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死亡谷

　　啦啦，哗啦啦……
　　暴雨从天空狂降下来。洗刷凤凰城里的血泊和灰尘。
　　盘古背着祖玛累倒在河谷，背靠着一棵粗大的椰树。
　　“雨小一点，别淋湿了我的头发和身体。”
　　祖玛张大眼晴看着前方，靠着盘古粗犷的胸膛，她心里有些失落：“我们靠得很近，心却又很远。”
　　“我就在你旁边。”盘古捧起祖玛双手放在自己的脸颊，静静地安抚她有些冰冷的手掌。
　　“我在这里，无论你来或不来。”
　　那棵椰子树，叶片早已完全飘落。晚风吹过老枯的树干，它咿咿呀呀的摇晃，
　　盘古在上面刻着一个神族符号。
　　他找来一些树技和草叶，靠着老椰树搭了一个草窝。它编了一扇门用竹竿挂在树下。一个温暖的草窝刚刚够祖玛躺下来睡觉。
　　“祖玛，你先睡吧，今日我来守夜。”盘古挪了挪脚掌，它身子躺在草叶上，脚掌还在草屋外。
　　盘古坐在椰树下，他摸着一把弓箭。呜呜呜，呜呜呜，风在奏响。
　　盘古站立起来执起弓箭。他想开一条沟渠通向椰树，滋润它的树干。
　　“椰树，你是我的朋友。”
　　祖玛在河道做一渗水的沙漏，引来泉水。椰树有了一点点生命的汁液，长出青色的嫩芽。
　　“椰伯，你要忍耐，你要长寿，你会活得更加光彩。”
　　祖玛心里湿漉漉的，一阵阵的颤抖。椰树的树皮一层又层脱落，布满裂痕。
　　祖玛抚摸它的树根，她听到一阵温暖的嘶语传遍树干，流过她的手掌。
　　“孩子，这里有甘甜的棷子汁。”
　　一阵清风轻轻地摇晃那棵椰子树，流下一串雨露。祖玛心里很难受，放声大哭起来。
　　“棷伯！我们孤单，我们彷徨，又寂寞”
　　夜风摇响树梢的顶端。
　　“在春暖花开的天堂，精灵们在天空飞翔！”
　　盘古静静的沉默，它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向远处潦望。它希望能看见神族的岛屿。那里隐藏着一个久远的秘密。岛上盛满了鲜花和牛奶，纯白的羔羊在草原上散步。清澈的泉水，甘甜可口。好多鱼儿在池塘里游来游去，天空的云彩洁白无暇，飘来飘去。
　　海上，茫茫的水雾。
　　盘古看不见高远的天空，也看不到遥远的陆地。
　　海浪一阵又一阵的冲上岩石，浪花呼啸着，飞过盘古，祖玛鼻子，眼睛，嘴巴。盘古驮着祖玛在海水里游泳。
　　祖玛在满天的星光里倘佯。他们一边数着星星，一边嬉戏。
　　“祖玛，你害怕孤单吗？“
　　“我想自由，你呢“
　　“我想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的飞翔，我想像鱼儿一样，轻轻地飘扬。但是我常常迷失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想回到太阳岛，你想去吗？“
　　“长老会讨厌我的。“
　　“不必害怕，我们长老是一个慈祥的老头。他不会欺负笨头笨脑的家伙！“
　　“我有点傻？“
　　“你不是一点点傻，傻的不能再傻了。“
　　“祖玛，我只有一个想法，今晚必须折磨你，让你还骂我？羞辱我？“
　　明亮的夜晚象一个无止境的深渊，吸引盘古和祖玛。他们像两条鱼在深渊里打旋。流落到这片世界的海洋。
　　盘古带着祖玛追逐最高的海潮，落入最低的浪谷。累了。饿了，他们歪歪斜斜地靠着海边的礁石睡觉。
　　盘古，祖玛在一片干枯的沙滩上行走。
　　凤凰城，已成为一座养殖奴隶的岛屿，恐怖又血腥。那棵古老的棷子树，还住在海边，|等候他们。
　　盘古牵着祖玛的手掌，踏上去太阳岛的征途。天空下着细雨。通往太阳岛的路途蒙蒙胧胧。祖玛的心，湿漉漉的，藏着悲伤和苦难。盘古陷入一片迷茫的浓雾。前方什么也看不见。丛林像一个巨大的魔鬼张开嘴巴。
