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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劫与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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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落内,随处可见高矮不一的棚子,这其中多是用木头加兽皮和茅草随意搭建的‘棚屋’,一些族人正在自家门前晾晒食物,他们看到我都停下了手头的事,目光随着我的奔跑向着部落中心位置前行。
  脚下的路从部落大门延伸到中心位置的部落广场,距离很远直达图腾柱的位置,族长的住处就在那里,当高高的图腾柱拦住我的去路,这意味着已经来到广场。
  在广场周围有三座有别于其他房屋的建筑,这三座房屋并非是用兽皮或是杂草搭建的,这三座房屋中,有一座是由一块块十分规整的石头砌成,这座房屋正对图腾柱和部落大门,在那里供奉着为部落战死的族人,是被族人奉为“圣殿”的地方。
  而其他两座,一座是存放食物的,狩猎获得的一半食物都会存放在这里,这座房屋是用一根根木头搭建而成,从技术上看要比族人居住的高级太多。这另一座就是族长居住的房屋了,族长的房子只比族人的房子大一半,和我们存放食物的粮仓一样的建筑风格。
  我轻车熟路的向着右边那座房屋跑去,那就是凯族长的房子。
  “凯族长,邙山盐池出事了!”我站在族长房屋外,止步于房子门前,声音微压向房子内喊着。
  我喊完过了一会儿,背后传来一道粗犷豪迈的声音。
  “夜,到圣殿来。”
  听到声音,我迅速转身,直奔圣殿而去。当我一步跨进圣殿,一排排的木雕出现在我面前,我前走两步,右手握拳横于胸前单膝下跪,面对那一排排木雕用拳头捶了一下胸膛。随后起身,沿着摆放木雕的石台走到了圣殿的后面。
  “凯族长,巫,盐池……”
  “不用说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远处那个背对这我,身材高大的人抬手,缓缓转过身来,右手中不知道拿着什么,在他转身的时候,他将手中的东西扔进了火堆里,在火堆旁坐着一个老人,老人虽然双目微闭,看上去似睡着了一般。老人的额头挂着一块不知名的石头,那种石头只有巫才会佩戴,他就是我们的巫。
  凯族长扔进火堆的那物,借着火光我看清楚了,那是一块兽皮,兽皮上有一些奇怪的图案,我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巫占卜出来的‘卜文’,每次巫占卜出来的东西都会记在兽皮上。兽皮进火堆后,上面的图文上光芒闪烁,片刻不到便被烈焰灼烧,那卜文变成了青色火焰消失,随着卜文变成火焰消失兽皮化为了灰烬,在那青色火焰产生的时候一阵闪亮的光点莫名的腾起,随后消失不见。
  这人就是我们的族长大凯,我们部落的领导者,平常凯族长看人都是带着微笑的。然而现在的他,面色看上去很不好,好像生病了似的,面容也好像苍老了几分。
  “是…。”我没多敢看凯族长现在的面容,一直以来凯族长都是让人看了就会产生崇拜感的男人,就像一位战神,他仿佛就是无敌的伟大存在,而现在的他…好像受伤了。
  “夜。”巫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他那稍显暗淡的目光注视着我,巫拄着拐杖站起身,向殿外走去,巫喊了下我的名字,我从中听出了让我离开的意思。
  我不知道巫为什么叫我,我想凯族长说他知道了,那就意味着我已经没有解释盐池遭遇的必要。我没敢多看凯族长的面孔,行礼后恭敬退走,直接跟在了巫身后,巫拄着拐杖出了圣殿,向着部落一处地方行去,我知道巫要去哪里,他这是要回自己的住处。
  “巫,您占卜出的结果……还有什么。”
  对于兽皮上记载的内容,对我有着很强的吸引力,每次巫所占卜出的预言都是那么的准,几乎次次都是如此。我对巫是怎么办到的很好奇,巫在族人的心目中是神秘的,但在我看来他是强大的。记录占卜结果的兽皮上,有着古老而神秘,且又玄奥的力量,那种力量是巫独有的,巫能够占卜,靠的就是这种力量,巫的力量叫‘巫师之力’,是图腾力量的另一种形式,可以说巫的力量就是图腾力量,令我疑惑的是巫是怎么占卜出相差无几的事物的?
