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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孤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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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上三竿,城门口透阳里尘埃跳跃,平遥两字古朴逸洒,褪痕斑斑,秋风落叶在它面前都只能是陪衬。
  茶摊里没有客人,老伯仍扫着他的落叶。
  秋风很凉,一阵阵吹过,又送来了无边无尽的落叶。
  忽然,秋风似乎顿了一下,老伯停了下来。
  老伯缓缓的转过身,身后站着一个人。
  冷渊笔直地站在晨光秋风里,就像是一截石像。
  孤冷的石像。
  风似乎也更加的凄凉萧索了起来。
  老伯忽然挺起了胸,唯一的一只左手紧紧地握住了扫把。
  鬓边的被吹乱的白发不足以使他苍老,因为他的目光还能像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人。
  老伯深深的呼吸,在这个人的面前他仿佛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气势。
  顶天,立地。
  冷渊默然半晌,走进了茶摊,端起劣质的大碗茶,像是品香茗一样缓缓地闭上了眼,深深的呼吸,他把茶碗放到唇边,没有立刻饮下,碗里水纹微微的动了动,一圈圈涟漪荡漾了开去。
  温湿的热气扑到了他饱经风霜早的脸颊上。皮肤黯淡无光,年华早已逝去。
  他没有饮下,只是轻轻地嗅了嗅。品味着往事。
  “师兄!”他张开了眼,望向了卖茶的老伯,道:“好久不见了。”
  老伯冷的就像是此刻的秋风,两眼也是寒光闪烁,他冷冷地道:“冷渊师弟,你不是已经做了朝廷的鹰犬了吗?”
  鹰犬,不是个好称呼,可冷渊完全没有生气,只是苦涩的笑了一下,道:“只是各自选择罢了。”
  老伯沉默了。
  冷渊继续道:“谁能想到曾经纵横天下的孤雪娇子莫行之,现在只是个孤苦的老人。”
  莫行之老人轻轻的笑了笑,眼神闪烁,复杂难名,也分不清是自嘲还是轻蔑。
  冷渊道:“师兄不必惊讶,我七年前就知道你在这里了,平民百姓的事,官府当然最清楚。”
  莫行之似乎在轻叹,道:“说吧,找到我有什么事,你绝不会是为了叙旧而来找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头子的吧。”
  冷渊终于饮了一口粗茶,饮的竟是那么满,那么享受,他已把它当成了最名贵的美酒。
  往事岂不正是最珍贵醇香的美酒?
  他淡淡的道:“本来,是应该有人给你发来一份讣文的,可是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把你忘了。”
  莫行之眼瞳微微收缩,道:“什么意思?”
  冷渊道:“你的岳父死了。”
  莫行之双目电张,死死盯着冷渊,片刻后竟又失去了焦距。
  他足足怔了有好一会。
  冷渊道:“平南离平遥并不远,你却已经成了一个局外人。”
  “他死了。”莫行之自语,他垂下了眼帘,又再重复了一遍,“他死了。”
  他忽然笑了,笑得不悲不喜,“哈哈,他这个老顽固,他早就该死了”
  冷渊道:“你早就想杀了他了的。”
  莫行之眼神骤亮,一字一字地道:“没错!一刀一刀。”
  冷渊道:“如果我是你,他早就已经死了。”
  莫行之道:“可惜,我不是你。”
  冷渊道:“你岳父也不是你,所以他死了。”
  莫行之眉头一皱,道:“什么意思?”
  冷渊道:“他愤怒的撕了师门给你的信,被火烧死了。”
  莫行之冷冷地道:“是他自作自受。”
  冷渊点点头,第二碗茶已饮尽,道:“既然他都已经死了,也算完成了当年的守护约定。”
  莫行之神色一寒,道:“你想让我回师门?”
  “不。”冷渊断然道:“离开了的人绝不会回去。”他的目光渐渐亮了起来,“只是师门内部似乎出了什么事情,竟然会有人向已经仙逝了的你送这样一封信。”
  莫行之笑了笑,又是那种难名的笑意,道:“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冷渊道:“你总归是我的师兄,孤雪总归是我的师门。”
  莫行之道:“你是担心它会影响到边关的局势吧。”
  冷渊默然。
  莫行之道:“可是信毁了,没人知道它要干什么。”
  冷渊道:“或许还有一个人。”
  莫行之道:“谁?”
  冷渊道:“一个围狐裘的少年。”
  ※※※
  待冬晨风追出来的时候,人早已不见了。
  来往的行人匆匆不绝,再特别的人融入其中也会变得极其普通。
  毕竟每个人都是特别的,也就变成了普通。
  冬晨风转了许久,终是没有找到那个奇怪的牧羊和古灵精怪的朵朵。
  索性找一个角落歇了下来,一根一根地梳理围脖雪白的毛发,双眉紧紧皱在一起,也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他忽然叹了一口气,目光一动,一旁刚好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冬晨风快步走了过去。
  那个女子似乎被吓了一跳,定住了脚步,看着冬晨风站在了她面前。
  冬晨风施礼道:“姑娘,你可知道求如山该怎么走?在下欲往拜访。”
  “呃……”她竟然怔了半天,上下的打量着冬晨风,最后才突然道:“你去租辆马车就好了,车夫一定知道。”
  “啊?”冬晨风愕了一下,尴尬地道:“我没钱。”
  “那好吧。”少女向自己的腰间摸索了一下,忽然看向冬晨风,道:“糟了,我也没钱。”
  突然有一人插声道:“北门而出,面西七十里,你所能看见的最高的那座山就是了。”
  少女身后走出一人,长身潇洒,面如冠玉,一双星目湛湛有光。
  冬晨风和他对望了一眼,而后冬晨风微微一笑,施礼道:“那里可有一位侠士叫做白寒?”
  那人道:“妖狼白寒,可称侠士。”
  冬晨风抱拳,道:“多谢。”
  而后大步而去。
  冬晨风走后,两人却还站在那里,白绮秀垂着头,一语不发。
  俞长鹤盯着白绮秀,虽然什么也没说,但那眼神里的意思已再明显不过了。
  白绮秀咬着上嘴唇,悄悄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水汪汪乱转,悄悄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回身窜过来了。”
  俞长鹤眉头皱成了一团,沉默了好一会,最后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怎么能跟的这么紧?”
  “我……我。”她忽然指着来往的人群,道:“他来来回回的转来转去,我还以为他要甩开我呢。”
  俞长鹤轻轻叹了口气,忽然把目光移向远处,喃喃道:“也好,自柳台一别已好久没见了。”
  七十里并不远,对于山来说。
  冬晨风还没走到七十里已经可以看见那座大山了。
  远山永远是朦胧的,却不一定是高耸的,求如山便并不高,但总也有千丈。
  求如不是孤山,它是崇吾余脉,崇吾山脉横贯之下,甘、凉两州的山几乎全是它的余脉,就好像沁河,涧河都该是洛水的支流。
  一片杏林,很大的一片杏林,直连到远方山脚,却不是求如。
  林子前没有车辙印更没有路,冬晨风没有马也没有马车,走的本就是最近的小路。
  他一头扎了进去,没有绕过它。
  又有谁上山时会绕过树林?
  愈走愈深,越深处越有老树,有些树已不用秋风吹拂就已经到了它的秋季,而有些早已经没有了生气。
  很有年月的一片林子了。
  前方一大方空地,出现了三两间茅屋,又有炊烟袅袅升起,隐约中有一个小童站在门旁。
  颇有些世外林源的感觉。
  这时,突听有一人在冬晨风身后道:“喂,你走的可是真是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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