　　雾越来越大。天空像一个容器，吞掉了他们。
　　“这里，我们到了那里？“
　　盘古走过了一块岩石，还有一片，礁石。它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棷子树下。
　　“怎么回事？“它和祖玛向前奔跑。他们跑入一片浓雾之中。绕着树林打圈。
　　祖玛担心地停止了脚步，一屁股坐在石块上，再也不愿起来。
　　“这块石头，还是刚才我们坐下的石头。“
　　“祖玛，你确定吗？“
　　盘古有些担心地看向祖玛。它害怕它们已经中了魔鬼的圈套。
　　祖玛静静地沉默，一言也不发。她向远处眺望，希望能看见太阳岛。但是一点用也没有，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海上笼罩着灰茫茫的水雾。盘古跳入海，它想洗干净身上的污秽。它向祖玛大叫。
　　“下来吧，下来吧，洗干净身上的污秽，我们就能看见远方。“
　　祖玛半信半疑，跳入海中。她不相信这回事，但是，她还是跳入了海。海水，一潮又一潮地拍打，祖玛，和盘古的头颅，胸膛，脚掌。他们在海水里追逐，跳舞。他们忘记了悲伤，忘记了苦难。
　　呜呜，呜呜“
　　远处传来飓风的号角。
　　海水像一座高山，向它们冲来，向它们头顶覆盖。所有的海水从天空倾泻下来，掀起滔天的巨浪，压迫盘古，和祖玛。
　　海啸，海啸，海啸来了
　　盘古和祖玛惊叫起来，大海仿佛末日的世界。祖玛抱紧盘古，木楞地闭上眼睛。
　　“我们会死吗？我们会死吗？“
　　盘古拼命的划动脚掌“抓住我，抓住我！“
　　它们已经无法逃避，只能一头扎进海浪里。
　　盘古迸住几乎窒息的力量，向潮水下，潜动。它可不想，埋葬在大海底部。他还那样年轻，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
　　海浪一下把他们冲击到海底，一下，又把它们抛到了天空。大海像一个巨大的搅拌器。盘古和祖玛在潮水中翻滚，渐渐失去知觉。
　　黎明。
　　阳光照耀着海面。盘古和祖玛浮在了海滩，海边飘着许多白色的水沫，静静的笼罩它们的身子。
　　祖玛慢慢睁开眼睛，推动身边的盘古。
　　“盘古是你吗？我们都没有死，感谢天让我们活了过来。“
　　盘古吐出一口海水“不信你敲一下自己的脑袋，感觉疼吗？“
　　祖玛敲打盘古的脑袋，盘古朦朦胧胧，觉得很疼，脑子很闷。
　　“我还活着，不过，我好像已经死了。“
　　祖玛高兴地笑了起来“魔鬼也害怕我们，离我们远远的。“
　　“恶魔也害怕你每次死，都没有事，把他折腾了一场，瞎忙活。“
　　“魔鬼看到你长得那么丑，都不想招惹你，所以离你远远的“
　　“我哪里丑？说话小心一点“
　　盘古不想祖马说他长得丑，它还是有自尊的。不过它一点也不介意。它虽然长得丑，但是它很诚实。
　　“美丽有那么重要吗？可以吃饱肚皮吗？“
　　“在我眼里你是最美的一个，一点也不丑“祖玛吱吱地笑了起来，“我不嫌弃你！你也别嫌弃我。“
　　“我的脑子好像一下子灵光起来，一点也不疼，好象聪明了好多。“
　　盘古摸着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一下子变得英俊高大。它越来越喜欢自己，欣赏自己。它发觉祖玛也变得很美丽，祖玛眼睛上的一颗痣它也感觉到很漂亮。
　　大海，像以前一样，涌起浪，也很安详。
　　盘古和祖玛小心翼翼地穿过湿软的沙滩，攀爬在一面陡硝竖立的断石。他们的眼前出现豁然开阔，一片无际的大草原，牧草葱葱，绿树苍翠，滴着鲜活的奶汁。
　　丛林边，有一潭泉水水晶一样的碧绿清澈。到处都闪着金子一样的光芒。
