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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郑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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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清之,字德源,原名郑燮,嘉定十年进士。
  其人文章不错,又通晓礼仪,但是数年时间只做了一个九品小官国子学录。
  这一直是萦绕在郑清之心头挥之不去的梦魇。
  空有才华,却没有伸展的余地,郑清之渴望着有一天能够真正的步入朝堂高层,来施展自己的才学和抱负。
  终于,他等来了属于自己的机会。
  一日,丞相史弥远宴请他,向他请教了儒学的知识并并对他大为称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史弥远拉住了郑清之的双手说道:
  “德源啊,你觉得近些年来,我做这个丞相如何啊?”
  郑清之虽不愿阿谀奉承,但是毕竟身不由己,还是说了些奉承话:
  “丞相在位,力保大宋江山和平安定,对外无战事,对内行仁政,已然做到了人臣的极致了。”
  史弥远颔首微笑道:“是啊,我为大宋江山鞠躬尽瘁,却没想到有人往我的心窝子里插了一刀,让我万念俱灰啊。”
  “谁人如此大胆?”
  “唉,是皇子赵竑,他说要把我流放到琼、崖之地,还称我为‘新恩’意思是新州、和恩州才是我的归宿啊。”
  郑清之立马明白了史弥远的意思,但势成骑虎只能顺着往下说:
  “兴许是皇子年轻,未能完全体会丞相的苦心啊。”
  史弥远摇了摇头:“德源啊,当今皇子无道,但我发现新晋的右监门卫大将军赵与莒甚是贤良,完全可以取而代之啊。”
  “而今他正缺一个名师,我看你最为适合啊。”
  “丞相…这…”
  “德源啊,我也老了,过几年就该致仕了,我知道你一直有远大抱负,到时候,这个位子便是你的了。”
  “我…”郑清之心中泛起惊涛骇浪,这是天大的机遇,虽有不臣之举,但面对如此诱惑,谁能抵挡?
  “但是德源,此事切不可让第三人听到,否则的话,你我都要满门…”说罢,用手刀在脖子上虚空一划。
  “丞相放心,德源必定竭尽全力,教导好他,而且此事断不会让第三人知道。”
  郑清之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接受了丞相的提议。
  自那天之后,郑清之便搬去了右监门卫大将军的府邸。
  他虽自问不是什么趋炎附势之徒,但是也并非不懂变通之辈,尤其是在能实现理想面前,就违心的做着一次吧。
  辰时初刻,郑清之拿着书本来教两位公子读书。
  赵与莒和赵与芮兄弟俩坐在了他的面前,郑清之拿起了四书五经便要讲解,但之后一句吓破胆子的话砸在了他的耳朵中。
  “先生便是丞相选中的未来帝师吗?”
  “唰。”
  郑清之手中的书卷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说完这句话的赵与芮轻轻拿起了书卷,又放回在了他的手中。
  赵与莒也说道:“先生莫要惊讶,吾弟就喜欢说大实话,别见怪。”
  郑清之瞬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急火燎。
  这可是让第三人知道便要被…的大罪啊,他们俩怎么会知道。
  “你…你们…”
  赵与莒答道:“先生是否想问我兄弟俩怎么知道先生与丞相的谈话么?”
  赵与芮接道:“先生不用紧张,这是我二人的推测,但我二人今日冒险抖出来,便是要和先生摊牌。”
  郑清之咽了口口水:“你们,唉,说吧,你们想做什么?”
  赵与莒拿出了一张地图:“先生请看。”
  郑清之接了过去,上面密密麻麻的信息甚至填满了整张地图。
  包括了地区面积,人口数量,险峻地势等等要素尽在其中。
  赵与芮将手指指向了地图上方。
  郑清之问道:“蒙古?”
  赵与芮点点头:“嗯,我兄弟二人此生便是要保家卫国,收复失地,今日与先生摊牌便是要请先生作出选择。”
  郑清之反问道:“你们不怕我告诉丞相?”
  赵与莒笑道:“若非对先生有着绝对的自信,我与与芮绝不会这样对你说。”
  赵与莒拉住了郑清之的胳膊:“先生,当今大宋,内忧外患,若无明君强臣力挽狂澜,恐怕明日的蒙古铁蹄便会践踏这锦绣山河。”
  “铁蹄入侵,千里白地,先生虽受丞相之贿,但心仍怀揣着治世的情怀,所以敢请先生与我兄弟一道,挽救这日渐衰退的大宋。”
  赵与芮继续添砖加瓦:“先生难道不知道数百万黎民正在饱受战乱之苦么?难道不知道弱小的孩童生活在钢刀的恐惧中么?”
  “眼瞧着万千国人吃糠咽菜,衣不蔽体,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先生难道不心疼么?”
  “看着临安城这纸醉金迷的生活,看着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的骄奢生活,先生难道不想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么?”
  郑清之手腕在颤抖,这才是真正要命的选择。
  如日滔天的丞相,和一无所有的少年。
  是个人都会选择前者吧,但是偏偏郑清之此时动心了。
  是一辈子在史弥远的阴影下匍匐,还是向前一步,做一个中兴强臣?
  是违背者自己的良心,爬上高位,还是坚定本心,惩恶扬善,匡扶正义?
  的确,郑清之动摇过,但是,现在的郑清之面前有着改变的机会。
  朱子曾说,见富贵而生谗容者,最可耻。哪怕被史弥远所诱惑,传承理学的郑清之也逃脱不了自己良心上的谴责。
  郑清之心道:世人常说,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但他们又有谁真正明白,属于读书人的气节?
  哪怕只有这一次,我郑清之也要证明,文人的骨头,并不都是软的。
  思虑良久之后,开口道:“若你们真的能…做到,若你们真的在往这个目标一步一步的前进的话,我这副身躯愿意绑在你们的战车之上。”
  赵与芮和赵与莒相视一笑,之后,赵与莒向前一步,作揖行礼:
  “那,与莒今日便拜相了!”
  郑清之拉住了两位兄弟的手:“我暂时还只能处于观望状态,因为我还不相信你们的能耐。”
  “丞相那边我来应付,但你们也要展现,你们的实力。”
  赵与芮笑道:“那是自然,我们不是空口说大话之人,先生瞧好吧。”
  “那,我们现在便开始上课吧?”
  两人摊开手:“先生,请!”
  赵与莒和赵与芮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的确,这一次对二人来说又是一个极大的冒险,但却又不得不冒的险。
  郑清之监管二人的学习作息,若是不能说服他的话,兄弟二人怕是要变成背书机器了。
  冒险说服了郑清之便赢得了诸多的好处。
  赵与芮心中是这样想的:
  郑清之既然是史弥远派来的,就必然许以重利,所以他对郑清之抱有极深的信任。
  那么郑清之就变成了赵与芮向史弥远传达讯息的一个媒介,而且不止能传真话,还能传假话。
  有了这层关系,赵与芮才能自信麻痹住史弥远对自己的警惕。
  而且另一方面,据赵与芮前生所看的宋史记载,嘉定十六年的时候,史弥远才拉拢郑清之作为两人的老师。
  而现实中生生早了两年之久,这就说明,史弥远对于废立赵竑的意愿被无限放大,因此加快了行动的步伐。
  这意味着留给赵与芮的时间不多了,自己必须尽快动手,打好基础,以应对时局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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