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古青香

　　二人先是客套一番。然后韩士聪问道：“古寨主，这房内是何人，怎么一直在摔东西。”
　　古寨主一声叹息，说道：“这是我二妹。”
　　“所谓何事如此动怒？”
　　“还不是因为她的婚事。”
　　韩士聪疑惑道：“这婚事乃是喜事，为何动怒呢？”
　　古寨主道：“这事说来话长，请到堂内叙话。”
　　二人到了正堂，古寨主便说起了他二妹的婚事。
　　古寨主名叫古青书，二妹名叫古青香。古青书父母早亡，所以古青书才子承父位。古青书古青香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幸好有父辈留下的这座山寨，否则都不知该如何生活。
　　古青香生性顽固，爱好习武，一心想成为一代侠客。古青书为了满足她这个心愿，从小便教她练武，时至今日已经二十有四年了。
　　古青香武功练得虽好，但是年龄也大了。古青书便让媒人在这河西十八寨中，给物色青年才俊。这消息一出，整个河西十八寨便轰动了。因为这古青香不但功夫好，而且是这河西十八寨第一美人，这寨中的青年哪个不想把她娶回家。这古青香也不是说嫁就嫁的人，她也有自己的要求。没用几天，这河西十八寨的人都知道了，想做古青香的夫君，武功必须要胜于她。于是一场大戏上演了半年，这河西十八寨中凡是会一些拳脚的，都去和古青香比试比试，万一胜的了她，便可抱得美人归了。可是半年下来，竟没有人能胜的了她，于是古青香的名声，在河西十八寨就更加响亮了。
　　这事情的转变就在半个月前，牛家寨牛三豹的儿子牛天仇，乃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平日不读书也不习武，他来到古家寨要找古青香比试，古青香知道此人，也没放在心上，但比武当日，没想到竟被牛天仇赢了。古青香自然不服，要求重比，但二次比武，牛天仇还是赢了。于是古青香还想比第三次。可是这江湖中人最讲信义二字，事情再二不再三，即使古青香不想嫁，也由不得她了。
　　婚期定在一个月之后，古青香感觉自己两次输的有些蹊跷，便独自一人前去牛家寨找牛天仇比武，可牛天仇怎么也不和她比，事情闹大了，古青书脸上也不好看，于是只有把古青香关在房里，等待半月之后牛家寨来迎亲。
　　韩士聪听了古寨主的讲述，这才了解其中的原委。但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一个外人不便多嘴，也没有说什么。
　　古寨主吐出了自己的心事之后，才想起来问韩士聪的来意，韩士聪将他的想法说于古寨主听，古寨主认为没有不妥，所以便答应了韩士聪一同寻找其父的要求。
　　韩士聪跟随古家寨的兄弟寻了一天，依然一无所获，快天黑时才回山寨，回房时路过古青香的院子，听见里面有练剑的声音，好奇的看了一眼。
　　古青香的房间透着烛光，烛光映射出古青香练剑的身影。韩士聪好奇的进了院子，来到了门前。虽然看不清楚古青香的面容，但烛火已经将她的面部轮廓映射的一清二楚，韩士聪不由的赞叹：“人美，剑更快。”
　　“什么人在外面？”房内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问道。
　　韩士聪心想，此人定是古青香无疑，于是回道：“在下韩士聪，见过古姑娘。”
　　“怎么没听说过？”古青香疑惑。
　　韩士聪回道：“在下前日不慎坠入河中，幸亏古寨主相救，在贵寨落脚，今日从姑娘院门前过，实在是因为好奇，进来一看，见姑娘剑法精妙，忍不住赞誉了一声。”
　　古青香道：“你也懂得剑法吗？”
　　韩士聪本想谦虚的回道“略知一二”，但话刚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因为此时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改口说道：“在下一介书生，不懂剑法。”
　　“那你还说好？”
　　“虽不懂剑法，但姑娘耍的确实好看。”
　　古青香得意的问道：“你可知我耍的是什么剑法？”
　　“愿闻其详。”
　　古青香一边耍弄着自己手中的剑，一边说道：“我这剑法名曰天罡剑。”
　　“天罡剑？”韩士聪感觉听着那么耳熟，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听过。
　　古青香道：“别看这剑法威力不大，但出剑很快，我们河西十八寨的前辈们利用天罡剑组成一种阵法，名曰天罡阵，十八个人同时出剑，剑如雨下，这天下无人能挡。”
　　“天罡阵？”韩士聪突然想起来了，杨羽曾经说过，这是与‘君子阵’和‘乾坤六合阵’齐名的阵法。
　　韩士聪问道：“姑娘剑法如此精妙，怎么会输给牛天仇呢，听说这个牛天仇并非剑法高手。”