　　许多牛羊悠闲的走来走去，白云一样浮在深谷，浮在山坡。五颜六色的玫瑰，牡丹，开满了小溪的两侧。
　　美丽而芬芳的草原边上住着一户牧民。
　　一条牧羊狗懒洋洋地趴在，高大的帐篷边。一动也不动。这些都好像着了魔一样奇异，又魅丽。草原飘荡着虚幻的荒凉。
　　祖玛徘徊在草原边，她不敢进入草原。她看着盘古，不知所措。
　　“这些像是幻觉，一点也不真实。“
　　盘古快速的奔跑，它追赶那些奶牛和山羊；奔跑到牛羊的身前。
　　“我宁愿相信，这些牛羊，相信这里美丽，这些都是真的，我需要奶酪和牛肉干。“
　　“来吧来吧，别再犹豫，祖玛！“盘古在前面喊叫。
　　那些奶牛，山羊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又在另一个地方出现。
　　祖玛向盘古奔跑，拖住它的手臂。
　　“它们是天空的影子，这里没有牛羊，玫瑰和牡丹，一定是魔鬼在捉弄我们。“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长得美？“
　　“是你长得太丑。“
　　盘古向祖玛呼叫，“前面有一个庙宇！“
　　它们一边追逐牛羊，一边观看庙宇，祖玛越来越感觉不对劲。
　　“这儿很沉闷，连一阵风都不会吹过来。“
　　盘古警觉地嗅了嗅空气里的气味“这里根本没有野兽，也不会生长牡丹和玫瑰。那帐蓬和牧羊犬都是假的。“
　　盘古怒气冲冲，它对着天空嘶叫！
　　“如果你是魔鬼，请你消失；如果这是一个神迹，请你显现！“
　　一座宏伟的庙宇竖立在草原，一个人族的长老在里面端端正正坐着。祖玛立即停止了脚步，拉着盘古在草原上潜伏下来。
　　“他是你们的族人？“
　　“是的，他是我们的长老。“祖玛吃惊地望着庙宇。
　　“他中了邪魔，一动不动，不知他在干什么。“
　　盘古从草丛里伸出脑袋，一直盯着庙宇。它有些惊讶这么富丽堂皇的庙宇，竟然没有看见其他的人。这实在是太浪费了。它想在里面住一晚上，利用一下这里的环境。为什么不呢？
　　“我们自己进去好吗？“
　　祖玛有些吃惊盘古竟然会有这种想法，这个痴呆的家伙，简直不要命。她可不愿意去享受这种豪华。她抓了抓盘古的脖子。
　　“你傻呀，要是有这么美好的事情，怎么会没有牧民？“
　　“两个人享受难道不好吗？“
　　“我断定我们享受完了，就完蛋了。“
　　祖玛自己也不知道这里有一座庙宇，她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长老在等待盘古和自己吗？但是长老已没有往日的威严，木讷的呆在那里，似乎接受一种特殊的惩罚。
　　“长老一定遭受邪恶的诅咒，我从没有见过这个长老，也没有来过这里！“
　　盘古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刚落下去，却又提了上来。
　　“这里真的有恶魔？“
　　祖玛拉住惊魂不定的盘古“声音小一点，小一点，我们又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祖玛向庙宇里张望，庙宇里摆着许多庆典中的贡品神灯，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塑像。
　　她猜想这是人族兄弟修筑的庙宇，在某一个固定的时候前来祭祀祖先。感谢太阳岛的诸神赏赐给他们羔羊，奶酪，还有生命。|
　　“你们祖先住的地方真是豪华，吃的也很丰富。“盘古有些羡慕祖玛的先祖和诸神。
　　巨型的祭台上有乳羊，猪头，鱼，奶酪，花椒，还有许多香料，一顿多么丰盛的晚宴。
