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审讯

　　“为什么？”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李老板依然在发问，却没有人回答他。
　　李老板死死盯着方春雷，他知道一切都和眼前的这个人有关系，可是究竟是为什么？
　　“控制起来，押回办事处。”肖鲁忍着心中激动下令，任务还没有结束。
　　办事处的负责人陈耀明，在肖鲁身边低声说道：“办事处被人盯着，带这么多人回去，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西安城的办事处，能被什么人盯着，肖鲁心中自然有数。
　　“必须尽快审讯。”肖鲁觉得不能等，免得夜长梦多。
　　等到带回去驻地再审讯，可能黄花菜都要凉了，消息要的就是一个即时性，毕竟情况可能瞬息万变。
　　“不如就这里？”两人交谈声音虽低，却被方春雷听的一清二楚。
　　“这里？”
　　“好主意。”肖鲁和陈耀明异口同声道。
　　这里是李老板的秘密据点，自然安全，审讯在这里进行，少了带回去办事处的步骤，会更快得到消息。
　　“小同志，你很不错。”陈耀明笑着对方春雷说道，眼神之中，略带深意。
　　“让人在外面放哨，然后搜查房间，我们开始审讯。”肖鲁言简意赅说道。
　　陈耀明立马去安排，肖鲁扭头对方春雷道：“雷子，你先休息一下。”
　　肖鲁现在最感谢的人就是方春雷，但这个时候，也没有功夫管他，忙都忙不过来了。
　　看的出来肖鲁分身乏术，他点了点头，自顾自的找了一个凳子坐下。
　　别看今天一整天都在车上，精神消耗却很大，靠在凳子上闭目养神，稍作休息。
　　办事处的同志，都忙碌起来，路过他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看一眼，却不好打搅他休息，各忙各的。
　　身上到处乱窜的热血，现在才稍微冷却下来，四肢发麻的感觉，他还想要再体会一次。
　　一处房间之中，肖鲁和陈耀明，坐在李老板对面。
　　只开了台灯，对着李老板的脸，房间之中气氛紧张。
　　李老板从被抓，到被带到这里，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
　　“你应该明白我们为什么找你，老实交代。”肖鲁不疾不徐的说道。
　　陈耀明顺势说道：“能不能活命，看你的表现。”
　　李老板好像是没有听到两人的问话一样，低着头，毫无反应。
　　“你不开口，你下面的人也会开口，先询问你，是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可以把握住这个机会。”肖鲁出言继续。
　　审讯需要的是耐心，是心理上的博弈。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李老板终于是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下面的人，知道的顶多算是细微末节的东西，起不到什么作用。
　　这句话，肖鲁和陈耀明是相信的，信封都要亲手交到李老板手里，就能看的出来，他对下面之人也有防范。
　　“老实交代，免受皮肉之苦。”陈耀明黑着脸说道。
　　“你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李老板急促的询问。
　　好像被抓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被抓才是。
　　“你不是看到了，他带我们找回来的。”陈耀明理所当然的说道。
　　“王……那个王……”李老板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方春雷。
　　“雷子。”肖鲁没有说全名。
　　李老板急忙说道：“雷子带你们找回来的？”
　　“他凭什么？”
　　李老板根本就不相信，那个人凭什么可以找回来？
　　难道是蒙住眼睛的黑布，没有蒙严实，被他偷看了？
　　这不可能，下面的人不会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偷看是不可能存在的。
　　“他靠着记忆，带我们找回来的。”肖鲁觉得惊险，确实不容易。
　　“靠着记忆？”李老板觉得自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你们当我傻啊，蒙着眼睛，靠记忆？”
　　“半个多时辰，还是在车上，你们知道走了多少路吗？”
　　“中间绕路多次，怎么可能找的回来。”李老板的语气，越来越激动，表示他心中的不信。
　　他觉得肖鲁在骗自己，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不然他何必要用这个办法，来确保自己的安全呢。
　　肖鲁和陈耀明对望一眼，面对李老板的歇斯底里，他们有点哭笑不得。
　　陈耀明觉得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你指望李老板能信吗？
　　“事实证明了，不是吗？”
　　“现在该你回答我们的问题了。”肖鲁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要见雷子，让我见他。”李老板大声说道。
　　“现在不是你可以和我们讨价还价的时候。”陈耀明语气严肃。
　　拒不配合，就只能用点手段了，不然还要当成大爷供起来吗？
　　李老板不死心的说道：“想让我开口，就让我见他。”
　　现如今的情况，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李老板也看明白了。
　　只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输的，他不想输的不明不白。
　　肖鲁沉吟片刻，点头说道：“叫雷子进来。”
　　陈耀明出去之前，对李老板说道：“不要再耍幺蛾子，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靠坐在凳子上的方春雷，被陈耀明突然叫了过去，说是李老板要见自己。
　　进入临时审讯室，就看到李老板死死盯着自己。
　　“你告诉我，你究竟怎么找回来的，你是不是偷看了？”李老板想要从凳子上跳起来，只是被绑的结实，难以动弹。
　　方春雷没有理会李老板，看着肖鲁。
　　肖鲁低声说道：“他非要知道我们是怎么找回来的，已经说了，他却不信，要见你。”
　　“想办法让他开口，时间不等人。”
　　微微点头，方春雷心中明白。
　　“你不信？”方春雷对李老板问道。
　　“废话，老子又不是三岁小孩，你们说什么就信什么吗？”李老板那种亲和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见，如今算是原形毕露。
　　“看好他。”
　　“人没问题，送他离开。”
　　方春雷说了两句话，李老板在凳子上安静下来，他想起来了，这两句话，都是他在门外，对下面的人说的。
　　可是方春雷在房间之中，却听个真切，他说话声音很小，现在看来，好像都被听见了。
　　“那又如何，这能证明什么？”李老板依然不信。
　　这个现实，确实太天方夜谭，肖鲁和陈耀明现在甚至是有点理解李老板。
　　“共四千二百一十五息。”
　　“一百二十五息，提速。”
　　“三百六十五息，左拐。”
　　“七百五十四息，卖报声……”
　　方春雷每说一句，李老板的脸色就僵硬一分，当他快速简短的说了一部分之后，李老板的脸上剩下的只有震惊。
　　“你真的……真的……”李老板的脖子，好像是被掐住了一样，声音断断续续，从嗓子里挤不出来。