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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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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了,快走”老头一把拉住我背着就跑,我已经失去了灵魂一样的被他背着穿梭着一栋栋房顶,恍惚听见后面有人追赶的声音,可是现在的我已经心如死灰了
  终于,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们还是安全了,这一切对于我来说,仿佛还是一场梦,我多希望都是假的,我恨自己的无能,我甚至都没能给他们收尸掩埋
  我又昏迷了,我看见萍儿来找我了,还有小哨子,奶奶,我去追他们,怎么也追不上,爹,你终于对我笑了,他们总是离我很远,叫我快来呀,快来呀,我是不是要死了
  “萍儿...”我被梦境惊吓醒了过来,天又黑了
  “醒了?”老头还是守在我的身边
  我到底该恨他还是感激他,我应该跟他们一起死
  “渴...饿...能先给我点吃的喝的吗”
  我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饥饿,我浑身无力,老头递过来一个水壶,给我喂了几口水,还有几口肉,虽然很难下咽,但我还是吃了
  “我们这是在哪啊?”
  “前面再有五里山地,就快到老夫的梅山洞府了,若不是背着你,老夫早就到家了”
  老头说完就到一旁去了,留下我虚弱的躺着,也许我该谢谢他,是他救我,让我能有机会为他们报仇
  我不知不觉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上有点劲儿了,睁开眼我看见一个女人在为我擦洗,除了萍儿,我可还没给别的女人这样洗过,条件反射的就抓住了她的手
  “你是谁?我在哪”我立了起来问她,她也吓了一跳
  “啊,啊啊啊...”
  她使劲的摇着头,指着她的耳朵嘴巴示意她听不到说不出,我有点可怜她,马上就放开了她的手
  我比划了几下,示意她退下,我慢慢立起来,这好像是一个石洞,不过设施齐全,像一个天然的住宅,我连续看见几个人,有男的女的,都不能说话,真是奇怪了,难道这里是收养这样的人的地方吗
  “你别到处乱走”
  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着实吓我一跳,细看是一位姑姑吧,穿着上看倒像一个管事的主人
  “前辈你好,可曾见过一个糟老头?哦,一个老前辈?”
  我鞠了个躬,我现在也有礼貌了,真是可怜啊,人没了家世,底气也变了
  “见过,你是他背回来的,他休息去了”
  这个女人围着我看了又看,眼睛里似乎还闪着泪花,我看着她也有种亲切的感觉
  “前辈...为何如此打量晚辈?”
  被人这样盯着看,着实有点羞涩
  “你长大了...跟你爹很像”
  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我娘?
  “您难道是我娘吗?”
  我激动的拉住了她的手,眼泪瞬间就流出来了
  “你怎知我是你娘?你的娘不是很早就死了吗?”
  她的气息也哽咽起来
  “不,那不是我娘,我娘把我生下来一口奶都没有给我吃,您是我娘对吗?娘?儿可找到您了...”
  我的眼泪呀,那是从未有过的感情流露,我立马就跪下了,我肯定她是我的娘亲,我以前甚至都不敢想,我还能见到她
  “我儿快起,我就是你的娘恩珠,娘不是不想要你,娘没办法,娘是没脸见你爹和你...”
  娘扶起我,就跑一边哭泣去了,我知道这么多年她定是受了很多很多苦
  我又跪下了,我长大了,我不怪她
  “娘,儿不怪你,言家堡没了,家也没了,爹也不见了,儿现在无依无靠,还好在这找到了娘亲,儿再也不要跟您分开了,我现在就带您离开这里,咱们找个地方,我好好的养你到老...”
  我站起来就要去拉娘走,却被她退开了,我很奇怪的看着她
  “不,娘不能走,娘想办法让你走,走得越远越好,别再回来,我儿,快走”
  她说完用力的推我离开,我却很不解
  “我不走,我就要跟您在一起”
  “孩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为何?老怪千辛万苦的把我救回来,他还有恩与我呢,我不走”
  我很不明白这是为何,娘见了我反而让我离开,我不走
  “儿啊,你有所不知,当年为娘被赶出言家堡,无依无靠,只得轻生,我从悬崖上跳下的时候被这梅山仇伢子给救了上去,我并无活下去的勇气,又一次趁他不注意,准备上吊,又让他查觉了,把我救了下来,我对他讲了我的遭遇,他很同情为娘,就劝我说,我不能忘了你,不能让你没了娘亲,他让我好好活着,等着你长大,于是娘就放弃了轻生的念头,他答应我,会暗中保护你长大成人,他就一个要求,他想...想...想要为娘嫁给他”
  我娘说完,擦了擦眼泪又说
  “我心里只有你爹,为娘是死也死不了,活着又痛苦,进了这洞府,无时无刻不被人监视着,他倒好,这些年并未亏待娘,还经常讲你的事给我听,你八岁那年溺水,就是他救起来丢在池边的,还有一次你误食野果中毒,大夫都说没救了,也是他偷偷溜进去给你解毒救了你的命”
  “你也别感激他,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救你命,完全是因为娘,你看见这些人了吗,他们都被他下药,毒哑毒聋,还吃了那五毒噬心丹,每三十日需服解药,不然就会心脏化水而死,死之前非常痛苦,他们也是为了活命监视娘,他对娘好,没有给娘吃,趁现在他还没加害我们娘两,你赶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他这次带你回来,肯定会用你逼娘嫁给他,若是不从,肯定会伤害你...”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傻愣愣的听着娘的话
  “娘,您受苦了”
  她使劲的摇着头,还不忘了推我走,我是多么不舍,怎么可能舍得离开她,我已经没有家人了,我去哪啊
  这时一个老婆婆焦急的跑了进来,咿咿呀呀的比划着。
  “他醒了,走不了了,你不要让他知道我给你说的话,娘想办法让你离开”
  娘说完就走了,我不敢跟上去,我现在要想办法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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