　　听到韩士聪这样一问，古青香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用力的刺了一下，说道：“这就是我不服的地方，这个牛天仇肯定是做了手脚，两次和他比武，我都有些浑身乏力，神志不清，我怀疑牛天仇肯定用了暗器。”
　　韩士聪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光天化日之下比武，他若用了暗器，你没发现，难道古寨主及围观的人也没发现吗？”
　　古青香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吞吞吐吐的说道：“这……，这说来也怪，并没有人看见他使用暗器。”
　　韩士聪道：“能让人浑身乏力，神志不清，除了高深莫测的内功，那就是提前被下药了。”
　　“下药！”古青香大叫一声，说道：“不可能，我的饮食都是由莲蕊端来的，莲蕊跟我情同姐妹，绝不可能。”
　　韩士聪道：“那要是你的饭菜在莲蕊端来之前已经被下药了，而莲蕊姑娘一无所知呢。”
　　古青香如梦初醒，说道：“这，这我可从来没有想到过。”
　　韩士聪心中也不知自己猜测的是否正确，只能说道：“在下只是猜测，姑娘切勿当真。”
　　古青香玩笑着说道：“你这书生花花肠子可真多。”
　　韩士聪笑道：“姑娘只当是戏言，千万别放在心上。”
　　古青香从门缝探出脑袋说道：“韩公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韩士聪从她嬉笑的脸皮就能猜到，她的小忙肯定不好帮，但也不能直接回绝，便说道：“姑娘请说，主要在下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古青香嘿嘿一笑，说道：“韩公子真是个好人，你从外面把门给我打开好不好？”
　　韩士聪就猜到这个忙不好帮，他回道：“且不说我没有钥匙，即使是有，没有古寨主的同意，我一个客人可不能做这种僭越之事。”
　　“哼！就知道你说的好听，还什么绝不推辞，你和其他人都一样，都不肯帮我。”古青香有些生气的说道。
　　韩士聪安慰道：“你可以说一个我能做到的。”
　　“你能做到！哼！难道让你讲故事给我听吗？”
　　韩士聪支支吾吾的说道：“额，讲故事我可能也讲不了，万一被人发现，这可不好。”
　　古青香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哎，你刚刚不是说，我的饭菜可能有问题吗，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
　　韩士聪道：“这个简单。”
　　“简单？你可别是吹牛吧。”古青香有些半信半疑。
　　韩士聪正色问道：“古姑娘可是正巧在和牛天仇比武的时候神志不清？而其他时间一切正常？”
　　古青香道：“正是如此。”
　　韩士聪说道：“那就对了，这说明古家寨有牛天仇的眼线。”
　　古青香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然后问道：“那眼线是谁呢？”
　　韩士聪道：“谁都有可能，无论是你认识的，或者是不认识的，但这个人一定是能接近你饮食的人，也就是说，他可以任意的出入厨房。”
　　“你是说我们寨的厨师是眼线？”古青香感到惊讶。
　　“猜测，只是猜测。”
　　“那你到底有没有个准信啊？”古青香着急的问道。
　　“一试便知。”
　　“如何试？”古青香来了兴致。
　　“抛砖引玉。”
　　“谁是砖，谁是玉？”古青香问。
　　“消息是砖，眼线是玉。”
　　古青香大悟，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再放一个消息出去，这个眼线肯定会把这个消息传给牛天仇，那这样我们就有机会抓住这个眼线了。”
　　“古姑娘果然冰雪聪明。”韩士聪赞道。
　　古青香嘿嘿一笑。
　　韩士聪道：“那在下告辞了。”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呢。”古青香叫住了韩士聪。
　　韩士聪道：“我的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姑娘不是也知道了吗？”
　　古青香埋怨道：“可是消息是什么？怎么抓住那个玉呢，你都没说。”
　　韩士聪道：“这个我就爱莫能助了，你自己想去吧，什么消息对牛天仇来说有价值，你就想什么，至于怎么抓这个玉，你还是请古寨主帮助吧。”
　　“哦，好吧。”古青香感觉有些失望。
　　“那你明天晚上还来吗？”古青香突然问道。
　　韩士聪哈哈一笑，说道：“明日姑娘就能出来了，我还来干嘛。”
　　古青香高兴的说：“对呀，明天我去找你去。”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