傻子。”
  
  他露出一些疲惫的神态,手指忽然一弹,那些守卫手里的刀毫不留情地刺了上来,势必要将他们几个立毙当场。
  
  禹司凤将璇玑一把揽进怀里。用脊背护住她。钟敏言和若玉二人见当真要动手,便再也不客气,抽出宝剑一一招架。
  
  这二人都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内息醇厚,抡剑之时,剑气充盈,呼呼作响,只划一个圈子,立即便将周围的守卫迫开好几步。
  
  那些守卫并不是妖魔,大多是轩辕派投靠过来地弟子。还多是年轻的小辈,功夫只算平平,只不过仗着人多,先占了上风,谁知对方一旦开始拼命,那一点上风很快也没了。
  
  包围圈迅速被破开,禹司凤立即将璇玑一把推出去。吩咐:“看着你二师兄!”
  
  语毕,立即拔剑相助。璇玑自知受伤,没办法帮忙,当即朝五花大绑的陈敏觉跑去,将他身上的绳索解开。
  
  所喜他身上虽然血污斑斑,但伤口大多已经结疤,没什么大碍,精神也还好,绳索解开之后活动活动酸麻的胳膊和腿。
  
  恨恨道:“妈的!居然让老子吃这么个大亏!狗娘养的!”
  
  他小时候就跟着混混跑南闯北,学得一肚子油腔滑调污言秽语,只是后来拜入褚磊门下,师父严威。不得不把肚子里那些别致的淘气收拾起。
  
  这会正憋着火,便再也忍不住,顾不得璇玑在旁边,一连串的脏话眼睛也不眨就骂了出来。
  
  他见钟敏言三人和那些守卫斗得正到好处,忍不住手痒,唾一口唾沫在手心里,搓两下,捋了袖子就要上前相助。
  
  璇玑急忙拦住他,急道:“二师兄,你还受伤呢!不要过去帮倒忙了!”
  
  陈敏觉哭笑不得地回头。“喂,小师妹,不带这么损人的!”
  
  她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是损人。是事实。你这个样子,过去本来就是帮倒忙。还是给伤口上药包扎是正经。”
  
  “靠……我就讨厌她说话这么直接……”陈敏觉嘀咕两声,确实也觉得力不从心,只得乖乖蹲在地上,让璇玑给自己上药。
  
  忽然一眼瞥见乌童坐在上位,笑吟吟地看着下面,他对这个人是恨之入骨,早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这次居然真被他骑到了头上。
  
  他一时按捺不住,见乌童笑嘻嘻地完全没有防备,脑中一热,抬手就抢过璇玑腰上挂着的崩玉,一个箭步上前,要将他钉死在椅子上。璇玑急忙要阻拦,谁知还是迟了一步。
  
  乌童眼角都没有瞥一下,待他的剑刺到眼前,忽然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夹,用一种抽大烟一般悠闲的姿态,稳稳地将崩玉夹在食中两指之间。
  
  陈敏觉脸色一变,当即抽剑,谁知那两根手指竟比钢铸的还要坚硬,用力连抽几不来。
  
  他心知不好,当即丢开崩玉,掉脸就逃,谁知步,被乌童伸长胳膊,狠狠一把抓在他额头上,按住,无论他怎么挣扎反抗,都躲不过去。
  
  “狗娘养的!操你奶奶!有种杀了老子!老子就是做鬼也不饶你!”陈敏觉半张脸被他一只手掌抓着,像一只被人用布袋套住头的动物,只能四肢乱挥,竭尽全力也毫无办法。他只觉几乎要窒息,本能地就是破口大骂。
  
  璇玑佩剑被他抢走,落在了乌童手上,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旁边和众守卫拆招地三人早已大获全胜,回头见陈敏觉被乌童抓住,禹司凤立即上前相助。
  
  乌童冷冷一笑,将陈敏觉用力抛了出去,道:“接好了!”
  
  那么大一个人,竟然被他随随便便丢了老远,横冲直撞过来。钟敏言只怕他撞在墙上受伤,只得抬手勉力接住,胳膊上猛然一沉,险些脱手,他死死抓住陈敏觉的腰带,退了好几步,最后用力撞在墙上,才算稳住身形。
  
  心下忍不住惊骇,这几年不见,乌童的本事居然大到如此地步!莫非他从妖魔那里学会了什么特殊的本领?
  
