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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养父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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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无之中感觉不到时间流逝,杨枫在一片混沌的空间里,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意识也渐渐归于混沌。
  仿佛沉沉地睡了一觉,又仿若经过了一个轮回,杨枫的意识回归了。
  感觉脸上暖暖的,他缓缓地睁开双眼,一瞬的刺目光芒让他双眼刺痛,轻轻地眨了几下眼,他才适应过来,视线渐渐清晰。
  天空很蓝,空气里有泥土和青草的味道,耳边有轻微的流水声,远处还有一些虫鸣鸟叫。
  杨枫慢慢坐了起来,往四周一看,原来自己正坐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不远处有一条小河,远方是层层叠嶂的青山。
  “这是哪里?爹爹呢?”杨枫呆呆的看着四周,眼神突然迷惘了起来。
  他站起身,随便找了个方向,然后迈开脚步。脑海里思维混乱,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表情木讷,整个人像行尸走肉一般,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走着走着,渐渐的,他的思维开始恢复正常,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涌出,在脑海里自动拼接起来,走了许久,他终于想起了所有的一切。
  想哭,但不知道为什么哭不出来,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个梦,噩梦。
  现在已经分不清这里是梦境还是现实。但他希望只是个梦。
  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醒来!快点醒来!醒了就可以看见爹爹了。”
  思维越来越清晰,感受着四周的一切,他内心突然无比恐惧,因为他感觉到,这个“梦”,他走不出去了。
  唯有接受,但是他接受不了。
  终于幼小的心灵承受不住,又再一次失去意识……
  但是命运的大手仿佛还不愿放过他,他的意识又一次回归。
  “老韩啊,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儿子吗?我看这小男孩蛮可爱的,等他醒了,我们就留着把他养大吧。”
  杨枫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在这栋房屋外,门口一名中年妇女正在房檐下掰玉米,在她旁边坐着一个男人,光着膀子,皮肤有些黝黑,正在修理耕田翻土用的铁犁。
  “不行!”男人边将犁铲安装在犁床上,边开口说道:“这小男孩我估计是跑出来玩,在河边中暑晕倒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等他醒了,问清楚他家在哪,赶快给人送回去,这都昏迷了两天了,还不知道小男孩的父母有多着急呢。”
  那妇女一听还是有些不愿意,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儿子吗?之前还怪我没给你生,这不,老天爷就给送咱俩送了一个来,你倒还不想要了。”
  “不是不想要,但那是别人家的孩子,这是夺人所爱,我们不能做这种事。”
  “这小男孩都昏迷两天了,也没见有人来寻,昨天啊我还特意打听了一下,附近的村子里,没有哪家丢小孩的,依我看哪,这肯定是老天爷故意安排给咱俩的。”
  男人此时将修好的铁犁抗进屋里,边说道:“我不跟你说了,等他醒来,到时候再看看吧。”
  这男人名叫韩山,女的叫万秀芳,夫妻俩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小孩。这次是村里的一个老郎中上山采药,回来时路过河边的草地,发现昏迷的杨枫,就把他抱了回家。
  夫妻俩听说这事,万秀芳立刻去那老郎中家里,跟老郎中商量将杨枫安置在自己家里,老郎中知道万秀芳心里想什么,但也没反对,就让万秀芳将杨枫抱了回来。
  这过去了两天了,见没人来寻,万秀芳有些患得患失,一些小心思便在心里活动起来。
  韩山刚把铁犁放下,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他听到动静,转头一看,正好看到杨枫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他。
  “咦?小朋友你醒了。”韩山走到杨枫身前,蹲了下来,问道:“你家是哪里的?你父母呢?”
  杨枫没回答,只是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是饿了吧?”韩山说着转头往屋外喊了一声:“秀芳,这小男孩醒了,你赶快去弄点吃的。”
  “呀!醒了吗?”万秀芳一听立刻从门口走了进来,“啪”地一声,拍了一下韩山的手臂,“一边去,我先问问他”,说着脸上立刻露出微笑,看着杨枫,语气温柔,问道:“小朋友,你家是哪里的?你父母呢?”
  韩山一听这问话,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但是也没说话。
  杨枫看了万秀芳片刻,才开口说话,“阿姨,这是哪?”
  “这里是古宋村,小朋友,你家是哪里的?你为什么会晕倒在河边呢?是跟父母走散了吗?”
  杨枫眨了眨眼,眼泪顿时流了出来,这一次,他终于是哭出了声。
  他在卧室里醒来有好一会儿了,想明白了现实,尽管不愿意面对,但是他又能怎样?
  他年纪虽小,但一些道理还是明白了。
  “哎!你别哭啊,你说你住哪里,阿姨带你去找你家人好不好?”万秀芬看着杨枫可怜兮兮的样子,顿时也是心软了。
  杨枫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说道:“我没有娘,爹爹也没有了……”
  “这样啊……”万秀芳听完愣了一下,突然感觉眼前一亮,连忙又说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啊?还有别的亲人吗?”
  “我叫杨枫。”杨枫眼神黯淡下来,低下头,又抹了一把眼泪。另外一个问题他没回答。
  王秀芳还想开口问些什么,却被韩山打断了,“你够了吧,孩子刚醒来,还没吃东西呢,你就一大堆问题,有什么话等吃饭再慢慢说。”
  “对,对,你看我真是……小枫啊,你先坐下休息一会,阿姨给你做吃的去啊。”万秀芳心里有些激动,连忙去做饭去了。
  韩山过来带杨枫出去洗了一把脸,便跟他在屋里坐着聊天。
  杨枫情绪也稳定了下来,但是不想说话,默默地坐着。韩山在一旁观察了片刻,叫杨枫先坐一会,他自己跑到厨房跟万秀芳商量去了。
  “这孩子难道真是老天爷安排的?”韩山一边洗菜一边自语。
  万秀芳却是听到了,说道:“我就说嘛,唉……老韩啊,你说他以后会不会听我们的话啊?”
  “不知道……”
  “我看这孩子挺可爱的,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呆呆的,不过也很好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这是他还没适应过来,这么小的孩子,昏迷了两天,刚醒过来,而且昏迷之前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等他适应过来就好了。”
  “说的也是……”
  就这样,杨枫在韩山夫妇家里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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