　　盘古牵着祖玛，匍匐到祭台，饥饿的盘古再也禁止不住猪头的诱惑，大嚼大咬着猪头和奶酪。
　　盘古一口气饮下了许多佳酿，很解渴。
　　“给我来一点，我也口渴了。“祖玛抱着盛酒的器皿，咕噜咕噜灌满了肚皮。
　　“我吃饱了。“盘古试图睁开睡意蒙蒙的眼睛，却怎么也弹不开眼，靠着石柱昏昏沉沉躺下。
　　祖玛推了推盘古，又拍了拍它的肩膀，“起来，起来，我们早点离开。“
　　但是，祖玛感觉自己双脚飘浮在空气中，再也不听她的使唤。庙宇横横竖竖的旋转起来。她想站立起来抓住盘古，却栽倒在祭台下，什么也不想知道了。
　　好几个日子过去了。一
　　盘古睁开眼睛，野兽一样扫视四周。祭台上的供品歪歪斜斜，祖玛倒在一边，它爬到祖玛身边，摸了一下她的鼻息。
　　“醒一醒，你不可用死亡来吓唬我？“
　　盘古有些担心，嚎啕大哭起来。
　　“嗨，我没死，别为我哭丧。“祖玛睁开眼睛，向盘古微笑。
　　“我以为你丢下我了，不要我了“盘古有些眉开眼笑，很开心的样子。
　　祖玛发出银铃一样的笑声，向盘古挤着眼睛。
　　“嘘！“祖玛有些慌张，她看到祭台边上的长老担心他会发怒。“他会杀了我，或者已经被杀了。“
　　盘古并不恐慌，悄悄来到长老跟前，“长老，我向你请安。“
　　长老好像并没有听见，目注前方。祖玛推了推它的脊梁。
　　“长老，长老，“
　　盘古敲了敲长老的脑袋，它已经死了。
　　“你……是谁……“长老张开了嘴巴，音调苍老又馄饨，盘古惊恐地趴下，不敢再吱声。
　　“长老，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祖玛扶起长老，亲吻它的额头，“请原谅我们刚才敲你的脑袋。“
　　“啊，啊……“长老用尽全部的力量，咽下最后一口气，倒在祖马的怀里。
　　“长老，“祖玛猛烈地哭泣，汹涌地流着眼泪。长老，渐渐的冰凉，身体僵硬。
　　“他是自己老死的，疾病和衰老夺去了他的生命。“
　　盘古呆呆地坐在祭台，没有欢喜，也忘记了悲伤，这些都好像是一种生命的游戏
　　长老曾经帮助了他的兄弟姐妹，最后却不能避免病魔对他的伤害。他不知道这是仇恨，还是报应，也许他们都不能逃过，良心的责罚。疾病和衰老随时都可能驳夺他们的生命，包括盘古，不管祖玛。
　　“我们走吧，“盘古拉起祖玛“这是一个死亡谷。“
　　“注意自己的脚步，你把声音弄得太响，惊扰了长老。“祖玛轻言细语。
　　海崖上空旷又荒凉。盘古似乎没有听见野狼的叫喊。他盘起四肢，聆听远古的呼吸。两只蝈蝈在草丛里叫唤，然后又爬到他的身上。
　　趴在他的胳膊上放声歌唱。
　　祖玛和盘古抬着死去的长老，慢慢走过祭台。它们来到断石的脚下，在断石下挖了一个深坑，它们要在这里埋葬长老。祖玛将人族的塑像放在长老的胸前。用树叶和尘土，覆盖了长老的尸体。盘古竖起一根木牌，祖玛刻上长老的名字。
　　“长老安息吧，前面靠海，后面有山，这里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你与我们同在！“
　　祖玛为长老祈祷。
　　盘古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长老，这里环境很好，物产丰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长老喜欢吃吗？像你一样馋嘴，还物产丰富。“祖玛扯了扯盘古的胳膊。
　　“我不是担心长老挨饿吗？“盘古自言自语。
　　“你是不是饿了？又想起了吃东西？“祖玛也感觉到饿了。
　　“我还是那天吃的一个猪头，早就饿了。“盘古拍了一下空荡荡的肚皮。“那里还有一只烤乳羊。我们去把它全吃了吧！“