  陈敏觉被这样狼狈地一丢,倒再也没骂出个所以然来。不是他不想骂,而是吓傻了骂不出来。
  
  乌童见钟敏言脸色苍白,神情倒还镇定,再看看被他们几个伤的七零八落的守卫,当即鼓掌笑道:“果然是好!很好!”
  
  钟敏言定定看着他,没有说话。乌童便道:“你们两个都可算是人才,既然要加入,我自然欢迎之极。但要进来,可不是嘴头说说那么容易。我怎么知道不是那些修仙门派使的诡计呢?”
  
  钟敏言轻声道:“既然副堂主存有疑心,那此事便不用再提。”
  
  乌童见他转身欲走的模样,忽而笑道:“不提可以,那咱们的交易也不算成功。玲珑地魂魄,还有你那个师兄,都得留下。你们要走,随意。”
  
  卑鄙!钟敏言猛然转头,直直瞪着他。
  
  乌童笑吟吟地看着他光彩灼人的眸子,轻声道:“我可不是仁慈的神仙。你们要留下,可以,但要给我看诚意。若是不肯留下,我自然不会强迫,但你们要的东西,万万不要想拿走。”
  
  众人直到这时才发觉不小心中了他地圈套,他先是利诱,后是威胁。钟敏言和若玉如果不加入他们那一伙,就别想救人。
  
  璇玑不由自主捏紧了手里的水晶瓶子。玲珑的魂魄,就在里面,饱含了整个生命的沉重,她好不容易握在手里,怎么能够再交出去!钟敏言和若玉互看一眼,发觉对方的脸都是比白纸还白。
  
  他们不知不觉就被他困在圈套里。从进入不周山开始……
  
  不,从四年前五大派通缉乌童开始,大圈套就开始一步一步运作,终于在今打尽!好毒辣的心肠,好阴险的手段!
  
  若玉沉吟良久,才道:“副堂主要我们给诚意,不知怎样才算诚意?”
  
  乌童眉头一挑:“为了让我相信你们不是修仙门派派过来的奸细,就把这人杀了给我看,我便相信了。魂魄嘛,也随你们带走好了。”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陈敏觉,他脸色苍白,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险遭遇中清醒过来。
  
  然而听到这番话,他地脸色比刚才还要白。回头看了看钟敏言,他突然又开始骂:“去你妈的!妖魔邪道!敏言,不要听他胡扯!这里就他一个人,咱们一起上,杀了他,冲出去!”
  
  钟敏言仿佛没有听到一样,怔怔地看着乌童。
  
  他端坐在椅子上,笑得很温和,好像刚才不是叫他杀同门,而是让他浇花一样轻松。
  
  “怎么样,敏言,若玉。想好了没有?杀了这个人,你们从此就是我的亲信,玲珑地魂魄也给你们带走。若是不杀他,魂魄就别想要,你们两个嘛……被逐出师门,随意浪迹天涯也可以。”
  
  钟敏言怔了半晌,终于动了动,转身望向陈敏觉,什么也没说。
  
  “杀不杀?”乌童恶意地笑,仿佛一只在逗弄猎物的猫。其实他什么都看穿了吧!
  
  禹司凤神色凝重。他早就看出钟敏言根本不是真心归顺,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要装模作样,摆明了是在耍弄。
  
  敏言!你应当能看出来的!不要再被他耍了!倘若大家此刻齐心协力,还有一半的机会能冲出去……倘若,被他这样用言语迷惑,后果不堪设想!
  