  要知道,图腾之力是专门用于战斗的力量,从图腾战士那里不难看出,巫是怎么做到的,对于这个问题,我从未问过巫。当然,这是我对图腾力量的浅薄认识。
  “大劫。”巫缓慢前行的步子停顿了下,有些稍显佝偻的背影静立良久,巫仰头看了看渐落的太阳,怅然的说出两个字,提起拐杖身子动了动,继续前行。
  “大劫…,”止步咀嚼着两个字,脑海不断推敲它们的含义,眉头不由得紧皱,我想,这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占卜结果,以往巫占卜的都是大吉、吉,或者是小劫,从来没有过大劫。
  吉代表着好运,大劫和大吉仅仅一个字的差别,可能产生的结果却有些天壤之别。大劫即大凶,是危险的征兆,往往小劫给部落带来的危险就不小了,我不知道,这大劫会怎么样。
  “夜,去招待好他们。”巫远距我十多步,边走边说着。
  “是。”我赶忙回应,巫没再多说什么,他沿着一条小路慢慢远去,最终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带风部落的人回来,或许巫在占卜的时候,可能已经知道了。
  既然巫已经占卜得知,我也没什么好多说的,转身重新回到广场去。当来到广场,一些族人围拢在族长的屋子前,人群中不时传来交谈的声音。从中,我听到了泰阿图大叔的声音,也听到了我父亲的声音。
  小跑进入人群中,见泰阿图大叔正和撑着拐杖的一人说话。
  撑拐的这人头上戴着一定兽皮帽子,身上裹着的是一身很长的毛皮衣裳,那毛皮衣裳已经掉了许多毛,那是穿得太久的缘故,他就是我的父亲贡赞。
  父亲早年在狩猎时意外摔断了左腿,是凯族长把他背回来的,巫动用巫力治愈了他的腿。可后来和野兽搏斗左腿被野兽的利爪抓断,这次受伤巫的力量无法帮他恢复,这导致他往后再也不能正常走路,落下了残疾。
  父亲有过一位妻子,可惜很早的时候,她得了连巫也治愈不了的疾病,早早的离开了,留下父亲一个人。
  父亲是一个坚强的人,他没有因为腿的问题而放弃自我,他积极的面对自己的生活,自己动手做了拐杖,生活得和常人无异。伤残终归是拖累,这使得他不能外出狩猎,他是图腾战士,失去了狩猎的能力,使得食物的来源变得贫缺,好在族人们都是热心肠的人,父亲没了食物,他们都会将自己多出的食物送来给父亲。
  一次两次或许不怎么,时间长了父亲厌弃这种不劳而获的现状,于是开始了靠双手某生活。过去父亲曾为狩猎队制作过狩猎工具,对于制作武器有着很高的水平,他靠着这门手艺解决了食物来源问题。
  五年前,父亲偷偷离开部落,尝试独自狩猎,那次他走得很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走多远,他猎到了很多食物,由于腿脚不好,只带了一些上好的兽皮回来。
  也就是那次,父亲把我带到了大荒部落。
  “夜,你怎么回来了,不好好看守盐池,跑回来做什么,你是不是又没听隆木那小子的话了!”
  父亲见我过来,撑着拐杖横眉,脸上似带怒意的看着我,但一丝难以察觉的高兴夹杂其间,两眼直直看着我。
  “我…,是隆木叔允许我回来的,……我们回家说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父亲,当着这么多族人的面,我不想说盐池出事了。要是现在把隆木叔叔被杀的事说出来,不知道会怎样,隆木叔叔在部落里面是最受族人敬重的战士。
  “那小子…,阿图,你和你的族人先去我那里坐坐吧。”父亲笑了笑,随后对身旁的泰阿图说道。父亲是个很热情的人,没想到他和外部落人熟悉得这么快,可能泰阿图是风部落的人,在很早以前大荒和他们相邻的时候,父亲就认识泰阿图。
  “那就打扰了,赞叔。…呵呵,夜兄弟,没想到你竟然是赞叔的儿子。”泰阿图礼貌的向父亲说着,随后看向我,咧嘴笑道。
  听到泰阿图叫我父亲‘赞叔’,然后咧嘴朝我微笑,并喊我‘夜兄弟’,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呃…嗯,我…去我家…。”我一时语塞,口中说着连自己都不明意思的话,退后一步让开了路,身旁的族人也纷纷让路,父亲带着泰阿图朝我家的方向走去,族人们也渐渐散去了。
  这一队风部落的人加上图拉也就十人,当最后一个图腾战士从我身旁走过。图拉紧随其后,她在我面前刚踏出一步,猝然停下,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阿爸叫你兄弟,我应该叫你夜叔叔,…那个拄着拐杖的人阿爸给我说过,原来他是你的阿爸,你的阿爸真了不起,夜叔叔。”
  “噢…是嘛,图拉,你还是叫我夜吧,我也大不了你几岁,你这么叫我…感觉很怪。”
  泰阿图叫我兄弟,还没感觉到怎么,图拉突然称呼我为‘叔叔’,突然的变化让脑袋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样可以吗…,那好吧,以后当着阿爸他们的面,我就叫你夜叔叔,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夜。”图拉仰头思考了下,然后朝我说道。
  (抱歉,拖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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