　　“再向长老告别一下吧！“祖玛扶正那块墓碑，向墓碑比划了一下“长老，我们不打扰你了，你自己安息吧！“
　　盘古拉起祖玛爬上断石，向那座庙宇奔跑。它们也确实很饿。
　　盘古和祖玛分吃了那只烤乳羊，虽然味道有点怪怪的，也不是特别好吃。盘古还是吃得津津有味，也许是饥饿吧，也许好久没有吃饱东西了。祖玛皱着眉头，吞下一点点，又吃了几块奶酪。
　　盘古吃饱了，有些满足的看着祖玛。祖玛害羞地避开它的眼光，她想问他吃饱了没有？但显然盘古已经吃饱了。
　　她握住盘古的手掌，默默来到庙宇的后廊。在这空空荡荡的庙宇里，人们用过的盾牌，尖刀，火石，弓箭，腰带，挂满了墙壁，残存的火烛上集着一层厚厚的灰。风吹拂走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一只蜘蛛正在上面结网，不时的停下来，望着他们。
　　祖玛身子僵直，害怕至极。盘古心里很不舒服，像有一块石头压在胸膛。他对着庙宇大声喊叫。
　　“这里还有人吗？赶紧给我出来。“
　　这里的庙宇空荡荡的，还有一些腐朽的气息的气息。地上散落着一些人们逃跑时遗弃的盔甲，和一些撕碎的鸡翅，羽毛。许多石柱上印着殷红的血迹，窗棂粘着几根木头。一些木块焦炭一样树立风中。这座庙宇显然已经被人们遗弃的。
　　“这里进行过一场激烈的战争，摧毁了这座庙宇。因为某种原因，他们又突然离开。“
　　祖玛紧跟盘古的身后，仔细查看这座庙宇。她陷入了沉思，很想知道自己的先辈怎样建立了这么恢弘，庞大的庙宇？
　　“他们被心中的魔鬼蒙住了眼睛，彼此仇恨，自相残杀。然后又向神灵忏悔！“
　　盘古咬动牙齿，回味刚才烤乳羊的味道。
　　““难道你看见它们了？“祖玛狡黠地笑着。
　　“我只是猜想。“盘古不想陷入她的圈套，只有死人才能看见死人。
　　盘古悄悄走近祖玛，突然，这站住了。
　　“这还有一个活口。“
　　“活的，“
　　祖玛顺着盘古的目光，她看到一个灰头灰面的僧侣在沙子里爬动，受着痛苦的折磨。
　　“救我……“
　　盘古走到他的跟前，抬起他的脑袋。
　　“你是这里的僧侣！“
　　这个僧侣无力地挣扎，伸长胳膊，抖了抖脚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盘古俯下身子，向祖玛示意。
　　祖玛捧起僧侣的头颅。她贴近僧侣的嘴巴。“你会得救的。说吧，我要怎样救你？“
　　僧侣佝偻着身子在沙地上打滚“桀与兽族勾结，烧毁了这座庙宇；他谋杀长老，也不放过我们僧侣。“
　　祖玛用湿土敷在僧侣的额头，察看他的胸口“你被桀的狮子犬咬破手臂，毒害了神经。“
　　“我太难受了，好像许多蚂蚁在咀嚼我的脖子，大腿。“僧侣发了狂，他拼命用手挖自己的喉咙。
　　“他中了邪魔，我们无法赎回它的灵魂和肉体。“祖玛试图按住僧侣的身子，但几乎一点用也没有。
　　盘古挺直身子，抱住僧侣，“他也许饿得发昏，说起了梦话。“
　　“但愿是这样，我去取食物。“祖玛独自向摆放供品的祭台奔去，抱来一个盛食物的器皿，虽然这些牛奶因为存放的时间过长而发酸，有着许多霉斑，但一点也不影响它的美味。
　　祖玛抬起僧侣的嘴巴。“喝点牛奶吧“
　　僧侣两眼直直的盯着前方，眼珠也不再转动，他已经死了，停止了呼吸。
　　盘古靠近祖玛，轻声安慰她，“与一个不想活的僧侣，我们没有任何方法。他自己用手拭毁自己的候口。“
　　“可是，他还想活，只是太难受了。“
　　祖玛心里很受伤。
　　盘古在长老的墓碑旁边又挖了一个坑，在海滩垒起了一个沙堆。让僧侣陪伴在长老的坟前。
　　“我会尽力帮助你们，好好的安息吧，别再挂念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