  他转头看向钟敏言,他脸色苍白,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仿佛下了决心,转身走向陈敏觉。陈敏觉惊得后退数步,叫道:“六子!喂!六子你疯了?!钟敏言!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话音未落,只听铿地一声,钟敏言拔剑在手,双眼黝黑,死死盯着自己,面上满是杀气。陈敏觉吃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是在看陌生人。
  
  禹司凤心下大急,厉声道:“敏言!不要被他骗了!他早已……”
  
  话音未落,只觉一股大力无声无息地袭来,他先前竟一点也没察觉到,当即就感到胸口和后背的要害仿佛被利器扎入一般,剧痛无比,他神色颓然,喷出一口血来,踉跄数步,狠狠跪倒在地。
  
  对面坐在椅子上的乌童,五指张开,正朝着他的方向,也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法子来偷袭。
  
  “你太吵了,稍微安静些。”他将手指蜷缩回去,继续撑着下巴,又笑:“敏言,心爱的师妹和存有芥蒂的师兄,哪个更重要?无处可去和留在这里享受清福。哪个更舒服?我不喜欢等待,速速给我一个答复。”
  
  禹司凤神色涣然,嘴唇微微一动,想再提醒钟敏言不要上当,可是身体已然遭受重创,竟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璇玑含泪半跪在他身边,死死抓住他的袖子,颤声道:“你……你不要动……怎么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禹司凤失神地看着她苍白的脸,他不知怎么安慰她,因为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一点都不明白。
  
  钟敏言面上肌肉轻微抖动,忽而将眼一闭,大吼一声,手里地剑决绝地划了出去——一道漂亮完美的弧线。
  
  陈敏觉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胸前和头颅的要害,其实他也知道这个动作是没有意义的。
  
  剑气一旦射出,自己撞上之后立即会碎开。他只是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他们明明是来救人的。
  
  不是吗?胳膊上骤然一凉,仿佛是被什么冰冷的东西轻轻擦了过去。除此之外,竟连一丝疼痛都感觉不到。
  
  陈敏觉茫然睁开眼,低头一看——他的右手,被齐肘割断了。鲜血如泉涌,瞬间就染红了他的衣服。他骇然地倒抽一口气,剧痛下一刻汹涌而上,噬骨嚼魂一样的疼,他只觉自己的心口仿佛也被钟敏言这样一剑切断。
  
  从里到外,痛得他嘶声狂吼,猛然跪在了地上。钟敏言仿佛做错事地小孩子,大难临头的那一刻。
  
  令人意外的诡异的平静。他眼怔怔地看着满地的鲜血,手指下意识地松开,宝剑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他喃喃道:“我……我已经、无路可退了……”后面传来大笑和鼓掌声,他眉尖微微一动,身体却仿佛冻僵了一样,定定站在那里。
  
  乌童笑道:“你还是太心软了!不过也罢,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钟敏言闭上眼,仿佛没有听见陈敏觉撕心裂肺一般的痛呼,他猛然转身,咬牙跪在地上。沉声道:“谢副堂主夸奖!”
  
  乌童摆了摆手:“还不送你地朋友们离开这里?”钟敏言茫然回头,一一看过厅中诸人,若玉脸色苍白。
  
  禹司凤仿佛不认识他一样地看着他,璇玑……
  
  他心中一恸,璇玑抓着陈敏觉的断手,泪如泉涌。
  
  “你们……快滚!”他哑着嗓子。璇玑怔怔将陈敏觉的断手放下,起身定定看着他。
  
  她的目光是钟敏言从未见过的陌生,冷而且木然,仿佛没有一丝感情,漆黑得看不到一丝亮光。她身体在微微颤抖,冰冷的目光扫过他身上,转向乌童。
  
  “你是找死……”她喃喃说着,掌心忽而有银光吞吐蔓延。她的崩玉剑方才被陈敏觉抢走刺杀乌童,结果反被乌童夺走。
  
  此刻仿佛感应到了主人就在身边,崩玉在乌童手中急速地颤抖起来,发出龙吟一般的鸣声。
  
  乌童惊愕地看着掌中的崩玉,只觉它突然变得极热,竟然抓不住,脱手而出,在空中画出一道银色弧线,稳稳落在璇玑手中,一时间光彩大盛。
  
  对了,这个小丫头!他怎么忘了,她身份特殊……
  
  乌童趁她尚未发招,霍然从椅上起身,左手在空中微微一勾,璇玑只觉自己地左手不由自主跟着抬起来,原本套在中指上的那根指环飞了出去,为他一把抓住。
  
  “你……”她一语未落,只见他左手又是一挥,自己顿觉一股大力扑面而来,就像是突然身处两座山的夹缝间,巨风吹得人眼睛也睁不开,不由自主被吹得离地倒飞出她心知不好,转头见陈敏觉昏死过去倒在后面,抬手要去捉他,谁知居然没抓到,手指擦过他的衣服,一瞬间就被那股怪风冲出了大厅。
  
  禹司凤大惊失色地拔腿就追,只听乌童在后面厉声高叫:“此人活着必成后患,不要让他逃走!杀了他!”
  
  他心中猛然一沉,知道对方起了杀意,自己今日只怕是九死一生,耳边听得后面有人追上,回头一看,果然是钟敏言和若玉二人。
  
  他先时只当他们诈降,骗得玲珑和陈敏觉回来,哪知事出突然,他们两个居然是当真地,自己反被乌童反将一军心中的惊骇有多深姑且不说,他受了厉害的内伤,如果钟敏言和若玉两人当真要动手,自己生还的希望根本是零。
  
  “敏言!若玉!”他一边跑一边叫他俩地名字,只是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眼看快要到门口,就要追上璇玑,她被乌童吹起的怪风刮出来,狠狠撞在墙上,脸色青白,靠在那里不能动。见到禹司凤。
  
  她眸光微动,似是要说话,却说不出来。再见后面追上的钟敏言二人,他俩脸上满是杀气,很显然不是在玩耍,而是来真的。
  
  “司……司凤……”她勉强叫了一声,眼角滚下泪水。颤声道:“他们……他们一定是中了乌童的什么魇术……怎么办……?”
  
  禹司凤心中难受之极,不知怎么回答她,只得站定下来,护在她身前,转身望着那两人,半晌,才道:“为什么?”
  
  若玉没说话,钟敏言沉声道:“良禽择木而栖,没有为什么。褚磊有眼无珠。将我赶出来,天下之大,也未必只有一个少阳派!”
  
  禹司凤心中疑惑到了极点,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他们。可是这种情况如何相问?
  
  他见钟敏言举起手里地剑,上面剑气充盈,显然是要放出剑气将自己乱刃剐死,当下昂首道:“好歹是朋友一场!你们要杀,就来杀我一个,不要动璇玑!”
  
  若玉笑了一声,张嘴好像是要说话,谁知下一刻剑光窜起,贴着禹司凤的腰胯,蛇行一般。
  
  这是离泽宫的一招剑法。声东击西之用地,那剑眼看就要刺进禹司凤地小腹里,忽而一转。
  
  直直刺向后面动弹不得的璇玑。—“你!”禹司凤勃然大怒,本能地转身一把推开璇玑,哪知那剑忽而掉头游过来,他再也避让不及,胸口猛然一凉,被那柄剑贯胸而入。
  
  耳旁传来两声惊呼,是璇玑和钟敏言的。他涣然抬眼,只觉眼前景物变得模糊不清,看看钟敏言,他正死死咬着嘴唇,眼中豆大的泪水滚动,强忍住没流下来。
  
  禹司凤嘴唇微微一合,低声道:“敏言……璇玑她……”
  
  话未说完,若玉收剑回去,他痛呼一声,胸前鲜血狂飙,当即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恍惚中,睁眼去看若玉,他面具后的双眼黝黑,里面没有一丝表情,就像是最深的洞穴,望不见底。他只觉浑身的气力都随着汩汩而出地鲜血而流失了,终于再也撑不住,昏死过去。
  
  璇玑浑身颤抖,两腿一软,跪在他身边,不可思议地抚着他苍白的脸。“司凤……?”
  
  她喃喃叫着他的名字。这一切一定不是真的,只是个噩梦……是的,一定是个噩梦。禹司凤的身体渐渐变成透明的,仿佛马上就要消失。
  
  她惊叫一声,抬手去捞,却捞了个空,荧光自她怀里溢出来,他真的消失了。
  
  “别!”她猛然站起,拔腿要往外跑,要追上那些消失的荧光。身体忽然被人紧紧抱在怀里,脖子上一凉,有几滴水滴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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